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站了半炷香时间,宴书澈才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他敛住眸中的情绪,有些心急地清了清嗓,朝外喊道:“萧惟!”
这个时间,他的贴身侍卫萧惟,应该还活着!
果不其然,院内传来了萧惟的声音,“属下在!”
跑步声传来,一个长相略有些稚嫩的少年跑上前,“少主您怎么站在这里?外面这么冷,小心冻坏了身子!”
宴书澈定定地看了他许久。
萧惟上一世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死,死的也很惨。
现在看到他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心内倒有些感慨。
“少主?”
宴书澈缓缓开了口,“没事,只是唤唤你。”
“哦......”萧惟迷茫地挠了挠头,几步跑进屋内,拿出狐裘披到他肩上,“少主您怎么了?属下看您好像心情不太好。”
宴书澈没有作声。
不是心情不好,是现在心里的想法太过复杂。
不知道怎么形容罢了。
“我去偏殿一趟,你在这里守着。”
萧惟嗯了一声,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少主,您即便再不满这桩婚事,也不该伤害自己啊...若您当真不愿留在离国,只要您一句话,属下拼尽全力,也会带您离开的......”
萧惟的声音越来越小。
宴书澈却愣了一瞬。
前世,他被以质子身份送入离国,确实不是心甘情愿的。
但是离国兵强马壮,西藩惹不起。
万般无奈之下,宴书澈被送了过来。
可是还没等在离国站稳脚跟,就被离弘赐给了云逐渊。
他本就对莫名被指婚不爽,得知要嫁给一个太监,更是万般不情愿。
对云逐渊的态度也十分差。
导致他与云逐渊成婚三年,甚至都没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
别说夫妻之实了,便是连相敬如宾都没有做到。
“嗯,我以后不会了,你放心。”
宴书澈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过去。”
萧惟:“是......”
宴书澈气定闲地迈开步伐,走向了偏殿的方向。
正殿到偏殿很近,没走几步,宴书澈就到了偏殿正门口。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推开了门。
看到屋内的摆设,宴书澈怔在了原地。
西藩和离国相隔千里,装潢摆设更是天壤之别。
可这屋内,却完完全全是按照西藩的装潢来修葺的。
前世,自己并未踏足过这个偏殿,竟然连眼皮子底下的情意都没有看到。
屋内的人本是在桌案前坐着,听到声响,扭过头望向他。
宴书澈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