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办,对这一瞬间大脑剧烈疼痛起来的随既而言,竟然起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背叛信仰的冲动。
这算什么呢?
房里响起了轻柔的白噪音。这位向导接待过太多战场回来的哨兵,她没有再回到房间,而是在外面按开了按钮。
白鸽安静地张着翅膀飞扬,地板却落上了雨。
一滴,再一滴。
渐渐密集,流淌着汇聚。
那是白鸽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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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倪在屏幕前坐了好久,终于检测到随既的精力波动,披上外套就急匆匆走了过去。
还没到转角,走廊那边就伸出个纤长的影子,稳健地往前走。慈倪一喜,挂断没打通的光脑就紧赶几步转了弯。
却是长发的青年部长,一脸春意地款款走上来。
慈倪赶紧住脚,脑海里拼命回忆这个走廊的方向,想着至少别让两人碰面。结果尧长云并没有问随既的情况,而是来请她去检查一下仇佑一,她没有发热了。
慈倪心下大呼一口气,不知道是为了仇佑一高兴还是为了朋友的安稳。她笑着应下,摸摸光脑,通知小海豹拿几个仪器去佑一的病房。另一头还悄咪咪地给萨摩耶发消息,让他找个借口先稳住随既。
尧长云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她因发消息而畸形的手指头,还稳稳地与她并排往回走。
慈倪吩咐完,放心地叹出了声音,又立刻反应过来,马上不着痕迹地拍着朋友情敌的马屁:“不愧是高量级的哨兵,精力果然很强,尧部长来照顾佑一不久,这就退热了。”
她猥琐的马屁还没有落地,走廊另一头就出现了哐啪哐啪的脚步声。不怎么均匀,很着急。
萨摩耶的声音比脚步声还着急,跟在后面大声叫着名字:“随上校!佑一姐没事的!你先回去啊!”
尧长云表情未变,仍旧带着他交际惯用的笑容,甚至步伐也没有慢一点。而走廊那头,手腕扎着绷带的英俊军官也越过了墙壁,循着刚刚的声音找到慈倪,径直跑了过来。
慈倪:
等等,难道我才是第一个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