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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炼心(情色版)(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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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在镇山不理呢!」

李瑟勉强笑道:「怎么会呢!姑娘可比她美丽许多呢!对了,你怎么来了?

那酒楼……你给弄没了不成?」

花如雪兴高采烈地道:「怎么会啊!我现下叫小石头管着呢!你放心,她虽

没什么本事,不过也跟了我几年了,挺聪明伶俐的,由她管着酒楼,绝不会出什

么问题的。而且呀!你们猜,我赚了多少两银子来了呢?」说完眼睛闪闪发亮,

闪着异彩,欣喜地看了古香君一眼,又望向李瑟。

李瑟道:「我猜不到。」

古香君忙道:「郎君,我刚刚看形势危急,就用花妹妹给我的尾巴把她召唤

过来了。」

李瑟哦了一声,忽然想起碧宁还不知给她们藏在何处呢?忙急道:「先别说

这个,你们把碧姑娘藏在哪里了?」

花如雪道:「你看你,才气跑了一个姑娘,就立刻惦记了另外一个姑娘啦!

喏,她不是好好的在床上吗?」

李瑟定睛一看,果然见碧宁安静地闭目在花如雪身边躺着,也不知花如雪是

怎么隐藏她的。

李瑟见碧宁美丽的面庞,长长的睫毛,煞是惹人爱怜,心想:「碧姑娘其实

也是个美人,不过就是太吵闹了,脾气又倔,令人忍受不了。」

忽听花如雪嗔道:「公子呀!人家才来,那么远的来看你,你就这样对人家

啊!还说只喜欢香君姐姐呢!一下子就找来了好几个美人,可是就是不睬人家!

你要这样的话,下次人家再也不帮你了。」

李瑟这时醒悟过来,忙弯腰对花如雪深深地鞠了一躬,抱拳道:「花小姐,

你真是救命的活菩萨,小人李瑟多谢你了。」

花如雪听了咯咯笑的花枝招展,道:「这女孩是你新看上的老婆吗?怎么搞

的给人家追杀到家里来了啊!姐姐,你跟他在一起,怎么也不管他呢?」

古香君道:「我不敢管他啊!他也不听我的,我不告诉过你嘛!你还不信?」

花如雪笑道:「是极。不过李郎眼光很好嘛!这女孩和刚才的王小姐,都很

漂亮呢!」歪头看着碧宁。

李瑟忙道:「请别误会,她们可不是我的什么人,宝儿是我妹妹,你身边的

碧姑娘和我谈不上什么关系的。」

花如雪又娇笑道:「姐姐,你听他,当面撒谎,把人家都弄上了床,还说和

人家没关系!」

李瑟听了脸色大红,见这狐狸精口无遮拦,要不是知道她还是处子,定会以

为她是个荡妇呢!

古香君见李瑟一脸的窘相,却不帮他,也跟着取笑,和花如雪有一搭没一搭,

说个没完。

花如雪有心邀功,一会儿,拿出一大把银票,笑道:「姐姐,你看我经营酒

楼,赚了三万两银子呢!你说我厉害不厉害?」

古香君吃惊地道:「不可能!才不到两个月,你就算把酒楼卖了,都没这么

多钱,你是自己掏出来的银子,来哄我开心的吧!妹妹你不必如此,我知道你的

心就行了。」

李瑟叹气道:「是真的,是她赚的啦!她的事迹,都轰动武林了呢?这下我

们的酒家是出了大名了。」

古香君奇道:「真的?你早就知道?!妹妹,你怎么做到的?」

花如雪道:「很容易的啦!我在酒柜上一站,叫人预备了一个酒壶,声明谁

买酒二斤,然后用铜钱投进一个酒瓶里去,我就嫁他,不过铜钱不能收的。谁

知道很多傻瓜争相来投,到后来酒都供应不上了,他们就丢银子,不要酒就来投,

投到后来,镇上连铜钱都没有了呢!都聚集在咱家啦!我就高价和他们换,他们

居然也肯换,真是一群大傻瓜,哪里知道我施展了法术呢!就算他暗器的本事再

高,也是投不进去的。嘻嘻!」

李瑟道:「你这终究是旁门左道啊!唉!不知道酒店被你搞成了什么样子。」

花如雪见李瑟不太高兴,忙道:「没有呀!我来这之前,早就不玩这游戏啦!

反正钱也赚不少啦!现在我们的酒店是以酒好闻名呢!你不知道啊!你们走后一

个月,店里来了个四十多岁的家伙,小胡子长得可好玩啦!在咱们店里吃了酒,

就说什么『呀!这酒香而不烈,火候未至,可惜』,『唔,此酒入口甘甜,味

太淡,用水太多了,失败。这哪里是我教出的子酿的酒啊!可叹』。总之啊!

把咱们酒店的酒给贬的一塌糊涂,我听了店伙的禀告,这个气啊!就把他给抓住

啦!罚他酿酒,要是不好喝,就要惩治他呢!谁知客人喝了他的酒,都赞不绝口,

我尝了尝,苦苦的,也不好喝嘛!」

古香君听了,急道:「那后来怎么样?」

花如雪道:「后来大家都爱喝他的酒,我就不放他走,在咱们店里做工啊!

咱们的酒店的酒很出名呢!姐姐,他可没败坏你的名声哟,客人都说好的。」

古香君道:「他是我师父,当然比我酿的好啦!」

花如雪吃惊地道:「什么?他真是你师父?」

李瑟奇道:「不可能,你师父不是什么杜老人吗?听花小姐说,这个人还不

太老啊!」

古香君道:「我师父的名字叫杜老人啊!可不是说他年纪,他小时家里人怕

他养不活,就起了这么个古怪的名字。」

花如雪捂着小嘴,道:「糟糕,糟糕!」

古香君惊道:「怎么?你杀了他了?」花如雪道:「不是,不过……」

古香君关心殊甚,道:「到底怎么了?」

花如雪道:「我看他胡子好玩,就给剪了玩啦!姐姐,对不起,人家不认识

他嘛!」

古香君叹气道:「好啦!过些日子我们就家了,再行补救吧!现在说什么

也是无用。」古香君想起李瑟给自己的那两瓶酒,应该可以给师父赔罪了。

花如雪哇地哭道:「姐姐,你打我吧!都是我不好。」

古香君连忙安慰,花如雪过了好一会儿才好。

李瑟在旁静静地看着,心想:「哇!花如雪好厉害。居然能用眼泪来降伏香

君,比我老婆香君的泪水还多,还能说来就来,真是厉害之极。看来强中自有强

中手啊!和我妹妹宝儿有的比。」

忽听古香君道:「李郎,你在干什么?那么高兴的样子?」

李瑟道:「没有什么。哦,对了,碧姑娘我们赶紧把她送到她的房间吧!省

的夜长梦多。我去看看外面有没人盯着。」

古香君道:「不必看啦!我想定会有人注意我们的,不过这里有一人能神不

知鬼不觉的帮你办到,你为什么不问她?」

李瑟道:「这个……花小姐,请你再帮个忙好吗?」

花如雪道:「好啊!我当然帮你啦!」

李瑟道:「我想把她送她房间。你说该怎么做能不叫外人知晓?」

花如雪道:「我施展个法术,你背着她,叫别人看不到她,这样可以吗?如

果是要凭空把她送走,可有些难呢!」

李瑟喜道:「好极!这样就行。」

花如雪道:「你不要她了?玩厌了吗?」

李瑟苦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等日后再和你说。」

花如雪笑道:「好。」当下闭目,玉手在碧宁身上一挥,碧宁的身子就看不

见了。

李瑟背着碧宁假意去柏香堂拜访薛瑶光,听前来迎接的丫鬟说薛瑶光去了天

香阁,心里暗自高兴,那丫头叫他在房中等待,李瑟自是满口答应。

李瑟到了客厅里,对那丫鬟道:「请带我去碧姑娘的房间一看,我要看她房

间可有什么她失踪的线。」

这些天很多武林人物都在碧宁的房间看过,那丫鬟不疑有它,自是满口应允。

李瑟到了碧宁的房间,飞快地把她放在床上,道:「碧姑娘,得罪莫怪,你

要是不爱惜自己的名誉,非要不放过我,你未必能讨得了好去,帮我的高人,那

可是无数的,你看,我身边一个小丫鬟都那么厉害。」

李瑟说完,就去解碧宁的穴道,可是他也看不见碧宁,只好乱摸。

他方才急切地的把碧宁放在了床上,忘了她大概的位置,不小心一下又触在

碧宁丰满柔滑的少女乳房上。

李瑟一惊,忙道:「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不过触手的滋味实在是好,差

点又想去摸。

他定了了定心,才慢慢地解开碧宁的穴道,不敢再停留,忙飞身而去,不过

也没听见碧宁的叫喊声,心下稍安。

李瑟出了柏香堂,欲待家,不过想起王宝儿可是哭着离开他的,心知不去

安慰她,她会几日不理她的,虽然那样他可以图个安静,不过她生日也快到了,

令她不高兴,怎么能算是她的好哥哥呢?

李瑟决定去哄王宝儿,到了天香阁,听小青说薛瑶光才走,心里高兴,一来

可以施展手段哄王宝儿而不必担心形象了,二来也不愿意见薛瑶光,美女虽然好

看,但也很麻烦的。

李瑟走进王宝儿闺房,王宝儿也不说话,瞪了他一眼,然后「哼」了一声。

李瑟笑道:「哇!妹妹这随便的『哼』一声,就像空谷夜莺的声音一样,清

脆悦耳。要是妹妹能和我开口说话,那还不如同听闻仙乐一样?那样的话,真是

人间极福啊!」

王宝儿听了,面孔虽是冷冷的,但眼里已有笑意,道:「人家的声音好听?

可是有人听了就当耳边风,还说是什么仙乐呢!真是哄死人不偿命。」

李瑟一见王宝儿开口说话,就知道事情有了转机了,笑道:「不是的,为兄

一时糊涂,你就原谅我一次吧!对了,碧姑娘的事情,你不想知道了吗?」

王宝儿一听,立刻站起,抓住李瑟的胳臂道:「什么……有……她的消息,

好哥哥,你快说,她现在怎么样了?」

李瑟见王宝儿着急的样子,心想:「宝儿真是可爱,心地这么善良。」

他微微笑道:「别急,她好好的在她房里呢!连一根毫毛都没少。」心想:

「不过只少了一个抹胸。」

想到这里,低头见王宝儿颈下的肌肤雪白如凝脂,双胸微微隆起,露出绿色

的抹胸,心中竟然一动,痴了一样。

王宝儿浑然不知,拍手笑道:「哇,太好了,哥哥,多谢你了,你真好。」

李瑟这才醒悟过来,见了王宝儿可爱的样子,心里苦笑,暗忖:「她这个喜

?¨度???2

欢『哇』『哇』乱叫的样子,也熏染我了。我为什么时常也这个样子?」

王宝儿道:「哥哥,你怎么呆啦!快走,我们去看碧姐姐,你怎么救她的呢?」

说着拉着李瑟就走。

李瑟道:「不要急,你等她休息些日子,她心里安定了,你再去瞧她吧!我

没有救她,可能是她自己来的吧!她出去游玩了也说不定。」

王宝儿笑道:「哥哥和我还隐瞒。对了,这次我原谅你哦!不过你再要胡乱

认妹妹,我可不客气。」

李瑟连忙说好。

王宝儿道:「你的那个丫头好玩,我再去瞧瞧,你怎么不把她给我带来呢?」

李瑟道:「这个……我不知道。」

王宝儿奇怪地看着李瑟,心想:「哥哥在说什么啊?」

二人到了栖香居,古香君和花如雪见王宝儿来了,连忙迎接,三女凑在了一

起,叽叽喳喳说笑个不停。

花如雪要讨王宝儿和古香君的欢心,就表演戏法给她们瞧,哄的二女都很开

心。

王宝儿还一直追问:「哇,那个荷包你到底藏哪拉?怎么做到的啊?」

她在花如雪身上到处乱翻,弄得花如雪咯咯直笑。

李瑟冷眼看了一会儿,心说:「真笨,花如雪会法术,当然都是变的啦!你

岂能看的出来?」看了一会儿,就不再看。

忽听外面门响,一会儿薛瑶光推门进来道:「你们原来都在这里,叫我好找。

怎么?多了这么个漂亮的宝贝丫头,想藏起来不让我看吗?」

古香君笑着迎接道:「原来是薛姑娘来了。」

李瑟也站起含笑点头致意。

古香君道:「这是花如雪姑娘,我的好姐妹,大家认识一下吧!」

薛瑶光见了花如雪的模样,大赞起来,她乃是见过世面之人,极会讨好人。

不过她见花如雪确实美丽,又很可爱,肌肤更是晶莹洁白,不由嫉妒起来,

心想:「李瑟这小子又哪里弄这么个美人儿出来呢?」

几人客气了几句,王宝儿道:「小雪,你还没表演完戏法呢!再给我们看啊!」

花如雪便又弄了些别的花样,几女看了都觉好玩。

过了一会儿,花如雪道:「嘻嘻,其实这没什么,我慢慢演示给你们看。」

然后花如雪详细解说,几女这才知道其中玄虚。

王宝儿道:「啊!原来是障眼法,都是假的啊!」

花如雪道:「自然,你知道了窍门,也可以表演了呢!」

王宝儿兴趣盎然,和花如雪兴奋地学了起来。

李瑟见了一愣,心想:「居然不是法术,是障眼法,开始我竟没看出!我真

是笨得要死!」李瑟心下羞愧。

他哪里知道花如雪修炼成人后,起初自是幼稚,遇到变戏法的人,大是好奇,

以为他们是会法术的仙人,就千方计跟他们学习,等学会后才明白不过是骗人

的把戏而已。

几女互相说笑,过了一阵,花如雪道:「公子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说笑,独

自在那里做什么呢?」

王宝儿噘嘴道:「他就那个样子的,时常发呆,也不理我们。」不过随即笑

道:「我猜大哥心中定在考虑什么大事,嫂子,你说是吗?」

古香君笑道:「他心中所想是有大事,不过也不全是,他见我们女孩子多了,

有些拘束罢了。」

花如雪道:「啊!咱们不理公子,公子多孤单啊!我去陪他。」说着也不理

众女讶异的眼光,就径直走到李瑟身边说话去了。

薛瑶光最先反应过来,有意岔开话题道:「宝儿妹妹,你知道你的碧姐姐

来的事情吗?」

王宝儿道:「知道的,大哥叫我等碧姐姐心情好了再去看她!」眼光也不瞧

薛瑶光,只盯着花如雪看,目光忽地忧郁起来。

薛瑶光连忙转头去瞧。只见花如雪走到李瑟身边,揽住李瑟的胳臂,同时身

子靠了过去,娇笑道:「公子,你气闷吧!陪我去外面逛逛好吗?」

李瑟一惊,连忙一挣,可是花如雪被他带了一步,身子靠在他的身上更重了。

李瑟只觉一股幽香传来,心中一乱,吃惊地道:「别……别这样。」

花如雪娇声道:「不怕,她们也不是外人嘛!快走啦!」

李瑟惊道:「不……不去。」

花如雪见情郎严词拒绝了她的请求,不明所以,瞪着天真的眼睛道:「为啥?」

李瑟正尴尬时,忽地薛瑶光笑着过来,拖着花如雪就走,道:「好妹子,李

大哥必定有要紧事在身,他不陪你,姐姐陪你如何?你不会嫌弃我吧!」

说完,她拖了有些不情愿的花如雪就走。

第四章妇德妇言

二人来到赏春园,但见花红柳绿,争奇斗艳,好不惬意,花如雪初时见李瑟

不陪她,心里有些不情愿,及至见到园中美景,不由开心起来。

二女坐在花荫底下纳凉,薛瑶光见花如雪闭着双眼,在一朵鲜花前深深地吸

着香气,其模样俏丽无比,脸上微露两个小酒窝,更是惹人怜爱,心中不由嫉妒

起来。

薛瑶光道:「花妹妹,你是怎么认识李大哥的?」

花如雪这才轻轻呼了口气,微笑着,把身子坐定,扭头对薛瑶光道:「啊!

是在镇山啊!我们都在那里,碰巧遇到啦!老天的安排。他是我见到的天下间最

聪明,最有魅力的男子。」然后一脸陶醉的样子。

薛瑶光一怔,道:「怎么最聪明呢?」

花如雪道:「嘻嘻,你自己知道啊!还问我。」

薛瑶光奇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花如雪道:「你如果不知道,那怎么会喜欢他呢?姐姐,他亲过你吗?」

薛瑶光听了,羞红了脸,啐道:「你个小丫头,怎么乱说话啊!我不理你了。」

说着起身就要走。

花如雪连忙把薛瑶光拉住,睁大眼睛问道:「姐姐别走啊!我有说错话了吗?」

薛瑶光愠道:「自然啦!我和李大哥是朋友,他救过我一次呢!也算是我的

恩人。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种!再说,这般羞耻的话,你一个女孩子,怎

么能说出口呢?」

花如雪道:「对不起啊!我胡乱说话,不知道不能这么说,不过这有什么羞

耻的呢?李郎亲过你,你就说有;没亲过,就没有呗,干嘛生气?呵呵,他不仅

亲过我!还摸过我呢!哎!那滋味真好玩的,一种别样的滋味,可惜,李郎那次

后,再没碰过我,我好难过啊!」说完幽幽一叹。

薛瑶光听得愣在那里,足有好一会儿,才满面羞红,一跺脚,怒道:「你真

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说这些疯话,你当我是什么下贱的人吗?」说完就走。

花如雪连忙拦住薛瑶光,道:「我又说错了?我没说什么啊?」

薛瑶光怒道:「你快让开,否则我要动手了。」

花如雪见薛瑶光一脸怒容,真的是生气了,这里是李瑟做客的地方,不能逞

强胡来,可是无端得罪了李瑟的朋友,他定会生她气的,不由心里一急,眼泪如

走珠似的落了下来,让在一边,委屈地哭道:「我……我没做错事啊!」

薛瑶光见花如雪的模样,不似作伪,哭得也甚可怜,就定住身子道:「你真

不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花如雪委屈地道:「是啊!我很喜欢姐姐啊!姐姐又好看又温柔,可是我为

什么不讨你喜欢呢?」

薛瑶光道:「我不是讨厌你,可是你不要说那些疯话!」

花如雪道:「好,可是你不告诉我是哪些,人家怎知呢?」

薛瑶光奇道:「你真不知?你父母家人没教育过你吗?」

花如雪道:「没,我是一个人啊!没父母的。」

薛瑶光这才明了,爱怜地道:「好可怜的孩子,难怪你说出方才的一些话,

来,姐姐好好的告诉你一番。」说着抚摸着花如雪的柔发,二人在石凳上坐好。

薛瑶光道:「我们女孩子,要讲究妇道的,妇德,妇言你也都应该做到,那

才是好女孩呢!」

花如雪迷茫地道:「什么妇德,妇言,那是什么意思?」

薛瑶光道:「就是我们女孩子,要端庄大方,温柔得体。妇言,要说女孩子

说的话,不该说的话,不能乱说,像你方才的话,就不该说的。」

花如雪道:「可是那是我的真心话啊!为什么不能说?难道说谎才好?」

薛瑶光一怔,忽地红了脸,道:「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花如雪道:「你真霸道!不过我不说就是。」

薛瑶光怔怔的道:「你……你还说我霸道!这规矩可不是我订的。」

花如雪道:「那是谁订的啊!让人不说真话,真是岂有此理,公子教训过我,

要我不许骗人的,那我到底该听谁的?」

薛瑶光听了,只觉一时难以解说,再说,她从来都没遇到过像花如雪这样口

无遮拦的女孩子,对于情爱她也很好奇,可是她是大家闺秀,从来没仔细想过,

忽然被花如雪给勾起心事,心里忍不住,也想知道。

薛瑶光道:「嗯,你说真话是对的,不过要对你的朋友说才行,对一些坏人,

就不能了。你说姐姐是你的朋友吗?」

花如雪笑道:「是啊!你是公子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啦!」

薛瑶光道:「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喜欢他,他……他亲过你?」

花如雪立刻笑嘻嘻地道:「我说姐姐对我好嘛!你也和我说那样的话啦!我

们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对我可好啦!不过以后就不怎么对路,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是人啊!又不是什么动物了,他还嫌弃我吗?」皱着可爱的小鼻子,思起来。

薛瑶光哪里知道花如雪的底细,虽然她聪明绝顶,也料不到花如雪最后一句

话的意思,再说她心思也不在这里,只听她含羞轻轻地道:「你……你说,你喜

欢他摸……摸你……」

花如雪道:「是啊!你定是没被他摸过,很刺激和好玩的啦!你要想知道,

就试试看,瞧我是不是骗你。」

薛瑶光心里慌慌的,脸上飞红,道:「我才不……」脑里乱乱的,不知如何

是好。

薛瑶光毕竟是个聪明的女子,一会儿,她忽地脑中清醒起来,从情欲中醒过

来,不由羞愧欲死,心想:「我怎么这么下流了,居……居然想这些事情,都是

李瑟这混蛋害的。」急道:「花妹妹,今日的话,你记得以后不许对别人说,否

则,会被人看轻,瞧不起的。什么原因,我日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花如雪道:「好吧!我记得就是,做人真是难呢!」

两人越说越是亲热,两人都是美丽的女孩子,都有接近讨好对方之心,虽然

偶尔有不之音,不过仍是成为了朋友。

薛瑶光有心从几个女子身上,探出她们为什么喜欢李瑟,李瑟为什么讨人喜

欢的原因,因此有意无意的,悄悄打探李瑟的一些消息。

直到傍晚,花如雪才兴冲冲地到了栖香居。一进门,就道:「公子,姐姐,

我来啦!薛姐姐人很好,她很喜欢我呢!还教我很多东西。」

古香君揽住她坐在床上,道:「这么可爱的妹妹,谁人不喜欢呢?」

花如雪道:「什么可爱的妹妹啊!公子的妹妹才可爱。」

李瑟道:「你们都可爱,我都当做亲妹妹看待的。」

花如雪道:「嘻嘻,那好啊!你是我的亲哥哥!」

李瑟听她声音极媚,荡人心魄,不禁害怕起来,见她媚眼如丝,花容带晕,

又闻到些酒味,道:「你?你喝酒了?」

花如雪道:「是啊!喝了一点,薛姐姐让我喝的,她说喝一点,没关系。」

李瑟见她有些醉意,便示意古香君照顾她,自己往外间去了。

一会儿,忽听门响,见花如雪脸上带着笑意,开门来到他的身边,容颜焕发,

身上带着醉人的香气,那种味道和古香君身上的香味大大的不同。

李瑟揽被慌忙坐起,道:「你……你怎么出来了?」

花如雪也不答话,低头含羞忽地把披在身上的缎被解下,嘤咛一声,扑入李

瑟的怀里,身上居然竟是赤裸的。李瑟抱着一个活色生香的巨乳美人儿,脑中轰

的一声,差点把握不住,就要和怀里的美人亲热起来。

不过李瑟到底定力深厚,只片刻就冷静下来,扶住花如雪的身子,严肃地道:

「花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你知道我只是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吗?」

花如雪埋头道:「知道啊!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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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你呢!」

李瑟一怔,道:「知道你还做这样的事情?快点把被单披好,今日的事情,

就当没发生。」

花如雪奇道:「为什么啊!你对我好,为什么不要我?」

李瑟怒道:「我是把你当妹妹啊!你把我当什么人?」

花如雪抬头愣道:「当妹妹才要这样亲热啊!我是你的最亲的人啦!来吧!

好哥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很喜欢你的。」

李瑟这才想起花如雪甚是单纯,很多人间的事情都是半懂不懂,叹道:「我

把你当亲妹妹,就不能做夫妻的,你懂不懂?兄妹是不可以像我们这样的。你还

是离我远一点好了,快点房去睡。」

花如雪道:「兄妹为什么不可以这样,我偏要这样,我让你抱着我睡。」说

完张开双臂,把李瑟紧紧抱住,再不说话。

李瑟呼吸急促,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想起师父教给的口诀,连忙默念起来:

「女色犹如臭皮囊。视之不动不摇,不迷不昧,遇如不遇,见如不见,时时防备,

刻刻返照,不使有毫发欲念,潜生于方寸之中……」

李瑟等心里平静如水,睁开眼来,发现怀里的花如雪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

的呼吸声,李瑟轻轻松开她的双臂,把她放好,盖上被子,悄悄的下床进里屋去

了。

古香君在屋里已经睡着,李瑟也不打扰她,只是自己思,想着花如雪和碧

宁的事情,竟是一夜未眠。

天明,他去拜访薛瑶光,他知道薛瑶光平日很忙,虽然她有空的时候经常去

栖香居看他,但要是拜访薛瑶光,就不容易遇到她有空闲的时候,因而去的早些,

才能见到她。

李瑟被丫鬟带到薛瑶光的闺房,见一个丫鬟正在帮她梳头,道:「来的太早,

打扰姑娘了,姑娘忙吧,不用理会我。」

薛瑶光轻笑道:「那好,你就请坐或者自便好了。」

李瑟「嗯」了一声,见碧宁不在,心里大喜,便坐下来看着薛瑶光。

薛瑶光碟起如云的秀发,又淡抹了些脂粉,瞥见李瑟怔怔地望向自己,只觉

心里砰砰直跳,便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怕,难道还怕他看不成?难道他还能吃

人不成?」

可是心里虽这么想,手上却不听使唤,比平时梳妆竟多用了一倍的时间不止,

打扮完后,丫鬟识趣地走了好一会儿后她才醒悟过来,心中既觉奇怪,又觉悲哀,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他了不成?可是他又没什么好的!

薛瑶光想了一会儿,见李瑟仍是呆呆地看着她,忽然大怒,心想:「你真无

礼!」

她喊道:「李大哥!」这声音听起来颇大,仿佛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她自

己也是吓了一跳。

李瑟这才恍然道:「哦……」然后注视着薛瑶光,道:「姑娘,我求你一件

事。」

薛瑶光还没等从方才的震惊中醒过来,忽然听见李瑟这句话,心里竟然「咯

登」一下,心里叫道:「糟糕,他……他莫非要求婚不成?我……我可怎么办?」

薛瑶光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李瑟继续道:「唉!这事有些难以说出

口,不过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看花姑娘还听你的话,昨天来对你大加赞赏呢!

你是有名的才女,聪明的很,帮我这点忙,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薛瑶光怔了怔,看着李瑟,不明白他说什么。

李瑟道:「花姑娘我只把她当做亲妹妹看,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令她知晓,

不再纠缠我,你愿意帮我吗?」说完凝视着薛瑶光的眼睛,大有恳求之意。

薛瑶光微微有些失望,道:「我试试看吧!我笨嘴笨舌的,不一定办的来的。」

李瑟听了大喜,道:「有你帮忙,那是一定成的啦!我先多谢你了。」说完

站起,鞠了一躬。

薛瑶光连忙还礼,急道:「你曾救过我,这样待我,我可担当不起。」

李瑟笑道:「我这也是救命的大事,你当的起的,再说我哪里救过你什么,

你怎么还放在心上?我今日特意来,就是为了此事,事情既了,那么我就告辞了。」

说完爽朗一笑,告辞而去。

薛瑶光见李瑟走的洒脱,连忙去送他,刚到门口,忽见照顾李瑟夫妇的一个

丫鬟被小青带到近前,那丫鬟道:「公子,夫人叫我把这个请柬交给您。说是杨

荣杨大人派人来请您的,请您午时赏心楼一聚,陪同的还有解缙解大人,请您务

必前往呢!」

李瑟听了先是一怔,接过请柬,随即大喜道:「别人倒还罢了,解先生我是

久仰了,定要去见。」和薛瑶光拱手而别,匆匆去了。

薛瑶光熟知朝廷内情,知道这杨荣杨大人,字勉仁,建安人,起初名字叫杨

子荣。建文二年进士。授编修。

当今皇帝成祖永乐皇帝,经靖难之变,打败了建文帝,刚到京师之时,杨荣

迎上前去,拦住马首道:「殿下先谒皇陵乎,先即位乎?」

永乐皇帝听了大为震惊,知趣地先拜皇陵。

这事之后,杨荣就深受皇帝重用,永乐皇帝一即位,就招他入文渊阁,为他

更名为杨荣。

前年杨荣因为小过,下任杭州知府,可是最近调任来京,和编修杨士奇,检

讨金幼孜等人,又同入文渊阁直预机务,称为内阁。

内阁之名自永乐皇帝始。永乐皇帝时已没有宰相,这内阁就相当于宰相的职

务,直接供皇帝咨询,不过和别的朝代相比,实权要小的多。

原来明代初年,在中央设立中书省,有左右丞相总理吏、户、礼、兵、刑、

工六部事务。

随后,明太祖朱元璋又对中央统治机构进行了改革。当时中书省大权掌握在

左丞相胡惟庸等人手中。他们作威作福,独断专横,「生杀黜陟」,不向皇帝奏

明就直接执行。朱元璋曾命「奏事毋关白(告知)中书省」。

这显然是裁抑中书省权力的一个措施。

但胡惟庸等人却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组织党羽,在外招集军马,并派

人勾结倭寇,又向蒙古贵族残余势力称臣,请兵为外应,阴谋武装政变。

洪武十三年,朱元璋杀掉了胡惟庸等人,并废除中书省及丞相制,分中书省

及丞相权力归属六部,相对提高六部职权和地位,由六部尚书直接对皇帝负责。

薛瑶光见杨荣这位当今的重臣,居然下帖请李瑟赴宴,陪同的都是当今的重

臣,不由万分惊讶。

李瑟处处出人意料,真是越接近越见其神秘,他答应毫发无损的救碧宁来,

果然不出一日,碧宁就神秘地来了,不过她总是一个人发呆,问什么也不说话,

连南宫喧也是不见,问急了就哭道:「姐姐你别问了,我没有被人侮辱就是。不

过这口气我一定要出的。」

薛瑶光问不出别的,只好作罢。也不知碧宁是不是李瑟救的。

薛瑶光想了良久,也没什么头绪,先派人跟踪李瑟,瞧他到底和当今的几个

大臣做些什么,直到下午,想起李瑟求她的事情,便吩咐丫鬟去请花如雪来玩。

花如雪是个爱热闹的人,李瑟一走,自然愿意来逛,一进门,就笑道:「我

正想找姐姐玩呢!不过古姐姐说你忙,没想到你派人来请了。」

薛瑶光起身拉着花如雪的手,道:「就是再忙,也有见妹妹的空啊!来,我

给你件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说着拉着花如雪,到闺房中去,打开一个

精致的小盒子,里面现出一串珍珠。

花如雪笑着戴上,道:「谢谢姐姐了,我可以戴着它,不怕人笑话吗?」

薛瑶光道:「不用谢我,你这么美丽的姑娘,戴它更美了,没人会笑你的,

只会羡慕你。」

花如雪大为高兴,薛瑶光道:「啧,啧。妹妹这么好看,可是为什么喜欢李

大哥呢?真是叫人惋惜。」

花如雪奇道:「他很好啊!为什么可惜?我喜欢错了?」

薛瑶光道:「他人是很好,可是他有妻子了,你再喜欢他,就错了。」

花如雪摇头道:「我不明白,姐姐能否说明白。」

薛瑶光道:「你啊!真是什么都不懂,你想啊!他有妻子了,你再喜欢他,

只能当妾了,这多惨啊!」

花如雪噘嘴道:「这有什么惨啊!我喜欢他,在他身边就行,管他别的什么

呢!嘻嘻,其实我卖身给古姐姐了,做她的丫鬟呢!她疼我,还把我当小姐看待!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的,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要欺负我啊!我就叫她好看。」

薛瑶光吃了一惊,道:「什么?」随即笑道:「哦!这样啊!那就没什么了,

不过你想的还是短浅,不够长远,你没想过你将来的孩儿吗?」

花如雪喜道:「想过啊!可是李公子不理我,我怎么能生小孩呢?」

薛瑶光脸上一红,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将来的孩子啊!会受气

的,因为不是嫡出,会没有多少家产的,就像这个项链,将来你的古姐姐的孩子

可以戴很名贵的,你的孩子就没有钱戴贵重的,多么不平等啊!你定没想过吧?」

花如雪听了咯咯笑个不停,薛瑶光道:「你是怎么了?」

花如雪道:「你说不能当小妾的原因就是因为钱财吗?那我可不怕,我财宝

很多的,像这样的项链,我多得很的,要不是姐姐送我的,我才不稀罕。不过李

郎和我说什么要装穷的话,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有钱,要不别人就会害我们啦!」

薛瑶光听了,小嘴再也不拢,道:「真的?哦……真的有趣,那么你们为

什么那么有钱呢?」

花如雪道:「山里好多宝物啊!我自己找到的,不过李郎说那样不算什么本

事。」

薛瑶光慢慢地定了心,想着:「他们处处离奇古怪,我老是以常理看待他们,

害自己老是吃惊,我以后可得留心了。这丫头我就不信不听我话。」想罢,道:

「嗯,既然你一定要喜欢李大哥,我就教你个乖吧!否则,他不会喜欢你的。」

花如雪道:「啊!太好了,姐姐快点告诉我吧!」

薛瑶光道:「你对他要不冷不热的,端庄守礼,他慢慢的才会喜欢你,如果

你太热情了,他就瞧不起你了,不会喜欢你。」

花如雪道:「难怪我老是要他和我亲热,他都不理,原来是这个道理。我现

在明白了,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薛瑶光这才松了口气。

花如雪又道:「他去什么赏心楼玩了,姐姐知道那地方吗?我们一起去玩好

不好?」

薛瑶光道:「好是好,可是我脱不开身,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做。改日我们再

去玩吧!」

花如雪眼珠一转,道:「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了,这就告辞。」

第五章何为好官

李瑟到家中,快到午间的时候,古香君帮他换了身衣服,请人带路,就直

奔赏心楼去了,出门前花如雪非得要去,李瑟说了好久,是正经事,她不能去的,

她才罢了。

赏心楼是秦淮河边的一座酒楼,在楼上可以看到秦淮河的风景,乃是京师有

名的酒楼,李瑟被店伙引到楼上的雅座包间,座中三人一起站起,一人哈哈笑道:

「李公子来的正是时候,来,快请入座。」

李瑟见说话的人中等身材,身躯微胖,笑容可掬,正是杨荣。他旁边两人,

一人风采潇洒,风骨高标,正是曾见过的大才子解缙,另外一个儒雅文静的高瘦

老者也大是面熟,不过不记得哪里见过,李瑟看了一怔。

李瑟拱手道:「三位大人屈尊召见小子,小子一介草民,怎敢入座呢?岂不

是折杀小子。」

解缙抚着三寸短须道:「处野草之日,不可将此身看小;居廊庙之日,不可

将此身看大。我们都是朋友,不必在乎俗礼,况且龙潜于渊,待其时也,我们几

个老家伙可不敢小窥你的,快请座吧!」说完爽朗一笑。

李瑟见解缙和蔼可亲,只觉如浴春风,道:「如此,小子放肆了。」便入座

中坐下。

杨荣道:「听说你曾见过解兄,不过这位大人你可曾见过。」说完手指了指

那个微笑的老者。

李瑟一愣,苦笑道:「略有印象,似乎哪里见过,不过小子愚笨,想不起来

了。」

那老者一笑,然后神色一黯,道:「噫!瑟也狂生

?度

耳,妄想得道,到头灰飞

湮灭如尘土,心灰意懒欲如狂,哀,春草暮兮秋风惊,秋风罢兮春草生。绮罗毕

兮池馆尽,琴瑟灭兮丘垄平。自古今生皆有死,莫不饮恨而吞声。」

李瑟听了,惊道:「我记得了,我们是在那品玉楼遇到的,还曾喝过酒。」

老者道:「正是。」

解缙道:「这位是杨士奇大人,他在杭州见过你一次后,多次和我言及你,

推崇你为当世英才,上次聚会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瑟不料这老者乃是当今号称第一宰相的杨士奇,不由吃惊不已,要知杨士

奇常侍皇帝身边,参与军机大事,深受信任,料不到竟然是这样一个谦虚的老者,

难怪他英名传遍天下!

他私居不言公事,虽是至亲至厚不得闻。在帝前,举止恭慎,善于应对,对

人宽宏大量,别人有小的过失,他都为别人掩盖、弥补,最是德高望重的大臣。

李瑟忙站起道:「小子何德,居然当世贤人都被小子见着了,真是荣幸,我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敬三位大人一杯酒,也不知道是不是失礼。」

三人也一齐站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落座之后,解缙见李瑟大是惶恐,便

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其实最该见你的人,不是我们,要说当世贤能者,他

才是第一呢!他最该见你的,不过被我们三人抢了先,哈哈,他要知道,恐怕鼻

子都要气歪了呢!」

杨荣和杨士奇也跟着大笑起来。

李瑟没想到解缙居然会开玩笑,心情便放松了许多,道:「天下还有比三位

大人厉害的人,我不信。」

杨士奇道:「确有其人,他文武双全,行于出世入世之间,流于仙凡之沿,

观历代高人,无有第二人和他相仿。他和你渊源颇深,不过我们也不便泄露,他

日后必会见你的,你到时自知。」

李瑟点头道:「是。」心中奇怪,不知当世除了师父,还有谁认识他,且居

然这么得杨士奇推崇。

杨士奇又道:「你定是奇怪,我为什么去杭州见你吧?」

李瑟脸上一红,道:「没有,没有。」

他想起方才说出在品玉楼那个妓院见到杨士奇的事情,大是后悔,这时连忙

否认。

杨荣笑道:「你是去杭州救我,碰巧遇到李公子的,我替你说了吧!」随即

严肃地道:「唉!我以为天下之事,不患严,只怕松;不患清明,只怕混沌。如

今想来,原来真是幼稚可笑啊!」说完摇头叹气。

李瑟奇道:「不会吧!天下清明,岂不是好,这我倒不懂了。」

杨荣道:「你记得我曾答应过你,令你赠的银两一文不少,都用在姓身上

的事吧?」

李瑟道:「当然记得。大人英名传天下,我是相信你能做到的。」

杨荣道:「可是要不是士奇兄帮忙,我就会闹出大纰漏了。」

李瑟道:「呃?」知道里面肯定有大文章了。

杨荣道:「我任杭州知府期间,纪律严明,殚心竭虑为姓做事,虽获好名,

可是却收效甚微。贪官污吏,斩之不尽,杀之不绝,见我严厉戒贪,虽不敢再行

明目张胆的贪污,可是却行事更加隐蔽诡秘,令人防不胜防。每到我政令一下,

他们就变着法儿的耽搁延误,我却不易抓住他们的把柄,说来我对杭州的姓,

亏欠甚多啊!没有为他们做什么事情。」李瑟听得愣住。

解缙道:「廉所以戒贪。我果不贪,又何必标一廉名,以来贪夫之侧目;让

所以戒争。我果不争,又何必立一让的,以致暴客之弯弓?此诚君子之戒!」

李瑟听了固是一震,大受启发,杨荣也一怔,道:「解兄果然不愧才子之名,

说的话确有见地。」

杨荣又道:「我在杭州办事,处处受到掣肘,这些人见我挡了他们的财路,

便连起手来要赶我走。涝灾一到,他们更是处处和我作对。银子不被人贪污,可

是事情办不好,那又有什么意义?幸好士奇兄驾临杭州,一番教诲,令我茅塞顿

开,才完美的交了差事。这次我京再入文渊阁,理事再不鲁莽了,圣上说我

『太过耿直,行事失度』,原来大有道理啊!」

李瑟道:「请教了,大人如何治好那些官员的?」

杨荣道:「士奇兄请阐发高论吧!」

杨士奇笑道:「什么高论,我只一心为民办好事情而已。要说这些官员,是

颇难驾御的,如果以『贪』字衡量天下官员,我看那是天下无官不贪,我们的俸

禄太少,越是官大,开销越是不足,不过有良心的官员,收受的少罢了。何为好

官?只要专心做事的官员,那才是好官,人心贪欲,除少数之人,盖未可免,国

家制度,无论如何严酷,终究还要人来执行的,那样就有人情可循。观千年来的

制度,讲究情理法三字,情在法前,那样岂能杜绝『贪』字?唉!如果后世能做

到法不由人,法在情理之前,那样恐怕才是廉洁盛世呢?」

几人听了都是点头,杨士奇又道:「我对待属下,讲究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以身正,教导他们。不过荣兄和我不同,我建议荣兄,对于讲义气的官员,那么

就和他做朋友,告诉他如果拿他当朋友,那么善待姓,便是对他的义气。各种

官员,对待的方法不同,不能都一概视为下属,只拿法律压人,且要温和的和他

们讲究情理,毕竟官员们都是读书人,大多数都是好样的,不过官员的俸禄实在

是太少了,我们几人都有皇上赏赐的庄园,否则,以我们的俸禄,能够养活家人

吗?」

李瑟不知道他们的俸禄是多少,不过料来杨士奇不能胡说,想起自己对官场

的事情了解不多,但在薛瑶光那次聚会的时候乱发议论,大是羞愧。

杨荣道:「不错,我在杭州受士奇兄的教诲后,便改变了行事的方法,以前

别人宴请我,我都是不去的,如此成了孤家寡人。除了和属下谈公事外,一点没

有往来,如何能够做到知人善任呢?而且以前我太过清明,别人见了我,只想躲

着我,君子小人,各有用处,只有各用其道,方为正理。何为好官?能吏方为好

官!我只是捞得一个清明的名声,可是说到功绩,却是没有,那算什么好官呢?

中庸之道,和光同尘,才是最好的办法啊!」

解缙道:「廉官多无后,以其太清也;痴人每多福,以其近厚也。故君子虽

重廉洁,不可无含垢纳污之雅量。虽戒痴顽,亦不必有察渊洗垢之精明。况且身

陷好名欲的官员也不在少数,他们只为求得自己的清名,做事不知变通,那如何

才能做好事情呢?」

杨士奇道:「此言诚是,办好一件事情不容易的,一旦陷入一个标准看待问

题,那么便不容易成事了。」

李瑟谦道:「听诸位高论,小子汗颜无比,以前曾以为天下之事,容易的很

呢!」

解缙道:「少年的人,不患其不奋迅,常患奋迅而成鲁莽,故当抑其躁心;

老成的人,不患其不持重,常患以持重而成退缩,故当振其惰气。这些都应该注

意的。不过不管怎么说来,当今天下都是缺少你这样的年轻人的冲劲,人人都老

成持重,那还能做出什么事情出来呢?大家都是随波逐流,会岂能进步!姓

岂能得益!」

杨士奇皱眉道:「解兄说的不错,可是说到这里,我有些话,不知说来解兄

介意否?」

解缙道:「士奇兄必有金玉良言,请不必顾忌,但说无妨!」

杨士奇道:「杨修之躯见杀于曹操,以露己之长也;韦诞之墓见伐于钟繇,

以秘己之美也。故哲士多匿采以韬光,至人常逊美而公善。兄才高八斗,行事却

洒脱不羁,恐有前人之忧啊!」

解缙肃容道:「请教了!」

杨士奇道:「我记得阁下自幼颖敏,洪武二十一年就高举进士。授中书庶吉

士,在先帝之前甚见爱重。一日,先帝在大庖西室,对你道:」朕与尔义则君臣,

恩犹父子,当知无不言。『兄即日便上封事万言,其中有几句,就是现在,我依

然记得:「近年以来,台纲不肃。以刑名轻重为能事,以问囚多寡为勋劳,甚非

所以励清要、长风采也。御史纠弹,皆承密旨。每闻上有赦宥,则必故为执持。

意谓如此,则上恩愈重。此皆小人趋媚效劳之细术,陛下何不肝胆而镜照之哉?

陛下进人不择贤否,授职不量重轻。建不为君用之法,所谓取之尽锱铢;置朋奸

倚法之条,所谓用之如泥沙。监生进士,经明行修,而多屈于下僚;孝廉人材,

冥蹈瞽趋,而或布于朝省。椎埋嚚悍之夫,闒茸下愚之辈。朝捐刀镊,暮拥冠裳。

左弃筐箧,右绾组符。是故贤者羞为之等列,庸人悉习其风流。以贪婪苟免为得

计,以廉洁受刑为饰辞。出于吏部者无贤否之分,入于刑部者无枉直之判。天下

皆谓陛下任喜怒为生杀,而不知皆臣下之乏忠良也!』」

解缙道:「昔日之不经之言,难为士奇兄还记得,惶恐惶恐!」

杨士奇笑道:「我佩服阁下的胆量,敢直言告诉先帝『天下皆谓陛下任喜怒

为生杀』你是第一人啊!」

解缙也笑道:「幼时之事,现在想来,我命也是真大!不过先帝对我,可说

是宽宏大量啊!」

李瑟和杨荣都点头称是。李瑟虽然对朝廷的事情不熟悉,但他知道先帝太祖

朱元璋最是残酷好杀的人,生性又多疑,当面直刺他的人,没有被他杀了,真是

异数。

杨士奇道:「你知道就好,可是对当今圣上,你为何也不知检点呢?我记得

有一次圣上曾对你说:」有一个书上的句子,很难对出下句,这个书句是『色难』。

『你随口答道:「容易。』过了一会儿,圣上还未理解,问道:」你既然说容易,

为何这么久还没对上?『你这才答道:「刚才已经对上了。』圣上这才省悟,大

笑起来。这事流传天下,天下人都道你才大如斗,可是你知道吗,这就是大忌,

你大祸已藏,你还不自知吗?」

解缙苦笑道:「士奇兄是真的爱我之人,如此良言,大绅(解缙,字大绅)

受教了,我不是不知,只是秉性已成,要改难矣啊!」

李瑟奇怪地道:「那么方才的对联,解先生装做对不上,才好吗?」

杨士奇道:「那倒也不用,只要如实说出下句就可,炫耀才学,令皇上难堪,

岂是为臣之道?酷烈之祸,多起于玩忽之人;盛满之功,常败于细微之事。故语

云:」人人道好,须防一人着脑;事事有功,须防一事不终。『中山王徐达,其

功多高?不知避讳,终不免死得不明不白。前事不远,宁不鉴乎?「

解缙对杨士奇一鞠到底,道:「多谢教诲,不过既知祸患,我必有应变之道

的。」说完对李瑟一笑,道:「说不定公子就是我的救命之人呢?」

李瑟怔道:「我?怎么可能呢!我可什么都不懂。」

杨荣这时才笑道:「这都是后话,来,请饮酒,菜已上得齐备了,我们只谈

风花雪月,吟诗作对,不要再论些别事了。」

三人齐声叫好,不免痛饮起来,起初李瑟在三人面前还有些顾忌,一会儿几

杯酒下肚,在三人谈笑风生下,也自然起来。

酒正酣时,忽然店伙计带了个丫鬟上楼,杨士奇、杨荣和解缙三人见了连忙

站起。

杨士奇道:「紫竹姑娘怎么来了?」

李瑟虽觉奇怪,也只好跟着站起。

那紫竹姑娘笑道:「公说三位宰相邀请的人,必定是当代奇人,非要派人

看看到底是谁,听说是位年轻的公子,不由很好奇,这不,派我来请呢!要亲自

召见他。」说完看了李瑟一眼,微微一笑,李瑟这才知道她原来是个宫女,不由

仔细看了两眼。

杨荣道:「恭喜李公子,公眼高于顶,难得有赏识的人,你居然大受青睐,

真是可喜可贺!」

解缙笑道:「今日下朝,我遇见公,说起今日和二位大人请一个人喝酒,

没想到公留上了心!」

杨士奇道:「甚好,李公子请去吧!日后我们再聚。」

李瑟满腹狐疑,道:「公要见我?我一介草民,怎好去见公。」

杨士奇笑道:「你去吧!这个公和常人可是不同的,大是不凡,你定会愿

意见她的。」

李瑟知道杨士奇言不轻发,只好埋下心中的疑问,和那宫女去了。

第六章公无双

李瑟被那宫女带着,一路来到皇宫,进了皇城,但见金碧辉煌,气势恢弘,

真是叫人屏息敛气,心怀畏惧,皇家气象,庄重不凡。

穿宫过殿,转廊过桥,李瑟被那宫女带到一处大殿,然后让他在此等待,便

自行去了。

殿中甚是华丽,但李瑟无心留意殿中摆设,心中惴惴,实不知要见的公是

何样人。

他自入江湖以来,所遇的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不过今日之事,更是奇特,

他昨晚就是做梦,也梦不到他今天会和当朝的几位重臣一起喝酒,更想不到当今

公居然也要召见他。

「到底这公为什么要见我呢?难道是三位大人宴请我,她真是觉得好奇,

以为我是个非凡的人,这才见我吗?」

李瑟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见环佩叮当作响,一群宫女簇拥着一人进来,一

个宫女道:「公驾到!」

李瑟连忙跪下,道:「小人李瑟参见公!」

只听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公子请起吧!不必多礼!」

李瑟慢慢站起,不过仍是低着头,不敢去瞧。

那公摆了摆手,对那些宫女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叫你们,再来伺候。」

宫女们退下后,公忽然轻笑道:「公子,你为何不抬头瞧上我一眼呢?也

许,我们认识呢?」

李瑟忙堆笑道:「公说笑了,在下一介草民,岂能认识公呢?」他仍是

没有抬头。

公叹气道:「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男子,见了我,像个奴才似的,

一点也没有气概,叫人失望之极。」

李瑟笑道:「公千岁乃人间龙凤,人人尊敬公乃是常理,我循礼而行,

倒非奴颜媚上。如果公让我见识芳容,在下斗胆冒犯就是。」

李瑟慢慢抬起头来,公微笑看着李瑟,目光中蕴涵笑意,似乎别有深意。

李瑟注视着公,面容平静如水,可是心里却惊涛骇浪,原来这公不是别

人,竟然是他从粱弓长等四个淫贼手里救出的那个宫女。

李瑟心如电闪,心想:「她是故意装公来哄我,还是真的是公呢?我该

如何应对呢?」

公笑道:「怎样?你这样看着我,我长的如何?」

李瑟道:「貌若天仙。」

公道:「哦?就这么一句话吗?没有其他的了?你心里在想什么?」

李瑟道:「公为何要见我呢?我心中甚是疑惑。」

公道:「见就见呗!有什么原因了,你不喜欢见到我吗?」

李瑟苦笑道:「要是没什么危险,见见倒也无妨!」

公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有短处在我手里了?怕我治罪于你?」

李瑟叹道:「算是吧!没想到你是公,可笑我还担心过你呢?」

公急切地道:「为什么这么说?我是公,你就不担心了吗?」

李瑟讶异地道:「这有什么好问的,你是公,身边当然有许多照顾你的人,

而且你既然能随意变化自己的容貌,武功修为定然高绝,自然做什么都不用人担

心了。」

公道:「嗯,说得有理。不过,在你心里,你希望那天你救的人是公吗?」

李瑟一怔,随即道:「这么正经地答公的问话,真是大伤脑筋。这个事

情我没想过,只觉得难以置信。」

公微笑道:「好啦!我知道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心里就有戒意了,不再把

我当朋友了。这样吧!今天我们算是第一次见面,我叫朱无双,我们以后就是朋

友了,希望你不要把我当公,好吗?」

李瑟道:「好吧!公既然这么瞧得起我,我就不推辞了。不过我这人又蠢

又笨,如果以后做错了事情,得罪了公,请公可得多担待。」

朱无双笑道:「你这人真是滑头,居然事先埋好了伏笔,等日后有事情了,

再让我帮你。」

李瑟道:「是你说叫我把你当朋友的,朋友有难,难道不该帮忙吗?」

朱无双听了咯咯笑了起来,道:「不错,你说的对,是我错了。」

她这一笑,和方才的高贵典雅,大是不同,真是媚俱生,李瑟一瞬间,竟

然呆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朱无双见李瑟低头不语,道:「你不必拘泥,等我们以后见面的次数多了,

你就习惯了。我虽贵为公,可是也是个平常人。走吧!我带你在宫里逛逛,顺

便送你出宫!今日时辰不早了,日后再请你喝酒聊天。」

李瑟忙道:「哪里敢劳驾公,我这就告辞,让宫女带我出去就行了。」

朱无双用嗔怪的眼神看了李瑟一眼,道:「你看你,忘了我们是朋友了吗?」

说完当先带路。

李瑟无法,只好跟从而去。

朱无双一路给李瑟指指点点,笑容可掬,李瑟却知道这非是她的真面目。

他第一见到朱无双装的宫女,单纯可爱,真是天衣无缝。现在她平易近人,

对他热情有加,可是李瑟上了一次当,感觉这仍不是真实的她。到底这位公对

他是何目的,李瑟也是茫然不知,不过当此情况,只好打点精神应付。

二人快到了正阳门,李瑟正打点精神,陪朱无双说笑,忽听前面一群兵士处

传来一个女人叫「救命」的喊声,那声音甚是耳熟。

李瑟凝神想了一下,慌道:「不好,莫非是她。」连忙飞身赶去,朱无双不

紧不慢地跟在他身边。

李瑟离远处就见花如雪闭目叫道:「救命啊!救命。」

她身边是个身着官府的五六十多岁的老头,三角眼,形如病虎,不过最奇怪

的是他脱了官帽,露出了一个光光的头颅,上面还受了戒,居然是个出家人。

李瑟忙喊道:「大人,请手下留情。」

来到近前,那些官兵都给他让开了道,李瑟走到花如雪身边,花如雪睁开了

眼睛,惊喜地道:「啊!李郎,真的是你。喂,大和尚,你怎么知道他会来救我?」

李瑟被弄糊涂了,不明所以,那和尚微微一笑,却不答花如雪的话,只上

下打量李瑟。

李瑟被看的浑身不舒服,道:「大人,这女孩子不懂事,她犯了什么大罪了?

能否饶恕,如果不能,我是他的兄长,可以代替她受罪吗?」

李瑟见那着官服的和尚只是打量他,却不说话,只好继续道:「舍妹生性顽

皮,今日见我入宫中来,定是好奇跟踪来了,她不懂规矩,请您开恩,原谅则个。」

李瑟所料不错,花如雪从薛瑶光那里出来,先到了赏心楼,听说李瑟到了宫

里,心想:「哼,去宫里了,也不带我去,难道我自己没本事去吗?」她自忖会

些法术,便悄悄地混进宫。哪知还没过午门,就被一个老头官员给发现。

花如雪见了,想变化逃跑,哪知那老头官员法术高强,居然使出了一招「天

雷轰顶」把她从空中震了下来,制住了她。

花如雪心急之下,大哭道:「你这老头,心肠恁坏,要是杀了我啊!定会没

有儿子,全家绝后。」

那老头道:「嘿嘿,老衲确实是没后的,老衲是个和尚。」

说完他去了官帽,果然头上受了戒,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和尚。

花如雪见了,吓的没了意,她还是第一见到这么厉害的人物,只是大哭不

止,那和尚道:「女娃莫哭,你大叫三声救命,就会有人来救你的。」

花如雪当下忍住哭声,道:「真的,你别骗我。」

她脸上还挂着泪,见那和尚只是微笑,好奇心起,便大叫起来,哪知还没等

叫第三声,就见李瑟飞奔而来了。

花如雪见了欢喜,高兴地叫道:「老和尚,你说话算数,不许杀我了,你看,

我郎君果然来救我了。」

李瑟听了花如雪的问话,心中叫苦,见她不知死活,此刻不知避讳,也不配

自己,一味按她自己的想法胡说,不由怒气勃发,再也忍不住,对她怒道:

「你怎么口没遮拦,胡说什么?当真不要性命了吗?」

花如雪见李瑟大怒,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大是理亏,当下只好低着头,嘴里

却仍嘟囔道:「这怕什么,我才不要当你妹妹,你说过的,当妹妹就不能和你成

亲了。」

李瑟还没发怒,就见那和尚哈哈大笑起来,而自己身边也传来笑声,扭头见

公朱无双在身旁嗤笑。

李瑟不由脸色涨红,道:「不是的,公,绝无此事。」

花如雪一听李瑟的话,立刻眼睛一亮,扑到朱无双身边,叫道:「喏!姐姐,

原来你是公啊!居然还这么漂亮,难怪李郎进宫不带我来。你是皇帝老头的女

儿,说的话一定别人都听,你快叫这个和尚别杀我啊!他凶的很。」说完牵着朱

无双的衣角,躲在她身后。

朱无双微微一笑,对那和尚道:「少师,您就别和这小姑娘开玩笑了,看她

吓得厉害呢!」

那和尚笑道:「她法术很是高强,害我以为不能抓住她,施法便厉害了些,

也难怪她害怕!唉!看来我真是老了,用的法术都不怎么应手了。」

李瑟至此,才舒了一口气,瞪了花如雪一眼,道:「还不谢谢少师,瞧你,

就知道闯祸。」

花如雪伸了伸舌头,才在朱无双后面道:「大和尚,你不杀我,我谢谢你了,

祝你早日能生儿子,不用绝后了。」

朱无双一怔,咯咯笑个不停,那和尚也是啼笑皆非,伸手戴了官帽道:「好

了,不和你们胡闹了。小子,你叫我师叔才是,记得了。」说完大笑扬长而去。

李瑟望着他的背影,奇道:「公,你听见了吗?他叫我叫他师叔呢?此人

是谁啊?他到底是官员,还是和尚呢?」

朱无双笑道:「你不知道他?他法名道衍,俗名姚广孝。是我父皇身边第一

宠臣,我父亲刚一即位,见到他,就赐他旁坐,授资善大夫,及太子少师,亲赐

了他一座王府,并命他复原姓,父皇亲自呼为少师而不名的。不过他很是奇怪,

除了上朝,在他自己府中,他仍着僧服,父皇赏赐了他两个宫女,他也推辞不受。」

李瑟惊道:「原来是个得道高僧啊!对了,他怎么令我叫他师叔?」心想:

「莫非他也是师父的师?可是师父是道士,他是和尚,绝不可能是我师叔的,

师父也没提起过。不过,师叔天灵子也是见面才听师父说的。」

朱无双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以后亲自去问他好了。好了,我送你

到这里吧!离宫门极近了,你们自己走吧!」

花如雪蹦蹦跳跳地来到李瑟身边,对朱无双道:「公姐姐再见,你以后如

果出宫了,就来找我们,这皇宫好可怕,我是不敢再来了。」

朱无双微笑道:「好的。」

李瑟却觉朱无双忽然不送他到宫门口了,感觉她面上虽带笑容,心里却有些

不高兴的,不由自地说道:「公,你别生气,花姑娘人很单纯,不过和我真

的是没什么的。」

朱无双惊奇地笑道:「哈哈,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对我解释做什么?再说,

我哪里不高兴了?」

李瑟满脸通红,真是羞愧欲死,忙道:「我胡说八道呢!当我没说,请见谅。」

忙拉着花如雪就走。

李瑟和花如雪出了宫门,一路行来,李瑟心中觉得对公说的话,大是叫人

误解,他本想表明自己的清白,可是说出话的意思倒好像怕公不开心一样。

「自己和她又没什么,难怪公坚决地表明态度。」李瑟想到这里,心中更

觉羞愧,他默想他的心思,就没有和花如雪说话。

花如雪见李瑟不理她,以为李瑟生气了,心中暗叫:「糟糕,薛姐姐叫我不

要乱说话的,要讲究什么妇德,那样他才会喜欢我。怪不得他喜欢公,公明

明喜欢他,还装做不喜欢,原来男人就喜欢这样的。」

她见李瑟去见公,认定他们是幽会呢!以为公一定喜欢李瑟,再说她心

中认为李瑟出类拔萃,以为别人也如此认为。倒和天山玉女冷如雪的想法差不多。

二人各想心事,不久就到了王家,二人到家里,见王宝儿也在,古香君见

了笑道:「宝儿四处找小雪,原来你们在一起啊!」

王宝儿也奇道:「是啊!小雪,你们怎么在一起了?大哥不是被解叔叔他们

请去喝酒了吗?」

花如雪道:「唉!小姑,你就别提了,后来公子还去皇宫了呢!我也悄悄跟

了去,可是遇到了一个极凶恶的和尚,好叫人害怕啊!」

古香君笑道:「这个我可不信了,今日又不是什么祭日,皇宫怎么会有什么

和尚呢?」

王宝儿道:「我知道,我知道,皇宫是有个和尚,不过他穿朝服啊!你怎么

知道他是和尚?」

古香君听了好奇,不由注视着花如雪,等她说话。

花如雪拍了拍胸口,脸色苍白,心有余悸地道:「不说他,不说他,他好厉

害,用天雷打我呢!把我吓了个半死。嘻嘻,不过幸好我遇见了公,她很漂亮

哟!」

古香君和王宝儿听了大是好奇,围了花如雪,唧唧喳喳半日,把事情问了个

仔细,这才罢了,只丢下李瑟不理。

李瑟见三女不来烦他,倒乐得个清净,不过好景不长,二女问完了花如雪,

就来盘查他了。

王宝儿兴奋地来到他的身边,道:「大哥,看来你和公很熟啊!你是怎么

认识的,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啊?!」

李瑟支吾道:「嗯,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啊!她召见我一次,很平常的,我今

天第一次见到公的,她什么也没对我说,不知道为什么见我,可能是因为她好

奇解先生等人为什么请我喝酒,所以才看我是什么样的人的。」

李瑟知道二女比会刨根问底的,自然不敢说以前见过朱无双的事情。

王宝儿却不轻易相信,道:「公可是高傲得紧的,她师父据说是什么『黎

山圣母』,传说是个神仙呢!三年前她才宫,我几次想见她,都没见到,怎么

你一下就见到了,你还说你们不熟。」

李瑟道:「是啊!我也奇怪啊!我一个无名小子,今日见到了许多的大人物,

心里也觉奇怪呢!」

王宝儿撅着嘴道:「哼!你明明和他们都认识,却偏来哄我。出去玩,也不

带我,我不管,明天你一定要带我出去玩。」

李瑟最怕的就是王宝儿的这句话,惊道:「不行,外面危险。」

王宝儿道:「那为什么小雪这丫头你能带她出去?啊!我明白了,你……你

不是好人。」说完满脸羞红。

李瑟奇道:「怎么了,我哪里不是好人。」

王宝儿被问急了,怒道:「你还说,你定是把她变成女人了,还骗我,哼,

你是个大坏蛋。」

李瑟吃惊地「啊」了一声,嘴巴张得大大的,再也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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