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是她最后一次为他们准备点心了,明天就要远嫁金雀花联邦的她,此刻在想些什么呢?
“月樱姐姐,我不要你走。”
“姐,你留下来,不要嫁好不好?我舍不得你。”
两个孩子的哀求,打破了不协调的温馨气氛。虽然年纪小,但他们并不是不知道明天之后的诀别,在勉强振作出笑脸之后,终于还是回归应有的孩童面孔。
“姐姐,也很想留下啊……”
轻俯着两个孩子的头发,让他们抱住自己的浅翠围裙,月樱面上的凄婉与温柔,让我都为之不忍,不自觉地跨前一步,但当我与她的目光一触,却发现那里头有着更多的坚决。
“小弟、兰兰,原谅姐姐吧,姐姐有不能不走的理由啊……”
那个理由,是因为这个国家吗?我正作着这样的思索,另一边的福伯快步走近过来,尽管时光回到十二年前,但他看来并没有年轻多少,真是个可怕的老妖怪。
福伯打断了这边的说话,告诉月樱皇宫又派来了使者,请两位公主回去,但月樱却告诉福伯,想在离开萨拉之前,多和两个孩子聚聚,以后很难再有这样的时光,请福伯代为打发使者。
“明白了,那么……以法雷尔家族的名誉保证,长公主殿下今晚可以安心,您不会受到任何的打扰。”
有点怪异,福伯离开时候的背影,看起来不似平时的老态龙钟,反而像是一个要上战场作战的勇猛武者,这实在是一件很难想像的事。
之后就没有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两个孩子止住哭声,又开始和月樱玩闹在一起,仿佛要把往后十二年的欢乐一次用尽般,连在旁边窥看的我,都感染到那种满溢的幸福,浑然不觉时间飞逝。
六岁的冷翎兰,与长大以后的她判若两人,一点都看不出老成多智的样子,很骄傲又淘气地与玩伴争论,尤其是听他们两个吵说“有小鸡鸡有什么了不起”
之类的无良议题,让月樱红着脸排解争吵时,那个模样实在令人莞尔。
这样的温馨气氛中,我仍在思索着一件事,就是月樱的秘密情人。她明天就要出嫁了,以她对这个情郎的重视,不可能不见他最后一面,但月樱摆明今晚不想离开爵府,难道她与那个男人约在爵府碰面?
就客观条件来评估,爵府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偷情环境,隐密又不怕被打扰,可是如果没有外人能进来,难道那个男人是爵府中人?但……爵府中的男人非老即残,就算月樱再有同情心,也不用找个又老又残的男人来相恋吧?莫非……
(难道……是变态老爸?)
这个疑虑再次泛上我心头,如果是十二年前的变态老爸,正值青壮盛年,仪表出众,武功绝顶,又是举世赫赫闻名的英雄人物,确实有资格让任何女人倾心,而若是他一声令下,家里这些老不死也必然奉行,什么皇宫国王的面子都不给,左右盘算,倒是最符合可能性的一个。
(妈的,我才不要月樱当我后母咧。)
在意识到自己回到过去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打算,如果找到月樱的那个情郎,我要作的事情就是立刻宰了他,宁可让月樱空等十二年,也绝不让他们欢喜团聚,我脑子又没疯,才不做这种损己利人的蠢事,但倘使那个男人真是变态老爸,我凭什么去杀人灭口?
大半天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天幕黑沉,已然入夜,我看着月樱与两个孩子用过晚饭,心里则是暗自悔恨没有偷带便当,肚子饿得发昏。晚餐后,月樱把冷翎兰先交代人送回皇宫去,自己则留在爵府,这个不寻常的动作,再次让我疑心她是否正等着什么人。
可是情形却出乎意料,送走妹妹的月樱,好像平常那样要把幼时的我哄上床睡觉,而在上床睡觉之前,则是要先净身沐浴。这在一般民家来说,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但我却快要看傻了眼睛。
(哦!不会吧……月樱姐姐是和我一起洗的吗?怎么我都记不得有过这么好的事?哈……哈哈,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嘛,不过就是姐姐帮小弟弟洗澡而已……)
一般情形下,这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但当窗外多出一个不该存在的隐形偷窥者,事情的意义就不同了。看着月樱轻解罗裙,缠发成髻,用一件洁白的大毛巾裹住身体,尽显一身婀娜多姿的玲珑曲线,窗外的我看得身体一阵火热,几乎就要硬着胯下冲进去。
“乖,小弟,自己把衣服脱掉,头发也拆下来,就像平常那样……”
月樱坐在一张木凳子上,把年幼的我抱在大腿上,温柔地帮着宽衣,轻轻的话语中有着伤感。
“以后,你就要自己脱衣服洗澡了,不会有人能再帮你,但也不会有人再让你穿这些轻飘飘的衣服了……”
还真不愧是轻飘飘的衣服。在外头偷窥、下身火烫的我,看着年幼的自己脱下裙子,唯一的感觉就是全身热血瞬间由胯下直冲脑门,怒发冲冠,恨不得当场死去……
那个变态小子,穿裙子、梳包包头已经够该死了,裙子底下居然还穿着一件性感的蕾丝三角裤,两侧是细细的丝带,中间的单薄布料上除了有彩蝶图样,蕾丝荷叶滚边,最下头还有一朵鲜艳的玫瑰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