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管那么多了,让我这样阳痿不举地面对我的姬妾们,还不如死了的好,我说:“先救救急,快开药方吧。”
医官在他那只青布囊里摸了半晌,摸出块牛骨递给我,我接过一看,和昨天原岐给我的那块很象,说不定都是这医官制作的,我也懒得问了,命仆役照方抓药,立即煎药。
要说这药还真有效,吃了一剂,小腹发热,胯下之物蠢蠢欲动,也不等天黑,把芮姬叫到房里。
芮姬嘴角带着揶揄的笑,问我:“行了?”
我说:“行了”。立马向她展示挺拔和雄伟。
芮姬笑笑的仰在床上,任我驰骋,我很尽兴,但看芮姬色却是有点怏怏的。我知道她有些看不起我了,我才二十出头,就要借助药力行房,实在可耻。
糟糕的是从此我离不开那药了,喝了就行,不喝就不行,欲火又来得旺,天天都要喝,几个月下来,弄得面黄肌瘦,两眼无,走路飘浮。
我原担心母亲死后,辛姬和原岐母子会想法子弄死我,但我现在这样子也不需要他们动手了,早晚一命呜呼。
我不能这样下去,我得振作起来,我要禁欲,我要等父亲从朝歌回来,他会救我的,父亲上次在牛骨上刻信骂我其实是保全了我。与我交好的司徒太颠先生见我因被父亲责骂而郁郁寡欢,就宽慰我说:“殿下切莫误会了西原伯的好意,西伯睿智无人能及呀,他知道你的处境,只有痛责你,表示对你极为失望,你才不会引起辛姬的忌恨,才能保住性命呀。”
我崇拜父亲,他不仅学识渊博,也是卜筮和医道的高手,而且精擅房中术,他有二十四房姬妾,九十九个儿子和八个女儿,若不是这几年他被幽帝关在朝歌,那么我的兄弟姐妹还会更多,由此可见,我的父亲不愧为一代伟人,因为伟人最重要的特征就是精力强健,表现在房事上就是能夜御数女。
父亲六年前受召赴朝歌的时候就知道要被幽帝关起来的,他说有口舌之灾、七年之厄,七年后他就会回到西原的,对此,我们深信不疑,事实也的确如父亲所料,幽帝听了东海侯的谗言将他关押了起来,至今已过了六年。
所以我不能颓废下去,我不喝药了,我独自在后园的漱石山房居住,清心寡欲,研读母亲留给我的那卷《先天数》。
其实我是个天才,我会鼓琴、会围棋、还会吟诗,当时西原乃至整个天朝都没有人会吟诗,就我会,少 年时我就有童的美名,我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这点连我父亲都佩服,对于《先天数》那繁复无比的卦爻变化,我看过一遍之后就已熟记在心。
我试着对一些事物进行占卜预测,比如天气阴晴、今天会不会有人来拜访我?预测的结果却是颠三倒四,准确率根本没法和我父亲相比,我都是照着书上推算的呀,为什么会不准?
父亲曾说我还缺少点灵气,也许就是这么点灵气影响了我的占卜,哪里才能找到那点灵气呢?
我在漱石山房独居了一个月,精是好了一些,但胯下阳根还是不见起色,非要吃药才肯昂首向上。
寒斋寂寞,冬去春来,转眼到了父亲离开西原的第七年。
这天,辛姬派人来请我去议政殿商议大事,我心想她要捣什么鬼,西原的内政外务都是她母子及亲信说了算,和我商议什么大事!
出门之前,我净手焚香,卜了一卦,看看吉凶,我怕辛姬赶在父亲回来之前把我给杀掉!
卦象显示我即将远行,并且出现了我无法理解的变卦,我看不清变卦的吉凶。我叹了口气,我也不知这卦准不准,既然辛姬有请,是祸躲不过,就去吧。
我来到议政殿,见西原的三公六卿、四贤八俊都到了,场面似乎很庄重。
辛姬开口道:“原澈,你是西原伯的长子,西原伯被幽帝拘禁了七年,至今还没有被释放的迹象,我与众臣商议,决定派你赴朝歌向幽帝进贡美女香车、珍异玩,算是为父赎罪,求幽帝放西伯回国。原澈,你有没有这份为父分忧的孝心呀?”
我吃了一惊,心想:“这不是把我往火炕里推吗,谁不知道幽帝暴虐异常,动不动就杀人呀,我这一去说不定父亲没救着,自己还把命搭上。”又想起自己出门前占卜的那一卦,真是邪门,好事从没应验过,坏事就真的应验了。
我说:“父亲去朝歌之前不是说了不让我们轻举妄动吗?父亲的先天数言出必验,他今年一定能平安归来的。”
“嗤——”辛姬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母亲太姬临终留了一本《先天数》给你,你是不是以为这先天数除了西原伯之外就只有你们母子才见过呀?”
辛姬说着,从案前拿起一卷帛书,遥遥的朝我敲打着说:“你看,西原伯也留了一本给我,西原伯是一视同仁的,他并没有特别看顾你们母子一点。”
我想起母亲一直把那卷帛书当作至宝,不禁黯然。
辛姬得意地笑道:“看来你对先天数领悟得不多呀,西原伯预测的七年之厄是没有错,但一件事要出现转机必须要有另一件事去触动它,幽帝不可能好端端就放你父亲回来,你这次去进贡就是为了触机。原澈,愿不愿意去你自己决定,我不会强迫你,我是因为你是西原伯的长子才征求你的意见,不然的话,原岐他很愿意去朝歌迎接父亲归来的。”
辛姬是个很厉害的女人,说的话让人无法辩驳,我又怎么能在西原诸臣面前说不愿意去呢!
进贡的宝物都已备好:
美女四名,分别是从芮国和莘国挑选来的,都是人间绝色;御女车一辆,这是专门为幽帝宠幸处女而设计的,据说行房时可以省不少力气,而且姿势新,花样翻新;精美西原刺绣三百丈、骊戎的斑马四十匹、白熊九头,还有千杯不醉的醒酒毡、会跳舞的白面猿猴,都是世间罕见的宝物。
辛姬命我明日就起程,我只提了一个条件,让大将南宫乙随我前去,南宫乙是我的好友,他武艺高强,此去朝歌往返三千多里,若没个高手保护,遇到个山贼都能要我的命,更何况难保辛姬不会派人在半路上伺机干掉我。
当晚我加大剂量吃药,凶猛无比,把我的四个姬妾都宠幸了一遍,芮姬还格外多宠幸了两次,出行的前夜我几乎没怎么睡,累得腰酸背痛。
第二天一早,我挣扎着起床,芮姬突然从身后抱住我,柔软的双乳挤在我的背脊上,她呜咽着说:“哥哥,你可千万要小心呀,这路上不太平呢。”
芮姬一般是和我欢好时十分动情时就会叫我“哥哥”,现在我要远行,她舍不得我呢。
我很感动,回身抱着她,安慰说:“没事,南宫和我一块去呢,最多三个月我就会回来的,乖乖的等着我,我要把这肾亏治好,然后天天恩爱你。”
芮姬长发披散着,脸微微一红,随即又暗淡下去,低声说:“哥哥,你一定会好的,你好好的去,好好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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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乙早早的就在府门前等我了,他三十来岁,身量中等,面容瘦削,走起路来一步步的慢腾腾,象是个病夫,但真要快的时候就是西原国最快的马也快不过他,他使一柄二尺长的单刀,曾经以一对十,一炷香时间杀死了犬戎国十名精锐武士,因此博得了我们西原第一勇士的光荣称号。
南宫乙领着三百名军士押送进贡的货物,我和那四位绝色美女分乘五辆马车,九头大白熊也关在木笼里用马车拉着,车队浩浩荡荡出了凤邑东门。
我们西原崇尚白色,我那九十八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和妹妹都穿着白衣,高高矮矮的象一大片白色的云朵,他们在东门外置酒,为我送行。
领头的当然是原岐,他端着青铜酒盏向我敬酒,说:“兄长多保重呀,这次迎接父亲回来,父亲就会更宠爱你了,哈哈。”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原岐,我们是兄弟,要和睦相处才好,你也知道我一向胸无大志的。”
原岐愣了一下,僵笑道:“是是,我们是好兄弟,不过你是长兄嘛,怎么能够胸无大志呢,你是西原的第一继承人呀。”
说实在话,我并不想做这西原之主,父亲就是西原之主,可又怎么样呢,但还不是任人宰割吗!我要么不做,要做的话就做天下之主,不过这话我不敢对别人说。
我昨夜的确有点纵欲过度,脸色不大好看,我也不想和原岐多说话,登上马车,与弟弟妹妹们挥手作别。
马车驶动时,我清楚地听到原岐笑着对五弟原昭说:“老五你看看我们这个大哥,一副酒色淘虚了的模样呀,嘿嘿,不过派他护送这些美女倒是很适合,她们可都是纯洁的处女呀。”
该死的原昭象只母鸡一样“咯咯”笑起来,显然完全理解了原岐话中的意思。
我知道,他们又在取笑我性无能呢,纯洁的处女由我来护送就就不用担心会失身了。
我咒骂了两句,打定了主意要让父亲传授我房中术,我要以崭新的姿态回到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