“廖老弟请老爷下来吧!”
五旬廖姓老者闻言立时朝张员外点首示意后,便率先进入地道内,萧翎钰此时也不怠慢立时含笑跟进,而张员外祖孙俩随后进入,李姓兄弟则垫后踱入。
除了张员外祖孙及萧翎钰外,每人手中皆有一粒毫光闪烁的夜明珠,因此使地道内历历可见。
只见下行石阶地道内毫无一丝蛛网,而且空气并不混浊,但在下行三十余阶后,已见到前行的壮汉中有四名身如刺猬般插满了无数短剑、毒针、飞刀,立知是被突如其来的暗器射中而亡。
虽不知暗器由何而来?但必是触及机关引发的。
石阶之下乃是一个圆洞门,门内乃是一间小室,此时徐总管正注视着一面石壁上的刻字,其他先行的十六名壮汉在短暂时光中已损失四名,所余的十二名牡汉目光皆浮显出一丝不安之色盯望着一一而下的随后之人。
小室正面的石壁上刻着“擅入者死”的四个大字,下方另有一些小字警告入陵之人明哲保身由左侧石门出陵,如由右侧深入便将踏入万劫不复的凶险之地。
此时徐总管静待张员外行至后,立时凛报道:“老爷。方才他们大意误触机关而损失四名,不过相信他们再也不会冒失大意了。”
张员外闻言立时笑对十二名壮汉说道:“你们乃是由府中众多护院中精选而出,且严加训练的机敏好手,要是此行顺利,到时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因此你们为了自己也为了别人,最好莫再松懈大意,否则……好了,徐总管,还是请萧公子先行吧!”
“傲世鹫”徐烈豪原本便艺高胆大,且不信只凭一个毫不起眼的柔弱书生便能护送众多武功不弱的好手安然进入墓陵,因此闻言后立时笑道:“老爷,此地只是初入墓陵之处,还用不着请萧公子涉险,因此且由属下等人再往前探行一段路再说。”
张员外闻言内心似有不悦之意,但却依然笑道:“好,好,总管武功高强自是胸有成竹,就依你之意行事吧!”
然而此时萧翎钰突然笑说道:“张员外,石壁字迹已注明右侧通道便是进入墓陵之路,但却凶险无比,因此您是否再斟酌思虑一番,以免徒增命丧之人?”
张员外闻言尚未说话,但身侧的凤儿姑娘却柳眉怒挑,瞪目叱道:“小穷酸!我们才刚进入你便想扯后腿?哼!我们在家中好日子不过,却要翻山涉水至此荒山内,你当我们是痴呆之人哪?”
就在风儿姑娘已叱斥之时,十二名壮汉已在徐总管之令中小心谨慎的进入右侧通道内。
不碰触两侧石壁,仔细观望顶上及地面有无异状,突然前行之人眼见左侧前方石壁上有一突出之物,顿时心中一紧的顿足不前,并低喝道:“大家小心!前面似有异状!”
然而众大汉闻声皆不约而同前行,紧随开道同伴身后观望前方有何异状?
就在此时,倏见后方的三名壮汉各自惊叫一声,身躯迅疾下坠。
其中两名竟慌乱的拉扯住站立身前的一名同伴,霎时也连带拉扯两人疾坠而下。
惊骇悲狂的尖叫声中,只见五名壮汉已同时坠入地面上一个四尺长的黑洞穴内。
“卟通……卟通……”
“啊……烫……救命……”
“啊……是毒液……救命……”
水声哗然中惶恐尖叫已然迅疾静止,洞穴两侧之人只闻一股腥臭之味涌升后,已见下方两侧缓缓掀起一片石板,将洞穴再度封台,再也未听到五名同伴的声音了,由后疾闪而至的徐总管此时真是又惊又怒。
想不到内里机关竟是如此怪异,前行开道之人则发觉前方有异,尚未遇有凶险时,反倒是后方之人身陷机关之内,如此看来并非只有前行开道之人首当凶险,便是后行之人也可能首先遭难。
因此徐总管已不放心由他们前行开道,否则说不定他们误触机关时遭殃的竟是后方之人,再者或有可能后方之人误触机关反倒是前行之人受难,因此除了自己外,实难知晓何时会身陷凶险之境。
细思之后转首环望,竟见所余的七名属下已是色惊恐冷汗直流的盯望着自己,顿时怒火狂涌的怒喝道:“叫你们小心些,你们却又大意的误触机关,莫非你们要怪罪何人吗?”
徐总管正自怒喝时,突听垫后的张氏兄弟惊叫道:“老爷,总管,通道口竟被一扇石壁封死了……”
众人闻声顿知退路已绝,除非再往前行,否则便要困在此通道内了。
然而张员外望着刚才陷入五名护院的地板处,实不敢留在踏足,徐总管虽武功高强轻易可跃过,但是张员外及凤儿姑娘、萧翎钰只有一一搂跃过方能不虑涉险。
萧翎钰笑行中毫不停顿的穿过通道进入一间方形石室,只见室内左右两侧各有一条通道,而正面石壁上刻着有如血红漆的八个大字“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而下方依然刻着左侧通道可出墓陵。
萧翎钰笑望中已步入右侧通道,只见一扇锈迹斑驳的铁门挡道,伸手用力推开,顿时令他眼花了!
只见内里乃是一间大石室,且耸立着数十座石柱,每根粗石柱间皆缕出数个小凹穴,内里放置着各种不同的珍玉珠宝,每一件几乎都价值连城。
此时的张员外等人也已急步跟来,当然也被室内耀眼生辉琳琅满目的珍异宝惊异得目瞪口呆,无一不浮现出贪婪色。
但是忽听徐总管大声喝道:“莫动室内之物,说不定有陷阱在其上!”
众人闻言悚然一惊,这才想起处身之地乃是危机重重的陵墓内。
否则如此价值连城的珍宝岂会毫不设陷阱任人取走?然而却听萧翎钰轻笑一声,毫不在意的缓行中,将件件珍宝取出细观一会后又顺手放回原位。
众人眼见萧翎钰毫不顾忌的一一取观却毫无凶险,内心中也蠢蠢欲动的想取出他曾观赏过的珍宝,但却患得患失不敢伸手。
“啊……”
倏然一声惊狂嗥叫声响起,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黑衣壮汉手执着一座青翠绿玉雕成的翠玉塔,但胸口及下腹竟各插着两只蓝汪汪的三棱钢刺,仰倒地上。
“啊?好毒的毒性……”
“天啊!竟是见血封喉的毒刺……”
“不许动!都不许动室内之物!”
徐总管惊怒的喝叫声中,威凌残狠的目光狠狠的盯望一众黑衣壮汉,接着又望向萧翎钰怒声说道:“萧公子,你我众人皆已进入墓陵,如今已是生死同命了,如你知晓何处有险为何不出言警告?”
萧翎钰闻言一笑,随即回答道:“徐总管,在下自进入墓陵后便已不期望有生离之机,再者在下并无贪意,只是一观即归放原位,那像那位大哥有心据为已有,因此触动机关自遭殒命。”
“喂!穷酸你是说他取出细观时并无大碍,但贪心一起立时启动机关陷阱了?”
萧翎钰耳闻那凤儿姑娘之言,顿时笑说道:“对,姑娘果然秀外慧中灵智过人,那位大哥因心起贪念欲将翠玉塔据为已有,但步伐一动已使设计巧夺天工的灵敏机关消息启动而遭伤害了!”
张员外耳闻萧翎钰之言,略一沉思便已恍然大悟的脱口叫道:“啊?老夫明白了,这些石柱前的地面以及珍宝座下皆有以重量为启动机关的消息,因此珍宝离开基座尚不凶险,但执有人欲离时立使重量不均而启动了陷阱,嗯……造此墓陵机关之人必属当代独一无二首屈一指的高明之辈,看来咱们自此更要小心为要了。”
萧翎钰闻言顿时笑道:“嗯,员外果然阅历渊博,在下略一提及便使员外知晓其中奥妙了,员外,如出得此室后员外是否尚有兴趣深入?若是就此回头说不定还来得及喔?”
张员外闻言顿时含笑说道:“呵!呵!呵!萧公子,老夫就知有你同行必可减少许多凶险,如今老夫都不在乎,你又何须打退堂鼓?莫非你连老夫孙女都不如吗?”
萧翎钰闻言深深的望了望张员外身侧的凤儿姑娘一眼,眼见她面显讥讽不屑的色,不由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看来员外及姑娘皆无心退出了?”
“呵!呵!呵!确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因此萧公子就不须多言了,不过从现在开始则要请萧公于前行引领老夫一行进入陵地了,老夫等人将以萧公子之意马首是瞻,萧公子也不必受老夫等人之意改变心意,只要全心率老夫等人进入陵寝处,若遇有凶险则告之便可。”
萧翎钰闻言也不违逆,立时颔首不语的跨大步步出石室进入另一条通道内,而此时他耳内已响起楚惜惜的声音:“公子,前面石板中有陷阱翻板您要小心!”
萧翎钰闻声立时止步细望地面,并且缓缓探足踏踢,如此动作立使紧随身后的徐总管会意的问道:“萧……公子,莫非这通道内有翻板不成?”
“嗯,应该是。不过不知在何处?且要慢慢试才能查出!”
但是以他如此缓缓探足查探岂不费时?张员外怎有耐心由他如此缓缓行动?因此立时朝徐总管颔首示意。
徐总管此时也是疑惑不信的思忖着:“了,这小子是如何看出通道内有翻板而不是其它陷阱?莫非他胡扯不成?”
因此心疑中又见员外示意,顿时行功提气前掠,而一双袍袖则连连向前方地面上挥出,霎时劲风呼啸尘土飞扬。
前行约两丈时,突见前方石板被强劲袖劲震得倏然掀起一片厚重石板,翻转一圈后迅又回复原状。
“啊?果然有翻板!”
“噫?真有也……真的……”
霎时惊呼声连连响起,就在此时萧翱钰突然急叫道:“徐总管小心!前面尚有翻板……”
此时的徐总管已是怔愣信服,当耳听萧翎钰急叫之声响起,顿时心惊的掠势不顿反迅,双袖疾挥中果然再度掀出三片翻板,而落至通道尾端的石室内。
只见四处翻板并非远隔,而是有的相隔三丈有的竟是两片相连,若是功弱之人在踏至第一片翻板,纵然能前窜避过第一片,但落势中正好陷至第二片或第三片之上。
像如此巧妙的相隔,若是不明之人突踏前掠后,恐怕少有人能脱出连连数片翻板陷阱而坠入下方。
随着连连翻转的石板,立由下方涌升起浓重的尸臭味,除了萧翎钰外,众人已知必是以前派至探查的护院高手尸身了。
已知翻板位置自是通行无碍,当众人一一通过进入石室后,皆已对萧翎钰另眼相看,也不再轻视无礼了。
因为往后不知凶险情况的行程中,恐怕要借助他的异能或可有惊无险安然无恙的寻获皇陵寝地。
依然是左右各有一条通道,萧翎钰毫不犹豫的依然行往右侧通道,但后方的凤儿姑娘却忍不住的叱问道:“穷……喂!你为什么不走左侧通道?说不定内里并无凶险呀?前几处小室石壁上不都是要我们走左侧通道吗?”
萧翎钰闻言立时笑说道:“是,是,其实在下对墓陵内也茫然无知,怎知何条通道有无凶险?全然凭内心中的直觉而行,既然姑娘有意那在下……”
话声未落,突听张员外出声喝止道:“且慢,萧公子不必因凤儿之言而有所改变心意,还是由右侧前行吧!”
张员外目注他果然又转行右侧通道后,才放心的望向凤儿姑娘,沉声喝道:“凤儿,咱们如今已身入险境了,此时只有依靠他或可平安到达陵寝之处,如你再胡言乱语自作主张,那就莫怪爷爷要……要生气了!”
凤儿姑娘闻言柳眉一挑便欲反驳,但见爷爷双目中寒芒疾闪而逝,顿时芳心一惊的噘嘴嗔道:“哼!不说就不说嘛!”
一行人前行不到五丈,倏听身后轰然震响,进入之路又已被一方巨石落封而无退路了。
然而众人早有数次前车之鉴,因此并未在意,正欲续行时,倏听萧翎钰急声叫道:“大家不准动,不准抬足!”
众人闻声一惊,霎时俱是身躯怪模怪样的定住当场,不敢稍有晃动,并焦急担忧的盯望着前方的萧翎钰“嘘……还好,总算未将机关消息引动,否则……嗯!你们身子可活动,但双足不许乱移动,因为这条通道内的地板有两种花色方砖原本无凶险,但在巨岩下落后已然启动了机关,如今只有黑色花纹的方砖可踩踏,而花白的则有险……”
众人闻言顿时心惊的望向足下,果见地面上分有黑白双色的方砖,因此立听前后皆有人惊骇的叫道:“啊?不好了……我……我踩到一块花臼方砖了,怎……怎么办?”
“天……萧公子,小的踩到……块……”
众人各自低头惊望,只见有两名大汉正踏实在两块花白方砖上,而张员外则是一脚踏在黑砖上,另一脚则踩在两色方砖之间,有些人则大致无碍,至多只是略微沾到花白方砖。
虽不知萧翎钰所言是真是假?但却无一人敢轻易抬足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