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血混合着青色的葡萄汁,渐渐青色被稀释,红色越来越纯正。
有人吹响了一声口哨,他们庆祝似地大笑。
笑声在房间回荡,久久不停。
悲剧被扭曲成喜剧,人生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场戏剧。
许若樗从未有过如此强烈想要逃离的冲动,她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她的处境,被动的,危险的,受制于人的,未知的。然而,比这种冲动更强烈更明显的是恐惧害怕的负面情绪,它们来自人的直觉和理智,霸占了她的全部身心。
女孩的落红代表徐之远吃菜结束,也意味着其他人吃菜的开始。
江宝挥挥手,依然是四个男人进来将餐盘和女孩抬走。
狂欢盛宴就此来开帷幕。
男人们撕开文雅的假皮,笑着,吵着,扯掉女人们的衣服。女人们娇喘着,推拉着,迎上身体。
沙发上、餐桌上,墙上,角落里……
男人和女人交缠的身影,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呻吟……
江宝将他的女孩扣在怀里,与她激情热吻。
徐之远情自若,许若樗坐在他膝盖上,他撩起她的裙子,露出圆圆的肚子,他轻柔地抚摸着。
许若樗夹着玉势有两个小时了,即使过了那么久,她还是难以习惯异物的感觉。
她感受着肚子里的精液和徐之远的抚摸,耳畔回响起他要她怀孕的话,不知是假意还是真心。
在纷杂的各种声音的空隙之间,许若樗听见了她最害怕听见的话。
徐之远的语调平平,不大不小的声音落在她耳里,恰如平地起惊雷,时间静止,她的心跳也静止了。
她清澈宁静的眼里乍起涟漪,随后浮现出的是一眼望到底的迷茫和不解。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
“我喜欢你。”徐之远无声地说话。
许若樗从他的嘴型上读出这四个字。
徐之远见许若樗呆若木鸡的情,叹了口气,前倾附耳,她几乎本能地往后一缩,却仍未能逃脱他的声音。
“我喜欢你,许若樗。”
每个字都发音清楚明了,并且还明确指出她的名字。
喜欢?
许若樗在舌尖细细品味这两个并不陌生的字眼。对她说过这两个字的人有不少,陈加宁说过,院长阿姨说过,穆萍说过,黑风滚的那些女人说过,如今,徐之远也对她说了。
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都说喜欢她。
但陈加宁爱护她,院长阿姨送走她,穆萍伤害她,徐之远侵犯她,他们对喜欢二字的诠释各异。
徐之远似乎猜出她没有问出口的话,抢先回答:“真的。”每个字都咬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