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东西扔了吧......”
他让助理把沙画带走,又不可避免地想起陆淮目光灼灼望向他时,缱绻于唇齿的字句。
“等等。”
助理闻言止步,他本就抱得颤颤巍巍,听到迟渊低沉的视线,咽了口唾沫,侧过头,正对上那道阴沉的视线。
心里暗自腹诽,怎么回事?前些天还春风得意呢,现在抑郁得像是赔了几十个亿一样?关键是别对着他们这些“小兵”啊,搁这水深火热的......
摸不准迟渊心思,助理抱着沙画踱步靠近,还未反应过来,手上便是一空,他有点讶然地抬头,便见着迟渊轻轻巧巧地拎着那沙画,举止随意得不行。
预感不妙,他连忙后退一步。
“砰!”
画框面上的玻璃撞击地面,应声而碎。助理被这动静激得一抖,而距离中心点不足半米的迟渊连眼也未眨,站在原地,淡然地目睹全程。
玻璃碎片四处飞散开,而沙粒密密地铺在地毯上,半点看不到仍是“画”的原貌。
迟渊也觉得自己此行此举像是疯了。
他冷冷地勾起唇,觉得麻木无比,脸颊被剐蹭出一道血痕,他混不在意地用指节揩去。
也就是这种程度。
他面无表情地踏过满地狼藉,看着呆滞于原地的助理。
“喊人来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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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如此,注定不会得到的东西,就把“存在过”三字当着眼前也一并毁了,不然,像是仍在意似的——
太不体面。
迟渊眨眨眼,倏而弯唇。
他赢了的,应当高高兴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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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开的车门呼呼灌入风,冷气悉数裹在陆淮周身。
实在是没力气,陆淮咬紧唇,却也没把门拉动分毫......太疼了......
他捂住小腹,眸底铺着细银,似一时不察就会聚拢来,变成泪垂落。
陆淮勉力从翻飞的纸页里抽出手机,腹腔的疼痛几乎让他尝到血腥气,就算五感为规避痛苦麻痹到一定程度,多少也能明白过来自己状态不好。
顾忌着那团血肉,不太敢硬熬。
他打给凌秩,眉睫落到衣领上的斑驳血迹,果真是狼狈不堪啊......
“凌秩......”
陆淮喘息声几不可闻,连带挤出来的几个字也轻若呢喃。疼得不行,他微微佝偻起身体,放在小腹的手却揉都不敢揉。
怎么,都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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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秩才接诊完,手机刚开机就接到陆淮的电话,听到陆淮有气无力的声音就知道对方状况不好。
他难以自持地咬住牙,蹭得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