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碧落。
原本应该好生休息的谢宵负手静立,看着水晶棺里那如玉一样的面容,而原本应该被关押在暴室等候发落的艳秾,却出现在这里。
“九霄族圣女艳秾参见陛下。”
“圣女不必多礼,与朕行针吧。”
他走去静室那边的床榻躺下,艳秾紧跟身后,而推门而入之后,出了谢宵身边的阮显在之外,竟还有一仙风道骨的白发长胡子老头。
此人便是扬名天下的杏林国手陈鹤九。
艳秾手中的针袋摊开,银针长且锋利,让人有些胆寒,尤其是这些长针要全部刺入他周身四十九处大穴,一处出了问题,前面数年的努力功亏一篑不说,更是大损他的身体安泰,尤其是他刚解剧毒。
“陛下身子虚弱,又日日放血,不如过段时日再行针。”阮显甚至担忧。
谢宵却一意孤行:“不必多言,朕意已决。”
艳秾手捻长针,也颇是犹豫:“陛下身中的‘蚀骨情丝’已用药物压制数年,我这长针需入肉七分以上,陛下铁骨铮铮疼痛尚能忍的,只是这套针法极其损耗人的元气,想必不必急在这一时……”
艳秾声音虽是娇柔,但眉眼那丝勾人的谄媚却不见了踪影,态度认真,语气恭敬。
陈鹤九问:“艳秾姑娘,难道这‘蚀骨情丝’便只有这一种解法吗?”
“陈大夫不知,‘蚀骨情丝’这种情花只有我九霄族圣女才能种出,其培植过程同冬虫夏草有异曲同工之妙,冬为虫夏为草,所以‘蚀骨情丝’也叫‘情丝绕’,是西南特有的蛊毒。”
陈鹤九大惊:“我也曾听说‘情丝绕’这种蛊毒,着实腌臜,那不是你们九霄族用来惩戒失贞不洁的圣女吗?陛下为何会身染此等恶蛊?”
艳秾手里的银针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先跟陈鹤九与阮显解释清楚,毕竟待会行针她需要人来配合,而何为“蚀骨情丝”谢宵早已知悉。
“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情丝绕’发作时堪比服食最烈的春药,不与人交合便如烈火焚身,能把自己活活烧死我也是亲眼见过的,种此蛊的女子如同娼妇,夜御数男,直到阴气泄尽,油尽灯枯,而夏花‘蚀骨情丝’却与冬虫‘情丝绕’截然不同。”
“‘蚀骨情丝’扰人心,乱人心魄,最重要的是它可以除旧爱,忘新欢,让男人只钟情于那一人,因为‘蚀骨情丝’是先前一位九霄族圣女拿心头血每日浇灌,拿来‘绑’变心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