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常宁用打着石膏的右手碰了碰盒子, 还没打开就已经开心得收拢不住——往年小叔可是只发个红包了事的。
顾筠把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递给他:“摸摸看。”
那东西尺寸不大, 常宁摸了一圈, 不大确定地偏了偏头:“手办?”
“嗯。再仔细摸摸。”顾筠说着, 轻轻拿起他手指放到那手办小人儿身上背的弓箭处,又带他摸了摸小人儿的寸头。
“这是——我?”
“嗯。公司定制生产了一批《幸存》的手办。”说到这个他忍不住又有些气闷。这些手办他看到的晚了, 第一批已经流向市场,他把常宁的手办能召回的都召回了, 可已经售出的几百个无法再追回。
所以小叔送了个公司的产品给他……
算了, 有总比没有强。
“有没有小叔的手办?我想要你的。”反正是公司的产品, 常宁要的理直气壮。
“没有, 我不是玩家。”顾筠看他一眼,又牵着他的手指摸到小常宁身上背着的箭囊里。
箭囊是软的,可以拉开,常宁摸到里面有东西,但是箭囊太精巧,他看不到,手指笨拙地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出来。
顾筠帮他拿出来,直接戴到他脖子上。
“项链?”
“嗯。”顾筠脸红了红,但声音一点儿都听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吊坠这里是个定位器。”他拉着常宁的手摸了摸弓弩形状的吊坠,“如果不舒服或者遇到危险可以按下去,我的手机会收到信号,定位你的位置。”
原来如此,怪不得小叔会送个项链给他……
“只有你按的时候才会定位。”怕他介意,顾筠特意解释。
“嗯,知道了。”
看他自然而然接受下来,顾筠悄悄松了口气。戴好项链,他的手从他脖子上滑下,手指无意般擦过他颈侧的痣。
心底蹿起无名欲念。他坐回座位,看到自己桌前的红酒,忍不住先端起来灌了一口。
“小叔,我可以喝点儿酒吗?”常宁鼻子闻到味儿,有些馋。
“只能喝一点儿。”他的药和酒精倒是没有冲突,但酒精对身体总归不好。
“好!”常宁乖乖点头。捞到一点儿是一点儿,生日的机会一年只有一次,错过今天,以小叔的严苛,他下次不知什么时候能喝上。
意外的是,小叔今天似乎很好说话。
要么就是他策略用得好——他每次都只要一点儿,只是多求他给他倒了几次。
“小叔,再来最后一点儿。”
“第几个最后了?”顾筠看着他的样子,颇后悔。
也不知他喝了究竟有几杯,已经有些上脸,颊下两抹飞红,脖子微微泛粉。
他移开视线,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暗下决心再不能给了。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常宁左手举杯,右手竖起来发誓。
看着他湿漉漉的眼,顾筠手指蜷了蜷,握住他举杯的左手,给他往杯子里倒了一个杯底的酒。
随后与他碰了碰杯,看着他的脸,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顿饭吃下来,顾筠喝的比常宁只多不少,好在他酒量深不见底,喝完后,还是妥帖地安排人来撤了餐桌,带常宁出去散步。
依旧没往远处走,只是在别墅外溜达着听了会儿山里唧唧啾啾的鸟鸣。常宁打了个喷嚏,顾筠立刻意识到山里凉,要他回去洗澡睡觉。
常宁喝了酒,身上正发着热,并不觉得凉,还有点儿酒意上头的兴奋。
听到远处隐隐约约飘来歌舞表演声,他忽然起意要拉着顾筠去看。
刚走两步,他被顾筠猛地拽进怀里,随后才听见刺耳的刹车声。
“对不起对不起!两位客人有没有受伤?”
年轻的司机惊慌地从一辆电瓶车里伸出头来。他开的是辆在别墅区穿梭接送客人的摆渡车——本来在正常爬坡,没想到路边的客人会忽然往路中间走。
“没关系。”常宁意识到多半是自己的责任,回头准备向司机道个歉,却被顾筠又拉回怀里。
“我们没事,您可以走了。”顾筠向司机点点头。
司机松了口气离开,开出一小段,往后视镜里看了眼,见那两位客人还站在原地,他后知后觉感叹起,刚才惊鸿一瞥见到的那位客人的五官,实在精致的过分,跟明星似的,可惜逆着光,没看太清……
“小心被人认出来。”顾筠找借口把常宁按在怀里,平复自己那瞬间的慌乱。
直到车子走远,他没理由再抱下去。
歌舞自然没有去看。常宁又打了个喷嚏,被顾筠不由分说拉回房间。
给他放好热水,顾筠叫他洗澡,他又没了在外面的精劲儿,倚靠在浴缸一侧的墙上,高高举起自己的石膏爪子,憨憨央求:“小叔帮我。”
顾筠面红耳赤,又无计可施。顿了顿,抬手帮他把t恤卷起来脱掉。
“还有裤子。”常宁得寸进尺。
顾筠无法,拿来浴巾围在他腰上,帮他褪掉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