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病床上,女人靠坐床头,刚醒来没多久,看起来脆弱非常。「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面无血色,下巴尖尖,像云朵下一秒就要飘散。
隐秘部位已经用最好的技术和材料缝合,可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血痂和淤青依然触目惊心,让人难以理解,得有多狠的心,才能在这样的美人身上下得去手。
她戴着面罩在吸氧,这可以使她呼吸更轻松一些。
当时因为急性喉炎陷入昏迷,远比撕裂大出血严重。后者缝了几十针,前者却是险些要她命。沈隐不敢想象,如果失去她该怎么活……
在抢救的时间里,纪兰亭好几次试图轻生,被李宣带着人控制住了。等他从镇定剂中醒来,瑛瑛已经转危为安,他也不再闹腾,变成死水一潭。
这三天他不吃不喝,全靠挂糖水支撑,看起来非常不好,不好到沈隐已经没了跟他算账的欲望——原本动了杀心,可现在杀了他,也只是帮他解脱。
沈隐的愤怒转为迷茫,最终在她漫长昏迷中消磨殆尽,只余深深疲惫和后怕。
纪老爷子怒斥纪兰亭鬼迷心窍,他却是有种似曾相识的同病相怜,仿佛看到了曾握着她的手、拿刀尖对准心脏的自己。
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悲剧,瑛瑛差点丢了性命,他差点失去心爱的人,纪兰亭也生不如死,没有人赢。
他后悔了,如果预知后果惨烈,他绝不会逼她改变现状。
现在,他只想她好好活着,她觉得开心幸福就好。他的感受、他的私欲、他的底线,通通不重要。
经历过这一次,他再无侥幸。
门被拧开。
纪兰亭胡子拉碴,双目无,像是看守所刚放出来,憔悴得没了精气,抱着小月亮缓缓挪到她床边。
如果说瑛瑛失去了半条命,那他就是丢了魂。
沈隐狠狠揪住他的领口,“你还有脸来?!”目光触及他怀抱里无辜的婴儿,哪怕再想把他往死里揍,到底收住了拳头。『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即便如此,纪兰亭健壮的身形依然晃了晃,好像纸糊的一样。
她眼皮微撩,静静看着来人,没有躲,抓紧床单的手泄露了些许紧张。
纪兰亭黯然发苦,有什么比她怕自己更悲哀的呢。
即使当初沦为丧家犬,又得知花姐的密谋,他也没曾这么绝望。
“女儿给你……你带她走吧……爷爷那边……我去……想办法。”他以为自己可以平铺直叙,没想到还是哽咽说不出话,眼泪止不住流下。
他面无表情,眼泪却汹涌,好像躯体和灵魂已经割裂,一个苟延残喘,一个已经死了。
狠心把婴儿塞到沈隐怀里:“我最珍贵的,我的家,都托付给你了,以后好好照顾她们娘俩。”
他的家散了,一切都结束没机会了,他一无所有了。
走到床头,忍不住执起她的手,紧紧捂在胸口,那里住着他们的小老虎。
他的心痛得快要死掉,以至于把她的手死死按压在心脏,直到她手都发麻了,久久不肯放手。
因为极力克制痛苦和颤抖,表情夸张到像滑稽默剧——如果忽略满脸狼藉的泪水。
她怔怔看着他,想过他会苦苦哀求,想过他会继续威胁,独独没想到他会就此放手。
原本的恐惧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忧郁悲悯。
她辜负了纪兰亭,纪兰亭又伤害了她,说不清谁对不起谁。
他未成年,如果当初她多把持一点,何尝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在他们暧昧的起始,她真的无辜吗?如果不接纳他,就不该让他陷得那样深。
有一点她大错特错,他们并不是随时退出的yer,他们的爱并不廉价,她不该低估他们青涩的真挚。
她一周后或可出院,他也许一辈子无法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