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事吗?”她此时真的有点紧张。
他道:“我……不太想来找你的,但我好像要离开这里了,想着没机会见到你了,于是就来了。”
他的语气生硬,举动别扭,看着倒比她更紧张。除开那双眼,一切反而让她很快和解了,道:“你怎么看着有点怕我呢?”
被一语言中的人僵住了身体,半天不知道回答什么,憋出了一句:“……我……不怕,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话……”
“就像现在这样说啊,面对面的,你一言我一语,而不是你想尽办法捉弄我,被动让我认识你。”
陈望应该是脸和耳朵都红了,眼一直飘忽不定,抓了抓脑门,踌躇道:“……对不起,我不是想伤害你,只是想让你记住我,但好像……没用对方法。”
袁如看他露出了不知所措的模样,柔了嗓子道:“我接受,我要回家了,下次,下次有缘再见吧。”
她想起了他找不到可以转学的学校这件事,心里产生了内疚,万一真是她家人做的呢。
在她思考这些的空档,陈望这一回看她的时间比以往的都要久,所有情绪都藏匿在那双警醒的眼眸里,此时深深点了头,说:“那再见。”
剩下一句他补充在心里:“下次来见你,我不会让你知道的。”
之后他转身走了,钟露跑着回了小区,刚进电梯,电话就来了。
袁韦庭:“人呢?”
袁如:“电梯里,放学跟同学说了几句话。”
袁韦庭:“随便,你手机借人用了?”
袁如惊了一下,发现她完全忘记了他能看到手机所有操作这回事,回道:“是啊,借给钟露了,她手机暂时用不了。”
袁韦庭:“我对她的事情不感兴趣,最好不要再借给别人。到家了吗?”
袁如刚到家,门铃的声响让他听见了,又说,“睡不着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哄你睡。”
“才不会!我学英语去了,拜拜!”她迅速挂了电话,用手背试了下脸颊的温度,有点烫……
袁韦庭笑着挂了电话,踢了一下在地上跪着的保罗,蔑了他一眼,说:“看什么?对我私生活很感兴趣?”
保罗但笑不语,快速摇头表示不是,低下头看着膝盖下的钉板,尖端打磨的比较钝,跪上去不会刺入皮肤让人流血,但疼痛始终存在,隐约折磨人。
他就出去玩了一下,转头就亏了几千万,这不是倒霉是什么,时机还卡得这么巧。要让他找到陈家那小子,他非得割了他老二不可!
“boss,这钱不能就算在我头上吧,离场的兄弟不是还有几个,分摊一下不成吗?”他觉得特别不公平,一群人出去就他被罚款。
袁韦庭看了他一眼,道:“别跪了,改做平板支撑,什么时候标书送过来什么时候停。”
保罗看了眼平均间隔一厘米的钉柱,在这上面做平板支撑受力面积太少肯定要流血的!当即后悔求饶,说自己犯错受罚都认可,保证再没有一丝一毫怨言。
他潇洒的老板充耳不闻,只当他是空气。没几秒,他照做了,汗珠顺着惯性往下掉,手上的老茧比较重没出血,但脚趾还是被磨破了皮,牵一发而动全身,疼得他青筋暴起。
好不容易等到袁韦庭离开了。他再等了一会,艰难掏出手机,拨了电话,手机放在手旁边。
“喂?”是吕瑞季。
保罗:“Fuck!他妈的标书哪门子sht标书!什么时候送过来!fucktht!”
吕瑞季停了几秒,“怎么了?你要标书做什么?”
保罗:“别管老子!做好了给boss送过来!Ohsht!再慢一会老子要杀光那些sonofbtch!”
吕瑞季:“已经做好了,在我手里检查。你要杀了我吗?那我等你好了。”
“bro!bro!哥哥,我错了!sorry!哥哥检查好了吗?快送过来吧!我真他妈快痛死了!都流血了!救救我OK?”
吕瑞季:“别急,正在检查呢,要让庭哥发现一个错别字,我也要跪钉板了。”
保罗深吸了一口气,“loveyousomuch!快快快!”
电话被挂断了,他将手机放回裤兜,转头没见人进来,甩了甩脸上的汗珠,腿是不能弯一点的,袁韦庭的心理战很厉害,但凡做一下弊,保证让他从脸上看出来。
回想起老板刚刚跟不知名的女人聊天,很快分散注意力走去了。
他老板有小情人了,那远在美国的那位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