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任何单品对他来说没有性别之分,只有这张脸,是时尚最高的完成度。
“请上车,我的未婚妻。”他笑得肆意张狂,一如既往。
汽车一路穿过小半个城市,从琅溪最大的宠物医院,把小猫接出来。
进去医院时,盛欲险些迷路。
这家医院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沿途她看见各个病号区,除了名贵品种的猫狗,小到跳珠、仓鼠、守宫,大到羊驼、马驹,甚至猫头鹰、野生蛇类这种保护动物,应有尽有。
小黑猫已经完全康复,活蹦乱跳了。一见到江峭和盛欲,就在他们脚边打转撒娇。
江峭弯腰一把捞起小东西夹在腰腹间,□□一把它的脑袋,一边掏出皮夹数钱结账,一边对盛欲说:
“我给它起的‘小乌云”,你觉得怎么样?
那不差钱的态,活脱脱某个暴发户煤老板,豪放狂野。
盛欲思考片刻,在江峭取回小票的时候回答说:“可以,听着还挺好养活。”
“走咯小乌云!跟爸爸妈妈一起回家。”他十分捧场。
回小苍岭时,顺路在超市里进行了一场大采购。
江峭说,他想给盛欲属于家庭的仪式感。
可是看着满桌的战利品,盛欲很少有的感受到一些惆怅。
不知是不是即将“嫁做人妇”的身份转变太过突然,或许其实她还没有准备好。
她举起一盒黑松露盯着瞧,引得旁边收拾食材的江峭,也停下来。
他把一盒荔枝拆开包装,放在她面前,
“在想什么?”
盛欲看着他,有些迟疑。
江峭没有心急,把她按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在桌边和椅背,半围绕着她,等待她开口。
盛欲也没有纠结很久。
如果确定要爱他,有什么不可以说呢?
“我只是突然觉得,不真实。似乎还不太了解你,你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你讨厌什么,你几点起床 几点睡觉……这些我一概不知,就要和你结婚了吗?我担心我不会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她抿嘴,深呼一口气才开口。
江峭显然完全没有这种困惑,回答也并不拖泥带水:“如果没有准备好,那就不结婚。”
“啊?”
盛欲懵了。
这么轻率……吗?
江峭抽出椅子,面向她身边坐下,歪头找她低垂的眼,声音里是安抚小孩般的笑意:
“听着,秧秧。你喜欢的颜色是浅绿,你以前爱吃琅溪小学旁边的炸馄饨,现在对[庆春谷门]的芋头酥有好感,你睡觉和起床的时间不稳定,画画时会熬通宵,你喜欢清爽的阴天,讨厌蠢货。我说的对吗?”
盛欲愣了愣,哑声。
江峭伸手揉她发顶,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我对你的了解程度比你想象中还要更多。你可以放心嫁给我。但如果你心里还有顾虑,那么我们的婚期就缓一缓。”
“我有什么好顾虑的。”盛欲还在嘴硬。
江峭“啧”了一声:“是是是,秧秧天不怕地不怕,那我们吃过饭就去领证。”
“我……”盛欲卡壳。
看她心虚的样子,江峭感到有点好笑。
“逗你的。时间由你决定,不要想着适应‘婚姻’这两个字,只要慢慢习惯我的存在就好。未来我们有的是时间,无论多久远,‘我愿意’是我唯一的答案。”
他坚定如许,给她进退的空间和力量,让人心安。
盛欲的傲娇属性又在作祟,她的眼睛四下转悠,就是不敢迎上江峭的视线。
脸上充斥气血的温度前,她“噌”地站起来,大声说:“时间不早了,赶紧准备做饭吧你,我……我给你打下手。”
“好啊。”
江峭也没有再为难她,起身推着她的肩膀来到厨房,“今天吃红烧茄子,花胶炖鸡和清炒时蔬。蔬菜都能直接用,你帮我泡花胶吧。”
“没问题!”
盛欲接过江峭递来的玻璃碗,挽起衣袖准备接水。
可她忘记了,去外公家之前准备的小纸条,还隐藏在袖口。
她刚把袖子卷上去,这张浅绿色便签纸就滑落出来,掉在地上。
尽管她已经第一时间弯腰下去捡,可是江峭更加眼疾手快,几乎一秒钟就完成了捡起纸条起身的动作。
“你别看,还给我!”盛欲的手追上来想拿走。
江峭迅速抬手,不仅避开了,还举高纸条让她够不着,一脸真诚的表情:“好,不看。”
下一秒,他仰头朗读出纸条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