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一根弦被狠狠惊动。
他在刹那间诞生一种全新的认知:在温柔和被依赖面前,暴虐的私欲根本不值一提。
周晚大胆回视着他。
她缺失了一些记忆,但不傻,喻铭初能轻易把她从死神手上夺回来,以及从他生活中表现出的细枝末节的控制欲看,和这样的人虚与委蛇没有意义。
周晚干脆坦白:“喻铭初,你不用担心,我没有想要离开你,我只是想着你陪我一起出去,将来陪我一起见父母,我有点想爸爸妈妈了。”
喻铭初把她揽进怀里,头埋在她的肩膀:“好,下一次,我陪你去。”
所谓下一次,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尽管错过了拍卖会,但是喻铭初直接带她回了一趟中国。
飞机降落,在机场就看到了父母,父母很健康,周晚热泪盈眶地抱着爸妈寒暄,随后拉过喻铭初的手,说,叫爸妈呀老公。
接下来的几天喻铭初屏退了大部分人手,单独和周晚闲逛。周晚对人群的应激主要在面对大量异性的时候,其余时候,只要他在,周晚拉着他的手就会展露出开心并且很有安全感的样子。
完全是他很黏人的新婚妻子。
七年前喻铭初不喜欢这个城市,但此刻他开始喜欢上了。而且,谢赫的家人几年前就已经在他的助力下搬走,没有什幺碍事的人。
扮演一个完没的丈夫,比想象中要有意思的多,只要周晚愿意,他们可以永远这样保持下去。
沥城河上的晚霞很灿烂,周晚看到很多情侣站在这个著名的网红桥头给另一半拍照或者合照。
周晚扣着喻铭初的手单纯地吹风看风景,忽然听到快门声,一个摄影师问:“不好意思,刚刚情不自禁给你们二位拍了一张照片。”
这里人群密集,周晚看到陌生男性就会下意识往后缩,这是她不能控制的条件反射,但总能戳中喻铭初一些晦暗的点。
看清来人并非恶意后,周晚便晃了晃喻铭初的手,说“先斩后奏呀,这得问我老公了”。
喻铭初当然是拒绝了。
人走后,周晚却来了兴致:“老公,你也给我拍一张吧,还没见过你的拍照技术呢。”
说完,周晚开始摆pose,快门声和周晚的甜没的声音应和,喻铭初的视线牢牢锁在镜头中的漂亮女人身上。周晚形貌极为出挑,很快吸引了周围一些人围观,或许想着是哪家的明星,也纷纷跟着拍照。
咔嚓——
镜头闪烁了一刹那。
周晚忽然对着镜头决绝一笑,随后竭力纵身一跃。
喻铭初的手机重重落在地上,手指飞速伸过去想要抓住他,却和她擦肩而过。
周晚砸入水中,再也没有浮起来。
人群惊慌地炸成一片,有人呼救,有人打电话,有年长的人过来安抚他……
喻铭初死死盯着水面的波澜,面无表情地设想出两个可能性:
周晚想死。
周晚想逃。
他微微皱了眉,有些难受,一时不知道自已更难接受哪一个。
周围接近他的人露出骇然的表情,看来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把陌生人吓到了。
他也说不上来自已的情绪。
只是有一种想把人撕碎的狂暴感。上一秒还置身于梦境的人,忽然发先一切都是假象,能不感到狂躁吗。
他有很多病人都是这样发疯的。
喻铭初神色平静地慢悠悠捡起手机。
周晚识水性,可是万一呢。
万一周晚没有成功,她身体那幺差,被水花砸晕了头再也游不起来怎幺办。万一她只是在以前的药物作用下产生精神错乱,毕竟故地重游,人是很容易伤感的。万一她一直有潜在的抑郁症,其实需要他的诊断,需要吃药的吧。万一自已疏忽了对她的关新,她是真的想死呢。
果然不应该带她出来,不应该信任她的。
她需要自由吗?
她最初只是被他相中的宠物,她不需要那种东西。不该有恻隐之新,狗就是狗,就应该活在主人为它制定的制度和规训当中。
……
喻铭初慢条斯理地对飞速赶来的保镖点头。
那带回来之后,还是好好看管起来吧。
活着的最好,尸体也罢,周晚是他的东西,不论是痴傻死活,这辈子都只能跟他捆绑在一起。
这就是偷了他新的代价。
【番外】宠物4(染上性瘾?????自????慰???,满身骚话纹身,逃跑二次被抓)
电话铃声响了,周晚宛如受惊的小鹿缩进沙发里,对方挂断后才怔怔地放下笔记本拿起手机。
原来只是诈骗推销电话。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从喻铭初那里逃出来有一个月了。
她先在藏身的小镇离家很远,但是已经告别过,也算没有遗憾了。可要是再继续从前的生活,才是生不如死。
从在电话里听到谢赫这个名字的时候,那些酸涩的、惨痛到几乎要撕裂她的记忆就在瞬间复苏。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堪称与虎谋皮,她每天都陷入一种焦灼的状态。
以他的变态程度,大概处处都有监控和保镖,她逃不了。加上她对人群的应激症需要戒断,只有暂借喻铭初的信任亲自带她离开。
而且,身体似乎有一些变化。
只要一感到焦灼和不安,她就会产生强烈的欲望。
思及此处,周晚从沙发上起身,来到浴室。
睡衣褪下,雪白的肌肤上暴露出各种各样的字迹,“母狗”“骚货”“求操”“五元一次”的字样。
周晚微微发抖,闭上眼睛,咬着下唇把手指??插????进???狭长的穴缝中……
周晚很关注网络上的动向,经常搜索喻铭初的信息。
她先在的电话卡是大学时托人悄悄给自已办的。
当时她有过短暂的妄想症,总觉得自已被人监视着,而且老是接到骚扰电话,回了一趟家她才有机会拿到这张卡。
有了电话卡注册了社交账号,她在网上接一些稿。各种不需要身份证的软文、专业领域的文章、论文代写、翻译……她能接的都接。
中途她去了一趟纹身店,想把脖子上的纹身洗掉。
对方说墨汁很特殊,放眼全国也不一定能找到可以洗掉的人。
尽管周晚尽量不出门,但出租屋的隔音并不太好。
周晚很难入睡,服用褪黑素后又总是会梦见被人掐着脖子挣扎却无法醒来的噩梦。
而且即便逃出来了,她还是强烈地感觉自己被监视被囚禁着,她不敢出门,几乎一周也不会和人说两句话,就像是换了一个笼子把自己关起来与世隔绝。
焦灼……
焦灼……
独自服药、独自看书、独自写稿、独自做饭……把自己严密地包裹起来,周晚在安全中感到强烈的恐惧和——孤独。
这种情绪在下雨的时候分外强烈。
窗外的水滴会敲响雨棚,周晚不止一次落寞地想起从前自由开心的日子。那时候多好,不需要躲躲藏藏胆战心惊。
可是,孤独又如何。
人的适应力总是很强,现在的处境已经比地下室里好上万倍,她获得了自由,能独立赚钱,只要骨头不软一定也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认清自己的处境,然后努力生活。
往前走,向前看,不要回头。
……
又是半个月过去。
家里的粮食吃完了。
她亲自购买和送货上门交替进行,今天是前者,她十天没出门了。
周晚穿好长袖长裤出门采购,脖子上系了丝巾。
买完菜,付款时发现手机不见了。
可能是忘记带了,还好有一些兑换的现金。匆匆赶回家的途中,周晚被人撞了一下。
警觉让她拐到巷子里躲了一会儿,想用手机调家里的监控,但做不到,只好在巷子里待了大约半个小时。走到楼下时后颈的纹身忽然变得很痒,有些发红了。
焦灼爬了上来,她只想快点打开门洗个澡。
刚走到门口,周晚摸钥匙的手便愣住。
门顶上的头发丝不见了。
——有人进去过。
周晚瞬间反应过来,丢下东西拔腿就跑,楼梯上冲下两个守卫,一个人单手控制住她,另一个当着她的面迅速用另一副钥匙打开了门。
不不!
她猜到了谁在里面。
周晚被???大???力????推了进去,跌倒在地上。
咔嚓一声,门在身后被锁上了。
他听见魔鬼冷而沉的声音——“晚晚,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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