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挤过围观的人群,走到了警戒带旁,往里面看了一眼。草坪里已经没有警察在工作,显然这个现场已经处理完毕。
男性尸体已经运走了。汪法医小声在我耳边说道。
我点了点头,见草坪里用白色粉末浇洒出一个人形,显然坠楼的男性尸体原来就躺在那里。人形的头部旁边,有一摊并不是很明显的血迹。血迹渗入了泥土不易发现,但是黏附在绿草之上的血迹依然触目惊心。
我穿上了鞋套,走进了警戒带里,蹲在人形的旁边看了眼。头部旁边的草坪,似乎有一小片缺失,看起来像是被高坠力量砸出来的浅坑。
男性死者穿着一条短裤,没穿上衣和鞋子,躺在这里,被晨练的老人发现的。汪法医介绍着情况,说道,本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多大的疑点,但是
什么叫没有疑点?我打断了汪法医的话。
我们法医到现场的时候,身份调查还在进行。汪法医说,但是通过初勘法医的检验,死者的颅骨崩裂,头部有挫裂创,都是很明显有生活反应的。然后就是左侧肢体有擦挫伤,小腿骨折呈假关节。
外轻内重,一侧为甚,一次外力可以形成,巨大暴力性损伤非人力可以形成。大宝说,损伤又有生活反应,这明显是生前高坠伤的特征。
高坠死亡多见于意外和自杀,罕见于他杀。我说,然后呢?
然后,死者的身份调查结果就出来了。汪法医说,死者就是住在这栋楼上的退休干部,住在70室。
十七楼,那么高跳下来,是没什么生还的可能了。大宝抬头眯着眼,顶着刺眼的阳光向上方看了看。
明确身份之后,侦查员发现死者还有一个老伴和一个儿子。汪法医说,于是侦查员就去70敲门,怎么敲都敲不开,于是电话联系死者的老伴和儿子。老伴的电话打不通,儿子接电话后,从单位赶了回来。一开门,就发现在客厅里躺着的死者老伴,周围全是血,显然也已经死了。
因为死者是高坠死亡,又没有什么疑点,所以你们认为是先杀人,然后跳楼自杀的,对吧?我点了点头,说道。
汪法医说:这种自产自销的方式,倒是经常遇到,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但死亡两人,按照规定,则必须请你们过来,害得你们跑了好几百公里。
我笑了笑,说:应该的,职责所在。目前证据链扎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