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去开门的,但她记得他随时可以用银行卡别开自己的门,白天下午已经闹得有点僵了,为了此刻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心虚有鬼,她不情不愿挣扎着疲软的身体起来给他开了道门缝:你怎么还不睡觉?她庆幸没有开灯,不然自己浑身发热发红的样子将无所遁形。
他的目光落在她刚才因为在床上扭动磨蹭而皱皱巴巴的睡裙上:我在想一些事情。事实是他睡不着,觉得卧室里离她太远,即使是一墙之隔也有所不甘,所以就躺在沙发上,想着和她之间怎样破冰。
他也没有撒谎。事实上他这一周也不全然是用冷落来惩罚她,他也一直在反省自己他一味的掠夺、逼迫,是否太自私了?今天下午他特地克制住了掠夺的欲望,结果依然碰了壁。
他已经意识到,在她的思维体系里,完全来软的,等她由衷接纳自己根本不可能;可是她之前的逃跑证明,完全来硬的,强迫威逼也不行。
她就像一只蜗牛,有着自己用32年的思维体系构筑的房子,完全由着她,她就躲在里面不出来;强行打破她的房子只会令她的世界坍塌,令她觉得不幸,令她封闭并自我否定。
那就只剩下一条途径,软硬兼施引诱她,尤其趁着她最近对他有愧。
如果能令她被引诱着出壳,并慢慢习惯着褪去房子,从蜗牛进化成蛞蝓,才意味着她从身到心做好了准备,可以真正跟他在一起。
是他的错,他过去的做法占有欲作祟,不是太粗暴,就是太想当然,从没试图过真正理解她,反而把她推得更远,又怎么能怪她?
她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发呆,不自然地侧过脸庞,试图躲避他的目光:“你在看什么?”
她披散着头发,发丝委婉蜷曲,慵懒而妩媚,月光从她背后照过来,像是给她镀上了朦朦胧胧的柔光,整个人像是误入凡间懵懵懂懂的月桂女。
碰巧有那么一两绺发丝,因为出汗而贴在鬓角,像是雨打风吹,云雨过后,别有一番性暗示般的韵味。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仅仅是薰衣草沐浴露的香气,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诱人幽香,随着微微出汗蒸腾出来,让他几乎瞬间就心动又冲动了起来。
“看你引诱我。”他目不转睛,鬼使差地回答。
沈琼瑛觉得自己充其量是心思隐秘见不得人,但绝对没有故意勾引他。然而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到了自己圆润裸露的半个肩头。
一定是刚才动情自摸的时候扯落的,她慌忙扯上领口。
趁着她松开抵住门的手,他强势挤进了门缝里,当着她的面淡然自若地用背往后一靠带上了门。
“你去睡觉!”自慰本就是体力活,她刚刚力竭,此时连生气呵斥都带着些娇嗔,勾得人心痒痒。
沈隐似乎半点没听见,四处环顾:“虫子呢?”这么大的房间里找出一只小虫子,足够他离她近一点、多赖一会儿了,只希望那只虫子小一点,别那么轻易被他找到。
沈琼瑛已经把刚才的借口给忘了,下意识愣愣回问:“什么虫子?”
沈隐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凑近,在她锁骨上啃了一口。
“不要!”她夸张地叫出声来,声音波折而柔腻,仿佛被怎么着了一样。
本不至于这样的,但因为刚刚高潮过后的肌肤敏感而娇嫩,每一个毛孔都在吐息,稍稍被撩拨就好像被侵犯一样。
沈隐也没意料到她那么大反应,但很快随着这试探明白过来,低低笑了一声,绕过她爬到床上,四处摸索嗅探着,随后摸到了一手潮湿,指着月光照耀下无所遁形的一块水迹,心情愉悦:“妈,所以,你又在床上喝水了。”
“你闭嘴!”沈琼瑛气急败坏,走过去一把将被子丢过去盖住:“我是刚刚在这边睡,做梦流口水了!”
沈隐又笑了,犀利地戳穿她蹩脚的谎言:“你不是刚才在捉虫子吗?哪来的梦?做梦捉虫子?梦见虫子还能流口水?那得是多好吃的虫子?而且那口水怎么还有股骚味。”
那语调里逗弄的意味很明显,可是沈琼瑛头回被人说骚,尊严十足受到了挑衅,“你胡说!”她脱口而出:“我刚洗的澡,哪里来的骚味?”
说完就觉得这话此地无银般不对,掩饰般推了他一把:“你快走,我要睡了。”
他不仅没被推动,反而缓缓凑近,轻而易举用高大的身躯把她压倒在床上:“那让我尝一下,你到底有没有骚味。”
说着低头封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