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午餐,尤利伽注意着自己的手表。
到地下室已经整整三个小时过去,在这三个小时之内,焰艷都是这样子动也不动。
一旁的偌吕看的脸色凝重。
「来了。」
看着时针走到十二,尤利伽猛然抬头。
「啊……!」
一旁的偌吕,开始放大瞳孔。
焰艷站了起来,还是那个情那个眼,然后焰艷缓缓的走到餐桌,拉开椅子坐下,从头到尾都没发出任何声音。
死寂让人感到恐惧。
焰艷坐的异常笔直,完全不是一般人吃饭时轻松的坐姿,他就如同面前有碗汤般,伸手在桌上做出拿着汤匙的样子,然后向空气舀起虚假的汤送入口中。
但也仅仅是进食的动作,没有吹气或怕烫的动作,焰艷异常笔直的坐着,还是直视着前方。
不像是真的在吃饭,却又有着进食的动作。
碰、碰,焰艷的手一次次的碰撞桌子,发出规律至极的声响。
不大不小。
灯光静静的照在三人身上,一同沉默着。
「他有轻微的妄想症,我已经确认过了。
他在受到刺激时,会把周遭正好看到的人事物记下,接着在日后平常时不断在脑海中播放,配合着他的思想在那边鑽牛角尖。」
尤利伽看着惊醒的友人说着。
按耐着负面的情绪,他尽可能不咸不淡的说出。
「忧鬱症併发的?」
偌吕显得难以自信。
「以前我会认为是。但现在……这已经超过妄想症的范围了。」
他顿了一下,看向焰艷。
「你怎么让他吃东西?」
友人皱了下眉头,提出另一个问题。
他一面回答,一面看着焰艷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玻璃前停下。
「等他吃完空气,再强行灌下去。」
他一直在错过。
以前他错过了焰艷的感受,现在他错过焰艷的疯狂。
在这样下去,就要错过一生了。
他原本以为爱情就只是一种情感,像人类说的那样,却从没想过还得放入心计,因为你一个不小心就会说错话做错事,接着麻烦就大了。
他走到了玻璃前,轻轻的吻了一下,隔着玻璃的唇。
玻璃前的人,瞳孔从玻璃中映出一种空白。
尤利伽只是看着。
他记得在那时的焰艷,说,尤利伽,然后就笑了起来,笑的像一个艷字。
极静的火焰,极静的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