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晏衡连朝都不上,更别提召见他们了,那些随同的使者更是不急,仿佛只要他们的小主子开心,不召见也就不召见了。
倒是杜戈青,活了大半辈子,反过来让一个小孩子旷了一顿,白白思前想后的准备了许多冤枉东西。
也罢,只要他不惹事,到点走人,他也乐得图这个清净,毕竟宁安是他们的附属国,是他大玄士兵寸土打下来的,开疆拓土不易,在这上面下绊子,就太小看他杜戈青了。
萧凤棠跟着荣修和阿明走了五六天都没走到梨湾,三人弃了马车,窝在一片不大的乱草下。
阿明压着嗓子,小声问道:“修叔,他们走远了吗?”
荣修调整了下坐姿,才慢慢道:“走远了。”
阿明和萧凤棠拍着胸脯轻喘了口气,同样调整坐姿和荣修一样,“这里是土匪窝吗?怎么到处都是土匪?”
昨夜他们按照正常路线南下,谁知却遇上了一小队散匪,那队匪徒不仅想要他们的财,还妄想要他们的命,荣修虽看着没什么杀伤力,但出起手来,绝对不给对方留一丝余地。
马车痕迹大,为防止这群匪徒还有后手,他们只好弃车而去,但林中环绕,直到今早太阳升起才辨清方向。
萧凤棠大概猜测,他问过阿祁,原本窝山这边匪徒极少,他们的主力都在梁远的一片深林里,那片深林极大,连接着窝山和平川,“这群人应该是从梁远被鲁将军打过来的。”
“鲁将军?”阿明皱眉,“我看那鲁将军也不怎么样嘛,一群匪徒都剿不干净。”
“鲁知徽?”荣修问道,鲁姓将军他只知道这一位。
萧凤棠点头,“正是。”
“修叔知道他?”
荣修解释,“就是他和晏衡帝带着铁甲营攻打四国,一收天下。”
“……”阿明讪讪住了嘴,“那刚才当我没说,只不过他那么厉害,为何还剿不动这群匪?”
二人同时看向萧凤棠,等他答疑解惑。
萧凤棠知道他们不是正儿八经的走商人,对这里不了解很正常,“这群土匪渊源极长,严皇帝在世时,他们就浪迹在各处,有人说他们其实是严氏的私兵,也有人说其实他们是走投无路的苦命人,总之来历五花八门,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规模极大,严氏在世时就曾多次派人剿匪,可数次无果,萧皇帝在世时较为动荡,更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晏衡帝残虐,他们应该是知道再不收敛对他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所以画地为营,只浪迹在窝山梁远和平川一带,这里直通南北,打劫方便,而且背靠深山,脱身极为简单,尤其是他们常年在此,许多人都伪装成了平常百姓,纵使官府想查都查不出什么来,鲁将军总不能对一群没有证据的百姓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