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喜欢音乐,但我对于这种古典乐知识的鑽研并不是那么有兴趣,于是现在这样的表现,连我自己都觉得怪。
下课后,我摸摸额头,确认自己有没有生病。应该没事才对。
中午方瑋有事,晴聿和禾枫也不在,我只好一个人吃午餐。单独走出教室,我来到学生餐厅,点了一碗乾麵后,就随意挑了个空位坐下。我唏哩呼嚕地吞下一口麵,几滴油腻的汤汁便不经意地溅在嘴角上,使我吓了一大跳,连忙拿起餐巾纸将其抹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做事的动作都有些粗鲁。
「你好,你叫做韦蕴昕吧?要不要来和我们一起坐?」抬起头,一位可爱的女孩子正用水汪汪的大眼凝视着我。她穿了一件漂亮的小洋装,还有时髦的凉鞋,贵气的打扮使我马上认出她是歷史系一年级的班花。
我露出不解的表情,于是她指了指背后。两三位女孩子正在她们那张桌子愉悦的交谈着,不时放声大笑,声音回盪在学生餐厅里,完全顾不得旁人的异样目光。她们与我无怨无仇,但银铃般清澈的笑,在我耳中竟莫名转为刺耳的嘲弄声。
我不想加入她们,故作羞赧的摇了摇头。那女孩也只是对我微微頷首,然后回到她的座位,继续与其他女孩们互咬耳朵。我没说什么,也没试图挽留她,只继续低下头,吃着我碗中的麵,喉咙渐渐乾涩……
我朝她们那儿瞟了一眼,见她们个个露出欢喜的情,聊着大家喜欢的话题,分享自己的生活趣事。我突然觉得,她们好像从前的我、禾枫和晴聿。
我感受到一丝落寞,以及与周遭的无法融合,好似自己才是被拋弃的那人。这就是两个月来,晴聿受到的煎熬吗?
我不愿意多想,将麵吃完,稍微收拾餐具后,就立即前往下一堂课所在的教室,再也没有望向那群女孩一眼。
下午我只有一堂中国文学,我同样认真做笔记,将知识不停地填入脑中。
一整天下来我得出了结论─故作认真是为了让自己忘记,今天晚上我会与晴聿、禾枫相逢。因为我很害怕三人之间从此会產生不信任,害怕她们会无法体谅我的所作所为。这样的情绪,让我几近崩溃边缘。
然而白天稍纵即逝,黑夜终究还是会到来,最后一堂课结束,我蹣跚从教室步出时,发现上帝把天空涂抹成了令人绝望的黑色。
看看手錶,现在六点二十分,我与禾枫、晴聿相约六点半在t大咖啡厅。时间快到了,不现在赶过去,绝对会来不及。我提起劲,握紧包包拔腿就跑,五分鐘后终于气喘吁吁的走入人潮汹涌的咖啡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