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戴他也看不见啊……
常宁没心没肺笑出俩酒窝,顾筠本来攥紧了那只眼罩,被他的笑容感染,手又慢慢舒展开来,眉目也舒展开:“傻笑什么,快睡。”
睡觉这方面,常宁天赋是点满了的。
顾筠让他睡,他便一路睡到家,但是到家时又下不来车了:“小叔,我麻了……”
他伸出右手摸到顾筠,打着石膏的手不大灵活的捞起顾筠的手放在他自己腿上:“小叔,帮我按下,好麻。”
顾筠一按,他又嫌痒,又笑又叫,热闹得把狗都招了来。
“小金。”感受到狗子热情地凑过来,常宁笑着撸了把它的头,还没撸到,那三心二意的狗子又去缠着顾筠。
常宁知道小叔爱干净,怕他被烦到,赶紧下车叫小金过来。
可是小金也是有那么点儿逆反心的,常宁越不让它靠近顾筠,它越是见缝插针往顾筠脚下凑。
下午做完放疗回来,察觉它一直围着顾筠转,常宁真生气了:“怪不得没人和你匹配成功把你领走,只能发配你来演电影,你这连谁是主人都分不清。”
小金卧在顾筠脚下:“汪汪!”
“你还敢反驳!”
小金:“汪!”
顾筠嘴角勾了勾,修长的手指无声梳理着小金脖子和后背的金毛。它被顺的服服帖帖,眼里哪里还有常宁这个主人,且它现在可没穿马甲,在它眼里,没穿马甲那就不是工作时间,主人想亲近它?抱歉,那是另外的价钱!
顾筠又含笑看了两眼常宁气呼呼的样子,见好就收,松开手,把马甲套到小金身上,又把一个飞盘给他叼在嘴上,拍了拍它的头:“带哥哥出去玩。”
“谁是它哥哥!”常宁小声嫌弃。
可顾筠把牵引绳另一头递给他时他也没拒绝,老老实实带着狗去后院里玩飞盘。
顾筠回书房抓紧时间处理这两天积压的工作,边忙边听着窗外传来他和小金玩闹的声音,唇角止不住上扬。不过,想到下午在李医生那里求证的结果,他上扬的嘴角又缓缓收回来……
饭前和小金玩了会儿,常宁胃口好似打开了些,晚饭忍着痛比平时多吃了小半碗。
张阿姨很高兴,顾筠眼里也带了欣喜,特意叮嘱张阿姨多买些骨头煮给小金吃。
常宁莫名不高兴:“别把它惯坏了,以后送回训练基地它不适应。”
“那就不送回了,我们领养它。”顾筠想都没想便开口。
常宁更加不高兴了,又说不上来自己在不高兴什么。偏偏小金像通人性一样,听见“领养”俩字,从他脚边一下子蹿到顾筠腿上,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撒娇讨好的声音。
顾筠手随意抓着他的背毛,眼睛却直直看着常宁,声音异常温柔宠溺:“乖……”
常宁:怪,更不开心了……
常宁连夜给顾奕打电话:“小奕,比赛顺利吗?”
“顺利,就是场交流赛。”
“那你哪天回来?”
“再过两天吧,怎么,想我了?”顾奕嘚嘚瑟瑟。
然而常宁答非所问:“你对狗毛过敏吗?”
“不过啊。”顾奕莫名其妙。
“你过。”
“我不过啊。”
“你过。”
“……你想干啥你直说吧。”同标间的舍友都睡觉了,顾奕压低声音,只想快点儿搞定他哥。
“狗毛过敏的症状包括皮肤瘙痒、打喷嚏和呼吸困难,你懂吧?”常宁显然是做了功课的。
“我不懂……你自己就是演员你自己「过」呗。”
“已经晚了,我好好的忽然开始过敏不合适。”
“你思维还挺缜密……那狗你不是挺喜欢的吗?怎么得罪你了?”
“它,它太狗了……”
“啥?”病的真不轻,人家本来就是一条狗,能不狗吗?
“它谄媚,背主,不敬业,声音扰民,还给张阿姨严重增加了家务负担——”
“停停停停停,我这儿都熄灯了,你说不说实话?不说我睡了。”
“它严重威胁了你我的家庭地位!”
地位?我有过?顾奕气笑了:“怎么,小叔宠妾灭妻——不是,宠狗灭你了?”
这话哪里怪怪的,但又意外戳中常宁的委屈:“总之你记得你过敏……”
第二天一早,吃着早饭,想到马上要进游戏,常宁才想起来问:“小叔,游戏里的bug解决了吗?”
“还没有。”顾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