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快要被那恶毒的阳光融化。
薛禾枫是陈雪蔷、陈雪蔷是薛禾枫、薛禾枫是陈雪蔷、陈雪蔷是薛禾枫……我已经毫无头绪,只能一遍遍循环这令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幸好,手机铃声拯救了此刻被困在万丈深渊的我。
「喂?」我以极为脆弱和疲惫的声音答道。
「蕴昕?你在哪里?结尾的表演快要开始了,大家都在等你。」另一头传来曦婷学姐着急的嗓音。
「好的,我马上来……」我不等她回答便直接掛断电话,奋力打起精离开顶楼,下楼梯回到典礼堂。
我快步穿过礼堂,小心翼翼不要被观眾发现我还在外游荡。当我跑入通往后台的小门,几乎所有人都手拿吉他,露出紧张担忧的情。社长一看我进来,马上发出狮吼功:「韦蕴昕,你是不要命啦!先是早上迟到,然后是最后的结尾表演,现在只差五分鐘就要上台了,你说,你要怎么做准备?」
「对……对不起,」惊魂未定加上疲于奔命的我,只说得出这句话。
「蕴昕,你怎么了?」曦婷学姐指指我的腿。
我往下一看,发现裤管的膝盖处都有些许磨破的痕跡。我将裤管微微捲起,发现下方皮肉红肿,轻轻捏一下就会疼痛不已。
但就算是这样,我仍得上台表演啊。「没事的,赶快换装吧,不是剩五分鐘?」
「剩三分三十秒,」社长看了看手錶,严肃地提醒我。
学姐们七手八脚地将衣物全部塞给我,然后推我进入更衣室。我顾不得膝盖的疼痛,用最短时间更换完毕,花了一分半就踏出小隔间。「好了。」
「算你厉害,一分鐘多就能换好。」曦婷学姐拍头。
此时后台广播传来主持人的介绍,社长向我们点了点头,社员们就全数走上舞台。我依然难以行动,选择忍痛上场。
望了一眼观眾席,原本禾枫坐的位置换了个人,她已经离开现场,不愿听完我最后的表演。
今天禾枫就如此华丽地走出我的生命,连点挽留馀地都不给。我想她大概对我彻底失望了吧。
毕竟没有人愿意被同样的人伤害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