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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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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杨花天性淫贱,又生就伶牙俐齿,只图讨对方的好,什麽话都说得出来。只见她星眼微扬,把樱桃小口一撇,做出了许多淫声浪态,才说道:“我的乖和尚心肝,你不提起他还好,提起那厮,简直叫我小奴家气得恨不能咬你几口才可解恨。想当初自蒙你收留,是何等恩爱,偏偏要犯什麽脾气,情愿当活忘八,把自己的爱人,拿去结交朋友。後来你又舍不得,要将小奴家要回,人家尝着甜头,当然不肯,才说明一家一天。明明是你的人,弄成反客为主。你愿当活忘八,那是活该,可怜的是小奴家。你想那厮两条毛腿,有水桶粗细,水牛般重的身体,压得人气都透不过来。也不知他碰到什麽大钉子上,把手指头给人家割了两个去,叫人见了都恶心。亏他好意思骗我,还说是小孩时长疮烂了的。这话只好哄别人,小奴家也会一点粗武艺,还会看不出来,是被兵刃削去了的?我无非是为你着想,利用他将来替你卖命罢了。依我看,那厮也无非是一张嘴,未必有什麽真本事,恨不能有一天晚上,来几个有能力的对头,同他打一仗,倒看他有什本领。如果只是稀松平常,就趁早把他轰走,免得你当活忘八,还带累小奴家生气。”

她只顾讨智通的好,嘴头上说得高兴,简直把毛太骂了个狗血淋头,万没想到毛太听了一个逼真。毛太性如烈火,再也忍耐不住,不由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再也无心计及利害,喊一声:“贼淫妇,你骂得我好!”

话到人到,手起处一道黄光,直往杨花头上飞去。智通出乎不意,仓猝间,也慌了手脚,一把将杨花提将过来,夹在胁下,左闪右避。毛太已下决心,定取杨花性命,运动赤阴剑,苦苦追逼。幸而这个禅房甚大,智通光着屁股,赤着脚,抱着赤身露体的杨花,来回乱蹦,又在肉搏之後,气力不佳,三四个照面,已是危险万分。

正在慌张之际,忽然窗外来了知客了一的一道白光,将毛太的剑光敌住。智通因见毛太突如其来,背地说好友阴私,未免心中有些内愧,又见杨花危急万分,只想到舍命躲闪,急糊涂了,忘却用剑。得这一刹那缓冲,便把脑後一拍,即有三道光华,直奔黄光飞去。杨花趁此机会,抢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从智通胁下冲出,逃往复壁而去。智通亦暂时把她留在囚屋,免得刺激毛太。

所以杨花身份特殊,不过也是脱不了风尘心态,看她一身白肉,似白非白,触手如抹凝脂,肌理幼细,柔嫩若微,虽是指尖搔捺,也若陷棉团,简直是是淫贱天生。虽是乳房塌若土堆,典型的贱相,却堪搓揉,更身怀宝八大名器之一:曲径藏幽。道的前段极尽九曲十三弯,而後段却是中空宽大,又是暖和湿润,不虞刺激那插入的龟头,可以颐养歇息,虽是松弛而又无匝弹之劲,但有阴魔的粗撑满,也尽可领略那龟头插入时,推垒撞壁的最高滋味。一般率直的道只能拉扯龟头皮,但曲径藏幽则於推撞是直接其磨擦龟头正中,那酸麻带痹的滋味,丝路般扩散,直痹上灵台中滚荡。

再是杨花的穴口不堪粗搿分,阴蒂被扯入穴口内圈,直接刮磨茎,比一般的妇女,阴蒂只能在肉全部插入後才撞击茎根部,刺激强上千百倍。那惨烈的痛中带痹的高潮,令杨花嗥吼裂云,若从阴蒂爆出,透经脏腑才穿口而出,也能透过阴魔耳道,震撼灵台。直至龟头藏幽,杨花才能稍作回气。

一时男盗女娼,其乐融融。心灵上的和谐,最是阴魔一生一世在受迫害中所非常缺乏的。今朝得润,真是天堂不让,阴魔本来还想冒险带走她们,过正常生活。可是一经涉及外间世界,群姬就露出天下都是大爷的贱相,人人都是人,就听她的不是人,无可调和。可幸在这若是二人世界的环境中,不受影响。阴魔也硬起心肠,唧采众姬元阴而勤炼血经。当群姬奉召去後,阴魔就轻而易举翻过高墙,能以先後天真气合运,感觉到狗群集散处,轻而易举跨蹋树丫处飞渡,连狗群也察觉不到丝毫气息,无碍阴魔往闹市逍遥。

这一日,阴魔往望江楼小饮,见靠窗的四张桌子中的一张,被一个一身穷相的道人,在那里伏身而卧,赫然就是在峨嵋山脚下见到的醉鬼。在成都处了一阵子,就听到这无处不在盛传的醉道人,例行长期失踪,只有蒙骗善信的托任时,才会出现,以破烂衣袍见人,看似穷极,可是酒量极大,每日一喝起码十斤,不醉不止,一醉就睡,醒又喝,临走还要带这一大葫芦酒去,每天至少总可卖他五六十斤顶上的大曲酒,花在醇酒之资,足够他日日换上崭新的锦袍玉带。纵使身在群中,挂名访察民间疾苦,济世扶贫,也只是有姿势,无实际,无时无刻不在饮得醉醺醺的,充耳不闻苦难之声,却暗中支持轩辕老怪派来的黑工,残害善信的生计,更怂恿黑工施展独门秘技,红卫兵邪功冲击总部,压迫那些不甘屈服的雇主时,真是个超凡的卓人。

今日清早,醉道人就上来喝酒,直到晚饭时候,一坐就是七个时辰,日前已定座的客人都来了,还不肯让出,摆明存心挑衅,却怪人家未在他进来时,先向他明说定坐之事,还诬诋人家欺负他这出家人,反蛮的要霸住桌子不走。定座的一班无赖共有一十七个,滥充民粹,上京朝圣,沿途招摇过市,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经历学问为名,遇有名山胜迹,就去游览一番,大出风头。

这群民粹中的宋时有眼不识泰山,又是一个十分狂躁的人,见醉道人一身穷相,说话强横,不禁大怒,便走上前向那道人脸上打了一个嘴巴。只听“啊呀”

一声,竟是宋时痛得捧着手直嚷,红肿起来,而被打的醉道人却丝毫无损。任谁都知道内有玄虚,醉道人却仍是执意不认帐,硬说是宋时使错力,屈了筋。直待诈了酒帐,再加五斤大曲酒,才合着宋时一只手,只轻轻一揉。宋时除了手上尚有点红外,已是不痛不肿。阴魔的先天真气合运了後天真气後,已能感应到近处的真气流动,知道真气是藏入了宋时被经脉。见微知着,定是用真气陷人於死地,却还听他惺惺作态的道:“好了。下回可不要随意伸手打人呀。”

只见醉道人出了酒楼,任是行人如何挤法,总离他身旁有一二尺空隙,好似是被搬移了也不自知的。对一般凡夫俗子,道人就可以摆脱踪影,但阴魔暗中摄着他的真气,一路跟到云寺南墙外的菜园来。只见醉道人从口中溢出一丝真气,直入菜园,知是久经传闻的传音入密的运用,料到这跳水妖女不是简单人物,必有变故,着意留。也不回到众姬的屋群,就匿上黄桶大树的最高处,静寂调息,监视着菜园的动态。

果然到夜琛人静,妖女张玉珍就赤裸了发育不全的骨架子,攀上黄桶树丫,扒过南墙,在假山上的低洼处,会见知客僧了一,悄然细语後,返回树丫如常跳水插池,罩棒入的苦练”一杯水〔淫功特技。了一则回到後殿,安排了十六件作法事用的饶钹成一堆。阴魔料到明日来随喜的众民粹,定会丧命於此,只是不解何以比对人数,短了一面饶钹。有意看着事态的发展,也就继续留在树顶叶丛里。

到午牌时分,众民粹即如行程安排出现,由知客僧了一招待,引往佛殿禅房中去游览,到导入方丈禅室後,了一便借故匆匆走出。这间禅房面积甚广,处南墙西角,离大殿约百馀步,东边是窗户,北边是门,靠西边是禅床。墙上挂着名人字画,惟独禅床当中,孤孤单单挂了一个中堂,笔势粗俗,满纸匠气。那中堂下面横着一个磬锤。

阴魔匿身南墙外黄桶大树,恰好从窗口望到宋时伸手去取磬锤,即觉到屋外的了一发动真气,宋时手上经脉中的真气随着波动,震了一下,把那辐中堂碰凹了进去,露出一个约一人高,一尺三寸宽的凹槽,上面悬着的一个小磬。再觉真气波动了三次,便听得三声钟响,接着是一阵轧轧之声,同时墙上现出一个小门,门前立着一个艳装女子。那是招唤姬妓的玉罄,艳娃应声入侍,春光外泄,见了众人,“呀”的一声,连忙退去。

时下许多出家人,表面上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清净寂灭,一尘不染,暗地里却是交结官府,左右施政自肥,稍不如意,便以上告魔宫为要胁。更有奸盗邪淫,无恶不作的也很多,倘或被看破行藏,便起了他的杀机。宋时一见有暗门,还藏着女子,还未知死星照命,竟想大大地敲他一下竹杠。可惜适才进来的那一座门,已不知去向,变成一面黑黝黝的墙,四扇窗户全都是生铁打就,更从外面下了闩。除了禅床上所现小门外,简直是无门可出。

众民粹只得从小门进去,鱼贯而入。这一群送死队进门後,又下了十馀级台阶,便是一条很长的夹墙中甬道,非常黑暗,走了约有百馀步左右,前面又走十馀级台阶,上面微微看见亮光。拾阶而升,便是一座假山。由这假山洞穿出去,前面是一座大殿。石台阶上,盘膝坐定了智通和尚,面貌凶恶,身材魁伟,赤着上身,跣着双足,身旁堆着一堆作法事用的饶钹。後边站定两个女子,披上大红斗篷,满面脂粉。

宋时还虚张声势,要禀官治凶僧的不法之罪。那凶僧智通本是凶残恶匪,早以立心杀人灭口,发出一阵狞笑,唤来了几十个凶僧,将他们十七人捆绑在桩上。这些无行文丑,平日交通官府,持势凌人,敲竹杠、造声势,民意自命,动则示威为荣。这时一旦阶下成囚,俱已胆裂魂飞,只识放声大哭。那凶僧见到这般哀苦,不禁哈哈大笑,便对身旁侍立的两个女子说道:“你看他们这班穷酸,真是不值价。平常端起身分,在区内作威作福;一旦被困遭擒,便这样脓包,好似失了乳的娃娃一样,很烦人,下去歌舞一回吧。”

旁立两女子道声遵法旨,便将所披大红斗篷往後一翻,露出白玉般的娇美身段。原来篷内竟然一丝不挂,肤如凝脂,赤裸裸跳入院中,夸张着粉弯雪股,对舞起来。腿踢处,方寸地隐约可见,毛茸摇荡。两廊下也走出一队执乐器的凶僧,出来凑热闹。正是毛腿与玉腿齐飞,鸡头共光头一色,一时歌舞之声,把十馀人的灵魂悠悠唤转。众民粹虽见佳丽当前,清歌妙舞,但在这生死关头,那有心情鉴赏。有身家的新贵,自有许多尘缘抛舍不下,不由的放声大哭起来。真是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遇断肠人,哀声动地,禅堂几乎变作了孝堂。连那歌舞的女子,见了这般可怜状况,虽然怵於凶僧淫威,不敢停住,也都有点目润心酸,步法错乱。

那凶僧正在高兴头上,哪禁得众人这样煞风景。铙钹响处,十六面飞钹嵌在木桩上,十六个人头也滚了一院子。只有一个身量太小的周云从,为死友所遮,侥幸暂延残喘。云从自分必死,已是语无伦次。那两个女子到底是女人家心肠软,便对凶僧央求。凶僧看在这两个心肝份上,让他多活三日,命知客增了一把周云从囚在石牢之内。了一以慈悲为名,不给周云从上绑,带他绕过大殿,走过两层院落,到一个大殿旁的一座高约三丈的石壁前,向石壁上一块石头一推,便见那石壁慢慢移动,现出一个洞穴。了一将云从推入石洞,将石壁封好,就是阴魔潜入来的假山腹内。

这周云从籍贯贵州贵阳县,以锦松自命,实是一条臭淫虫,早在家乡就盛传他勾搭长工妻子,臭薰财经界,到年越知命,才入士登科。料不到上京朝圣,会陷入这不见亮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石牢,只能哭累了睡,睡醒了就哭。忽然一道亮光一闪,照得石洞光明。猛抬头,看见石洞顶上,有一个尺许大的圆洞,垂下一条长绳在那里摇摆。

周云从逃命要紧,两只手倒援着绳往上爬,累得他力尽筋疲,总算够着洞口,使劲把身子抛到了上边。再好容易扒下假山,挨到靠墙的地方,才知离墙尚有三四尺的距离。他这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准备拼一个死里逃生,将身往前一纵,凭空往墙外飞去,觉得脚面好似被什麽东西很重地打了一下,便栽倒墙下水池中,昏沉过去,不省人事。等到醒来,已身在菜园,为张玉珍父女搬入室内,连忙苦苦哀求搭救性命。

张玉珍的父亲真名叫张琼,人称张老四,是四川路上的一个剧盗,外号分水燕子。十年前被迫金盘洗手,恰好与智通和尚早年有一面之缘,被招揽过来。名义上是租着庙中菜园耕种,主持新花社,实是把守南方外围。因业务交易,常与峨眉门下接触,极其羡慕峨眉派的「民为主」带来的豪华生活,不满五台派的统一计划,只供头目穷奢极侈,连他这个社长也不及人家一个仅入流的徒众,所得的舒适享受,渐渐被「民为主」迷惑了。张玉珍借跳水皇后的衔头,社交之便,与醉道人勾搭上线。知客僧了一多涉外事,与张老四一样心思,互为表里。今年春天,来了妙通和尚,俗家名叫毛太,看出了张老四的行径,向智通和尚进谗,为知客僧了一所悉,便曾向张老四告警。

此时张老四知道明天雨住,庙中和尚往石洞查看踪迹,定然看出周云从逃到这理。魔宫的法则,对自己人往往比对敌人更凶残,灭绝人性。一旦牵上干系,就是送到庙中,也难免受疑,宁枉无纵,必须亡命天涯。听周云从自吹身价甚高,富甲一方,掌理财经大权,正好乘此机会,混入那朝思暮想的世界,一过奢华生活,便哄骗周云从道:“智通气数尚还未尽,与本城文武官员俱是至好,还买了很好的名声,有的是钱,又精通武艺,会剑术,爪牙很多,官府就是认真去拿,尚且决不是敌手。为今之计只有两条路可行。一是要为我自己与女儿安全打算,最好把你捆上,送到庙中。一是我父女弃家舍性命来救你,同你一齐逃走,你可得要给小女一个名份。”

云从面对迫婚,无异分出一半家财,但此时此地,若是肉随砧板上,别无选择,只得上前跪倒,大礼叁拜,向一个年纪己比自己还小的人,叫了一声岳父。

张老四满眼前途盛丽,将云从扎上背後,绕着墙直往官道上走去。才走出五六里地,便见醉道人前来接应,收云从为徒,保存这个活口,为扫荡慈云寺的导火线,同往云从家乡进发。

一切都逃不过阴魔的窥伺,眼看知客僧了一搬开假山上的石块,垂下绳索给周云从逃走,才知那缺口是内奸安排。那饶钹少了一面,就是有意留下一个活口。再见苦主已被放出,更从众姬讲述所耳濡目染的派系势力,知道智通的辈份、修为也甚低,加上强敌压境,自身难保,慈云寺已是时日无多,遂生了离开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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