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属于他的一颗心,却从来不受他的管束。也许这颗心早已找到可以肆意操控它的主人。
主人的名字,叫做盛欲。
主人现在命令它, 继续。
所以, 是盛欲先动的。
实在……太糟糕了。
盛欲这样了解江峭, 从他第一声叫她名字起, 她就知道, 主人格回来了。
自己这般猎艳泥泞的样子,在理论年龄只有岁那么单纯的主人格眼前,展露得彻底。
她该羞涩到脸颊爆红。
可是,她已经顾不上帮他回忆了,也根本没有办法像之前每次那样告诉他这段时间他们经历过什么,做过那些,现在这样的原委又是怎么回事。
她做不到了。
因为。
因为gust足够温柔,足够耐心,他的准备工作足够、不,是过分到位。当体会到他的那刻,比起痛感,饱胀感更多。
到此刻,如果说还有不适的话,那应该是因为迫切需要江峭的给予而令她无比焦灼。
她需要一点激烈。
而江峭恰好在此刻,满足了她一下。
但那不是他本意。
不过是一种出自潜意识的自然迸发,于是他的动作如此矛盾,力度深刻,却只肯在两次后又很快停下。盛欲便像波浪里系不住的小船,上下浮沉两遍。
可是无论如何,她已经和他密不可分了。
不想要停下。
或者说,她的心底,其实有一丝期待。期待这种情况发生,期待江峭的每一面都为她失控,都来染指,饱尝她的邪念。
羞耻心与罪恶感交击在他们体内,逼迫盛欲仰起颈项,红唇溢泄弱声弱气的轻呜,怪诞妙的刺激感让她皱眉,似乎痛苦。可摇摇欲坠偎向他的贪心如此昭然若揭,又像欢愉。
“你很享受么,盛欲?”男人的声线暗藏冷静诱导。
她的鼻音含混不清:“嗯……”
支离破碎的音节,像只生嫩的鸡蛋被搅打散,拉丝语调泛出黏稠的浮沫。
江峭停了下来。
眼色一瞬恢复清明,凝住她。
然后,淡冷地笑了声,含有隐约嘲弄感。
他退出来,紧锁的眉头,是强迫自己冷静思考留下挣扎的余迹。
炽热霎时间离她而去,凉意空虚将她浇淋。
盛欲从靡艳气泡浪潮里睁眼,表情迷茫又困惑,看向江峭的眼,是哀求他继续的渴盼:“为什么停了……”
为什么。
在他身下这朵可口欲滴的花苞被打湿,几乎绽放的过程里,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争先涌入他的脑海。
到此为止,江峭已经可以确定,
作为本体的他这次被唤醒,契机除了酒心巧克力,还取决于gust与盛欲身魂交织的行为。
被主人格视作圣洁救赎的女孩,那样小心翼翼,一遍遍确认她的心意,希望被她需要,只有她首肯才会跨出的一步。
被gust就这样轻易抹去界限。
好恨啊。
恨gust和他共用同一个身体,恨gust触碰了他的挚爱。
更令他嫌恶的是,在这本该旖旎的情景,gust被他顶替下场离开,却又以【记忆互通】的形式,强行向他宣告前因后果。
从七年时间,gust如何李代桃僵,替他考入医科大学,替他进入父亲的实验室做科研,替他跟虹霖斗狠,在【中峯典康】的天下中争权夺势。
到近在眼前的两个月前,
gust擅自代表“江峭”,向盛欲求婚。
他怎么敢。
该死的双重人格。
该死的他自己。
“江峭……”盛欲挺起来一点,舌尖滑过他的喉结,小腿轻轻抽动了下,蹭他,催促他,企图用这种方式向他请求,请求结束中场休息,继续下半场的赛事。
江峭却不肯施以援手。
低垂下眼皮,他伸出手,修削长指停落在她鼻唇,缓缓拉低,细数她丰腻曼妙的身线曲弧,烫过锁骨,一点点游移,最后徘徊在gust嘬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