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大楼中此时遥遥传来男女嬉笑声音,而且此起彼落,热闹纷纷,看来那些得标的大爷们在纵欲狂欢了!
温旭一见离大楼前面已经无人照顾,看来「黑白抢」节目已经落幕,难怪会有那麽多的「噪音」,他不由暗自苦叹。
他正欲启步回房,倏见瑶玑的侍婢小碧含笑唤句∶「温旭!」同时自坤大楼中步出,他立即停了下来。
小碧走到温旭的近前低声道∶「瑶玑要见你,有空吗?」
「这┅夜已深,何况坤大楼中另有贵客┅」
「她只是要与你聊聊,不会影响别人的。」
「事情很急吗?」
「我不大清楚,去瞧瞧嘛?她又不是母老虎,不会把你吃掉啦!」
「哇操!不是啦!我昨晚宿於瑶璇处,结果惹出那麽大的纠纷,我是不愿意再扯出其他的麻烦啦!」
「安啦!那批人不敢惹你啦!何况只是聊聊,没事啦!」
温旭苦笑一声,立即跟着她离去。
他刚走到瑶玑的房外,小碧已经先行替他开门,等他入房之後,立即又关上,温旭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桌上摆着一壶香茗,两个白玉磁杯中各盛着八分满的香茗,正散发着沁醒脑的香味。
端坐在桌旁的瑶玑含笑朝他点头道∶「请坐!」
温旭道过谢,立即坐在她的对面。
瑶璇含笑道∶「请用茶!」立即端杯轻啜一口。
温旭端杯轻啜一口,将杯朝桌上一放,问道∶「姑娘,有事吗?」
「恭喜你今晚一炮而红。」
「谢谢!好玩嘛!」
「可否透露『心知肚明』腹中穿线之秘诀?」
「雕虫小技,不提也罢!」
「真的只是雕虫小技吗?在我的想法中却是一项甚为艰奥之绝学!」
「姑娘见过在下的表演吗?」
「不过,小碧却在现场亲眼目睹,叹为观止!」
温旭淡淡一笑,端杯啜茶之後,道∶「姑娘约在下来此,有何指教?」
「向你致歉,另有一事请教。」
「请说!」
「请原谅我昨夜的班门弄斧!」
「喔!你是指『音功』吗?哈哈!彼此!彼此!请原谅在下昨夜的玩笑,不过,有关身世之事,大部份属实。」
「谢谢你的宽宏大量,请问你是如何破去我的『音功』?」
「你听过桃花姑娘吗?」
「闻音迷魂,睹色蚀骨的桃花姑娘吗?」
「正是,我的右腹那道刀疤就是她的杰作。」
「啊!听说只要她想杀的人,绝对无法生还,你是如何脱身的?」
「对不起!在下不是脱身,在下是先宰了她再离去的。」
「什麽?桃花娘娘被你宰了?怪不得已经甚久未听她的消息了,请问你是如何宰她的?」
温旭道句∶「对不起,我已经回答太多的问题,夜深了,我该告辞了。」说着,一拉椅子站了起来。
瑶玑色一变,起身道句∶「你┅」一时说不出话来。
温旭道句∶「对不起!」立即转身离去。
瑶玑倏地问道∶「告诉我,我这双眼睛美吗?」
说着,右手食中二指一屈,指尖已经逼近眼帘!
温旭全身一震,道句∶「很美,它们充满了灵气!」
「你忍心见它们被泪水罩住吗?」
「不忍心,可是,却无力阻止!」
「有!瞧紧它们,它们就不会掉泪!」
说着,缓缓的放下右手,双眼柔情万千的瞧着他。
温旭全身一震,倏地转身夺门而出。
瑶玑怔在原地,泪水簌簌掉下了!
她自视甚高,将洛阳四大天王之一的姚隆顺玩弄於掌心中,可是,却无法让这位相貌平凡的少年多瞧一眼。
她能不伤心吗?
辰中时分,整个的「出气宫」一片寂静。
一百八十馀名少女昨夜「加夜班」,此时仍然酣睡着。
三十四名大汉站了一个时辰的「卫兵」,然後各找一位少女快活,此时仍然交股而眠,当然亦静悄悄了!
温旭和十馀名少女正在默默的打扫後院,突见小碧从远处行来,温旭不由暗自嘀咕道∶「哇操!又来了,烦不烦呀?」
「温旭,红姐请你到坤大楼大厅去一趟。」
温旭点点头,立即行去。
温旭走到坤大楼远处,立即发现大门口有两位身着紫衣劲服,三十馀岁之英挺青年昂首而立。
他的心中有数,立即沉稳的入厅。
厅中之位上坐着艳红,客位则坐着金毛鼠涂天勇及一位蓄有八字胡须,白净面皮,一身天蓝锦缎劲衣的中年人。
温旭上前躬身行礼问道∶「红姐,有事吗?」
艳红颔首还礼道∶「他是本城威武馆馆主八卦掌高段,这位涂大爷,正是高馆主的高徒。」
温旭立即拱手道∶「馆主好!」
高段冷冷的上下打量温旭一阵子之後,冷冰冰的道∶「小徒昨夜蒙你指教,高某今日特来致谢。」
说着,双手一拱,一股潜劲疾涌而出。
「砰!」一声,温旭的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他不但晃也未晃一下,连衣衫也未见分毫的破损。
高段色大变,倏地起身。
只见他的全身一阵颤动,全身的骨头一阵爆响之後,瞪眼咬牙,双拳紧握的朝温旭行去。
温旭淡然道∶「在下敬你是客,方才已经坦受一掌,请你自己尊重些,以免自取其辱,怨隙越结越深!」
高段一见他开口说话,必然无法运功护身,倏地暴吼一声∶「看掌!」一式「狂涛拍岸」疾劈而来。
他的右掌刚扬起,温旭的身子倏地疾迎而上,未待他将功力使足,左肩已经迎上了他的右掌。
「砰!」一声,温旭的身子不由一矮,金毛鼠不由色一喜!
那知,高段却惨叫一声,捂腹连退。
金毛鼠忙起身相扶问道∶「师父,你怎麽啦?」
高段挣开身子,踉跄道∶「小子,你┅你毁了我的武功?」
温旭瞧着自己的右掌食指,自言自语道∶「会吗?我只是不小心戮了一下,你的武功就会报销了吗?」
高段喝声∶「气死我也!」一口鲜血立即朝外一喷。
金毛鼠唤声∶「师父!」忙上前扶住高段。
高段气得脸色苍白,胸部却不住的起伏,一时说不出话来。
温旭淡淡的道∶「金毛鼠,令师弄脏了地面,老规矩,把地面擦乾净之後,带着他回去休息吧!」
金毛鼠也真乖,立即取出手帕,弯身擦拭着。
高段见状,气得又连喷三口鲜血。
温旭淡然道∶「高馆主,别折腾令徒了,少吐些血啦!」
高段全身一阵剧颤,又连吐三口鲜血之後,立即向侧倒去,吓得金毛鼠忙上前扶起他了。
口中同时喊道∶「金师兄、龙师兄,麻烦你们┅」
他的话声未歇,站在厅外的两名青年已经疾掠过来扶住高段,只见右侧那人恨恨的道∶「温旭,你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温旭淡然道∶「手底下见真章,温某不是被唬大的。」
那两人冷哼一声,匆匆架着高段离去。
金毛鼠脱下外袍擦净血迹之後,低头匆匆的离去。
温旭歉然道∶「红姐,对不起,我又惹祸了!」
艳红含笑道∶「无所谓,这种事儿迟早会发生的,你方才挨了那两掌不要紧吧?」
「哈哈!我天生皮厚,不要紧啦!」
「温旭,你的武功实在令人佩服,不过,你毁了高段,八卦门恐怕会来找回面子,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
「哈哈!八卦门最好别来,否则,他们准会衰尾!」
「这┅真的吗?」
「红姐,你拭目以待吧!没事了吧?我还要去干活哩!」
「温旭,你别去干那些粗活了,你从今日起就跟着我处理宫务吧!」
「这┅方便吗?」
「有啥不方便的?你又不会乱碰女人。」
「哈哈!不一定喔!说不定我那天突然发经,而且找上了你哩!」
「咯咯!求之不得,走,去瞧瞧房间吧!」
说着,立即起身朝楼上行去。
楼上一共有八个宽敞的房间,除了瑶玑六女及艳红各占一房之外,最右侧那个房间便交由温旭居住了!
他入房之後,苦笑道∶「红姐,我不是在做梦吧?想不到我这个到处流浪的穷小子,居然能住进这种皇宫。」
「咯咯!你真的如此满意吗?」
「不错!」
「咯咯!你不觉得此地若能多个女人,一定更诗情画意吗?」
「你不是女人吗?」
「咯咯!少装糊涂啦!告诉我,你喜欢那位姑娘?」
「没有!」
「连瑶玑六人,你也瞧不上眼吗?」
「瞧上眼,可是,却不来电,有啥用?」
「何谓来电?」
「一种被电触击,导致心颤、眩的感觉。」
「这┅可能会有那种感觉吗?」
「应该有!」
「我不相信,因为,我至少接近上千位男人,却未曾有那种感觉!」
「时候未至,缘份未至,别急!」
「咯咯!别急?我已是人老珠黄了,能再等多久呢?」
「哇操!黑白讲,你目前好似盛开的玫瑰,最迷人啦!」
「咯咯!少逗我啦!我若真的那麽迷人,你岂会不动心呢?」
温旭苦笑道∶「红姐,你干嘛要紧盯着我呢?我这付容貌长得姥姥不亲、爷爷不疼,这身伤痕更是骇人呀!」
「咯咯!那是世俗女人的观点,在我的眼中,你充满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而且越接近你,越无法自拔哩!」
「哇操!拜托你别再赞美下去,我快要受不了啦!」
「讨厌,我是在倾诉肺俯之言呀!」
「谢啦!够啦!感激不尽!」
艳红低啐一声,道句∶「你歇会吧!」立即离去。
温旭凝默听片刻,不由讶道∶「哇操!怪啦!邻房怎麽没啥动静呢?」他立即悄悄的轻按墙壁。
半个盏茶时间之後,他恍然大悟道∶「妈的!原来是装了隔音设备呀!妈的!看来一定是为了方便『叫床』!」
他冷冷一笑,忖道∶「哇操!太好啦!这下子反而方便我行动啦!」
他吁了一口气,进去漱洗之後,刚回到房中,立听房门「剥剥!」二声,他上前启门,立即看见小碧捧着包袱含笑站在门外。
他不由暗怔道∶「哇操!难道是艳红吩咐这个『青苹果』来诱我吗?」
却听小碧脆声道∶「红姐吩咐我来侍候你,这是你的衣物,今後若有任何使唤,请尽管吩咐吧!」
「哇操!谢啦!我不习惯这套,你走吧!」
「温旭,拜托你别拒绝我,否则,我会被红姐骂死啦!」
「哇操!黑白讲,既然已经以姐妹相称,岂会骂死你呢?」
「温旭,你不了解啦!我┅」
「哇操!我直接去向红姐说吧!」
「不!温旭,我求求你,好吗?」
双腿一弯,就欲下跪!
温旭拂出一股柔劲托起她,道∶「你┅你别这样子,我实在不习惯啦!」
「温旭,我只是照顾你的起居,替你洗洗衣衫而已,我绝对不会给你添加麻烦或困扰,求你收了我吧!」
说着,便欲下跪。
温旭一见她争得满脸通红,立即苦笑道∶「好吧!」
「谢谢!温旭,你真好!」
说着,立即走到柜前将温旭的衣物放妥。
温旭默默的瞧着她,心中忖道∶「哇操!一定是艳红派她来钉梢的,妈的!这个婆娘能屈能伸,有够厉害。」
小碧关柜转身道∶「温旭,我叫小碧,我先走啦!」
说着,立即含笑离去。
温旭一见无聊,乾脆上榻调息起来。
当他醒转之後,走到窗旁,掀帘一瞧,那十名少女正挑着食盒过来,他的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他默默的瞧着那十名少女来回送午膳,又目睹三十馀名大汉行向後面餐厅,又侯了片刻,方始打开房门。
真巧,瑶玑就在此时启门而出,而且朝右侧望来,二人的视线一搭上,立即自动的避开。
温旭立即遥跟在她的身後,朝餐厅行去。
他入餐厅坐下之後,立见艳红和瑶璇并肩行来,只见艳红站在桌旁道∶「各位妹子,我介绍一下本宫的新任总管┅温旭!」
温旭立即起身朝四周拱手行礼。
艳红又道∶「威武馆高馆主今天上午来此兴师问罪,已经被温总管废了武功,这段梁子正式结定了。从现在起,每位妹子必须提防八卦门或其亲友来捣乱,每位小组长必须贯彻责任分工,谁出事,谁倒楣!」
诸女立即齐声应是。
「开动吧!」
诸友立即默然用膳。
温旭坐下之後,立即也默然用膳。
他仍然不徐不疾的将肚子填饱之後,方始离去。
那知,他刚走入通道,立即看见瑶玑站在自己的房门外,他不由暗自苦笑道∶「哇操!她真是阴魂不散哩!」
她立即低声道∶「有件事请教总管,可否入房再谈?」
他立即打开房门,先行入屋。
她关上房门,直接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取出文房四宝,接水入砚台,然後默默的磨墨。
他先行进入盥洗室漱洗一番,再走到书桌前。
只见她取笔蘸饱墨汁,然後在纸上画出曾经在她的胸腹间出现过的那副「山水画」来了。
温旭不由点头道∶「好丹青工夫!」
她嫣然一笑,道∶「请问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你为何要问我这个问题?」
「我认为你一定走遍三川五岳,踏尽洪荒大汉,否则,不会如此的年青,就会如此的老成世故。」
「哇操!原来你把我当作『老芋头』啦!」
瑶玑不由「噗嗤」一笑!
这一笑好似牡丹盛放,不由令他瞧得一怔,不过,他旋又轻咳一声,移开视线道∶「你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她一见他迅速的恢复智,心中暗佩之馀,应道∶「你先回答吧!」
「我知道!」
「啊!请说!」
「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你当真知道吗?」
「不错,它叫做┅」
「叫做什麽?」
「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我┅」
温旭淡淡的一笑,立即走到窗旁望向院中。
倏听一阵悉索声音,温旭侧脸一见瑶玑正在宽衣解带,他立即皱眉道∶「是五成寺啦!」
说着,立即走向房门。
瑶玑全身一震,立即想起「五月五日午时中,成仙成鬼看造化」这对联之第一行正是「五」及「成」。
她忙颤声道∶「站┅站住!」
温旭在门前尺馀外停住之後,立即低头不语。
她匆匆的脱光上半身,仅穿一条亵裤,暗运一运功,胸腹之间立即再度出现殷红的「山水图」及那付对联。
她以衫捂住双乳,走到桌前,低头道∶「请瞧!」
温旭仍然面对房门淡然道∶「对不起!我不是挟恩图报之小人!」
「你误会了!请瞧!」
温旭立即缓缓的转过身子。
当他发现雪白肌肤上面之红点时,双目立即一亮!
双足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
她的心儿没来由的狂跳不已了!
他缓缓的蹲在她的身前,仔细的打量一阵子之後,若有所得的起身道∶「依依,请穿上衣衫吧!」
瑶玑一听他居然唤出自己的芳名,惊喜之下,全身一颤,双眼紧盯着他失声问道∶「你┅你是谁?」
他长吁一口气,转身道∶「此地方便谈话吗?」
瑶玑迅速的飘到四周墙角瞧了一阵子之後,一边穿上衣衫,一边低声道∶「你请说吧!」
说着朝右椅上一坐。
他朝左椅上一坐,低声问道∶「师母好吗?」
瑶玑的双眼一湿,黯然道∶「在五年前即已悬梁自尽。」
「唉!果然被恩师料中了!」
「你┅你真的是┅」
「不错!令尊在我六岁那年收容了我这个流浪儿,同时带我到『五成寺』练功,在三年前更将一身的功力转输给我了!」
「什麽?爹逝世了?」
「不错!他以无比的毅力忍受每月发作一次的毒伤,直到目睹我已经练成绝艺,才输功身亡的!」
瑶玑立即掩面暗泣。
「依依,别哭,受苦的人没有哭泣的权力。」
瑶玑咽声道句∶「谢谢!」立即取巾拭泪。
「依依,师祖呢?」
「生不如死!」
「啊!好狠的娄耀南呀!居然敢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师弟,你不介意我如此称呼你吧!」
「理该如此,小弟这三年来一方面是替家人报仇,一方面系奉恩师遗命寻找你,想不到却在此种状况下遇上了你!」
「师弟,爹已将师门惨事告诉你了吧?」
「概略提过,当时他已近弥留阶段,很多地方无法道明。」
「师弟,咱们先别提此事,你谈谈五成寺吧!」
「它位於塔里木盆地,由於位於地下,入口处又被恩师以阵法罩住,因此,外人根本不知道有该寺的!」
「爹是如何发现该寺的?」
「恩师遭人围击,负伤突围,好不容易摆脱追杀,却被大漠中之龙卷风卷飞向半空中,醒来之後,已置身於五成寺入口附近。」
「啊!真是上苍垂怜呀!你是如何遇上爹的?」
温旭双颊一红,赧然道∶「我在六岁那年流浪到哈密,由於连饿三天,在偷包子之际,被店家当场逮到。」
「喔!是爹替你解围的吗?」
「是的!恩师是在入城采购食物替我解了围,然後,带我返五成寺,正式开始指导我练武。」
「原来如此,对了,爹曾经离开你一段时期吧?」
「不错!他在我九岁那年,一见我已经扎妥根基,曾经替我准备三个月的乾粮,隔了三个半月才返寺。」
「嗯!不错!爹是在我十一岁那年返家的,也因为他与娘一番密谈,才发现是娄耀南在暗中搞鬼。」
「师姐,可否谈谈这段恩怨呢?」
「唉!这是一段令人发指之惨事!」
说着,立即又低头拭泪。
温旭立即自温壶中倒出两杯温茶放在上。
瑶玑回座啜了一口茶,娓娓道出一段密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