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陈泊修闭眸,不敢看虞冉。何止是疼,近乎是要将血管崩裂的胀痛感。仅仅是碰到头发。
虞冉力度放轻,尽量不让绷带挤压到伤口。
其实根本用不着绷带,可为了挡住所有伤痕,虞冉选择用绷带一点点缠住,遮住那些伤口。而完成这些需要双手齐力完成。
绷带缠过掌心,指缝,指节,指头。
指腹擦过伤口,拇指穿过指缝。
温度透过肌肤传递。
气息融进空气混淆。
手开始发热,鼻腔干燥,她的唇开始烫了。
缠住最后一圈,打好结。
虞冉回到画架前,暗暗反复深呼吸几次,以此平复心底的波澜。
她抬眼,重新进入作画状态。
绷带成为了一种道具,如同维纳斯残缺的双臂。
太过完美的东西过于失真,反而让人觉得恐怖。
无暇的肉体与狰狞的伤口,圣洁与破碎交织出凄丽的画面感,像是山林深处出现的一只受伤小鹿,令人心生怜悯,又极能勾出人类的劣根性,想要更进一步破坏、撕碎。
“表情放松,眼睛看着我。”虞冉以木炭做素描稿,需要先确定人物位置和结构。
陈泊修适应力很强,全程几乎没有小动作,而他唯一可动的目光全然落在虞冉身上。
虞冉画画时投入认真,眼睛与手几乎同步,一旦下笔很少需要修改。
她两条腿随意架在画凳上,白如玉,但太瘦,骨节瘦得凸起,仿佛脆弱的树枝。
但陈泊修清楚,树枝会变成尖锐的木刃,可远观不可亵玩。
他第一次见到虞冉,她就是用这两条腿,毫不犹豫踢向路边对她吹口哨的混混跨部。
基础的防身动作,虞冉做得标准漂亮,又极其随意。如同空中与敌人盘旋的猎鹰,总以敏锐且直接的攻击拿下胜利者的头冠。
人们的目光难以从富有生命力的地方转移。
陈泊修也是。
路边的流浪狗有朝一日看到被养得极好且强大漂亮的边牧犬,怎么会不为之动容。
有时候欲望要远比情感来得更迅速、强烈。
他要射猎天上那只猎鹰,折断她的鹰翅,蚕食掉她的生命力,以痛楚为牢笼,病态地占有她。
——
我说下下章就开荤有人人信吗(哭哭)
感觉太慢热了,没有多少人有耐心等,我恨我自己的手速 相信我,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