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揽亭这要是再装下去,说不定真要被自己属下给压死了,宋伶实在是担心他那大病初愈的身体,忍不住上前劝慰:“姑娘…”
但他刚开个头,不知何时走进屋里的玄衣男子柳文应一手提起了莺儿的衣领,抖了两下,莺儿就松了手,让凤揽亭又躺了回去。
“姓柳的,你干什么…”莺儿在柳文应手底下挣扎起来满脸不服,但柳文应似乎并没有把她的挣扎放在眼里,他看向已经坐在床边替凤揽亭把脉的江安:“主上的情况怎么样了?”
江安的表情在触碰到凤揽亭手腕的那一刻便称不上好,他一手捋着自己的胡须,皱起来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看见他这副情,原本还在闹着的莺儿也慢慢安静下来。
宋伶站在一边看着江安的情,表情也忍不住露出几分沉重。
就在屋子里的氛围几乎要沉重到让人喘不上气时,姬咎端着熬好的药汁走了进来:“江叔,主上的药熬好了。”
“嗯,放在旁边吧。”江安点了点头收起把脉的手,随后目光移向凤揽亭的胸口处,伸手拨开了松散的衣襟。
在看到凤揽亭胸口那边更加明显的黑锁印记时,江安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冷气:“怎么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主上的诅咒又扩散了?”柳文应冷声问道。
江安点了点头,语气沉重:“照这个发展势头,在诅咒完全吞没主上灵府后,主上估计…命不久矣。”
众人听到他这番结论皆是一惊,两名女子又是崩不住哭了起来,而其他男性脸上则是露出沉重之色。
只有宋伶脸上是一片迷茫,怎么可能呢?凤揽亭怎么可能会死呢?如果凤揽亭死了…那他哪来的儿子,哪来的五百年后?
可是在这样沉重的氛围中,宋伶也不想自己表现的太过突出,只能也低下头做出一副沉痛的表情。
“咳咳…我还没死呢。”在众人陷入哀伤之际,凤揽亭突然睁开了眼咳了起来,他一出声,围在床边的众人脸上都多了几分惊喜。
“主上,主上您醒了?”莺儿一边惊喜道一边挣脱了柳文应的束缚,又扑到了凤揽亭床边,刚想伸手去攥凤揽亭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凤揽亭动作缓慢地坐起了身,宋伶见他起身刚想过去把外袍披上,却见江安已经快他一步将外袍披在凤揽亭身上,并为他掖好被子。
看见有人代替自己照顾凤揽亭,宋伶默默地收回目光,也不再向前凑,只站在原地尽职尽责的当一块人形背景板。
凤揽亭坐起身后又忍不住咳了两声,声音沙哑着对江安道了声谢:“前些日子,我们还急着去玉歧山找你们,那碧羽鸡你们买是没买?”
江安看着凤揽亭欲言又止,他的目光瞥了一眼宋伶,宋伶立刻领会到他这目光的意思,很是懂事地向外走去。
但还没等他有出门,凤揽亭便又开口了:“宋伶留下,他现在是我们这边的人,有什么事也不必背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