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书澈伸着手,任由雨水打在掌心,语气有些恍惚。
“我哥哥叫宴书阅,比我大四岁。”
云逐渊认认真真地听着他说。
“他自小便很聪明,是父皇属意的储君,也是作为国主来培养的。”
“但他死在了十三岁那年,和我娘一起。”
宴书澈眸间溢上了哀伤,“我从漠北赶回去的时候,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只来得见到他们的棺材。”
“西藩国主没有追查凶手吗?”
“查了很久都是一无所获,”宴书澈扭头看他,坏心眼儿地将雨水抹在他脸上。
“凶手能不知鬼不觉地渗入西藩皇宫,杀了当朝皇后和少主,实力深不可测,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到。”
云逐渊将娇气包的手握在掌心,拢进衣袖中暖着。
“阿渊,你对离弘这个人了解吗?”
听到问话,云逐渊开了口,“先帝继位后,就封了十四岁的离弘为太子。”
“两年后先帝便因病去世,离弘顺理成章的做了皇帝。”
“我一直怀疑,先帝的死有蹊跷。”
宴书澈来了兴趣,“为何这般说?”
“离国的江山,有一半都是先帝和陈穆将军打下来的。”
云逐渊顿了一顿,“先帝那时才三十多岁,正是龙马精,怎么会刚继位两年就病故?”
宴书澈缓缓点了下头,“你怀疑离弘为了做皇帝,害了先帝?”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离弘那个人,为了握紧江山,什么事做不出来?”
这话,宴书澈倒是很赞同。
离弘真的是很少见的那种帝王。
虽然大家都知道帝王无情,但离弘的所作所为,早已超脱无情的范畴。
想到这个人,宴书澈的心内都起了一股火。
“他很能忍,”宴书澈嗤笑一声,“能忍这么多年,说他是王八都抬举他了。”
云逐渊没作声。
忽地,萧惟顶着大雨,从外面跑进来。
斗笠下的脸上都是雨水。
“少主!”
萧惟蹭蹭跑到他面前。
“快进来,”宴书澈笑着说,“别急,慢慢说。”
萧惟拱手行了个礼,“少主!宫中的发展与您想的一模一样!”
宴书澈:“慢慢说。”
“皇后娘娘去了金銮殿,请求陛下将林公子许配给太子殿下,果不其然,陛下勃然大怒,当场砸了很多东西,将皇后娘娘赶出了金銮殿!”
“然后呢?”
萧惟咽了咽口水,“然后荣瑨太子妃果然去了金銮殿,同陛下明里暗里说了一堆太子殿下的不是!”
宴书澈一挑眉,“之后?”
“之后太子殿下也被陛下召去,跪在殿外跪了两个多时辰,直到皇后娘娘带着荣瑨太子妃谋害皇子的证据回来!”
宴书澈:“离景便借此机会,将事情翻转,将矛头对准了荣瑨太子妃。”
萧惟:“嗯嗯!”
“荣瑨太子妃不停喊冤,但陛下本就被最近发生的事情搅得十分烦躁,也不管荣瑨太子妃如何辩驳,直接下旨,让荣瑨太子妃出宫养胎,还给了她一个什么夫人的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