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热闹了一晚,几乎人手一杯热红酒,音响那边拖出来一个麦克风,学校里不少唱歌好听的同学,大约是被气氛感染,很多人愿意上去唱一首歌。
老天眷顾,今晚的雪开始降落了,虽然不大,零星雪花飘落。
这会儿外语系的同学正在唱一首《fly to the moon》,唱歌的是女生,清甜的声音把调子起得很高。严叙明握着麦冬的手腕,往操场正中间铺开的一大片野餐垫上坐下,他一开始跟着调子哼着歌,哼到后面才开口,调子比女生低八度,又沉又轻地在麦冬耳边哼唱。
“you re ll long for
ll worshp nd dore
other words plese be true
other words……”
麦冬听得心脏狂跳,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严叙明唱歌,好听到有些出乎麦冬的预料,也因为那低沉轻慢的调子附在他的耳边,麦冬知道这是专属于自己的表白,还因为歌词。
但那句最重要又最直白的词戛然而止,在严叙明嘴里模糊成了一声朦胧又暧昧的笑,听得麦冬心痒,下意识问:“最后一句呢?”
严叙明在女生的歌声里回:“嗯?还有吗?我好像不记得了。”
麦冬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因为他从心底里觉遗憾和失落,还以为严叙明跟唱这首歌的意义就在于最后这一句:“有的呀, other words, love you。”
严叙明笑得更明显了:“嗯, too。”
麦冬知道自己又中了严叙明的圈套,在这暧昧到发疯的氛围中,突兀的想到室友们的话:“麦子,我觉得你玩不过他啊。”麦冬此刻深表认同,他对严叙明的了解还不够多,总是无意识就落入他的圈套。
他闭了嘴,因为自己说出的这句“ love you”而脸红,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却没想到,没等麦冬张嘴,前面突然起哄,文艺部的部长被大家推着上去唱一首,她推辞不过,便想到转移战火 。
“严哥,先不说我唱不唱,你得唱一首吧?”
提到严叙明,果然战火很轻易地被转移,所有人都起哄着喊严叙明唱首歌。严叙明没有推辞,站起身之前突然伸手捏了捏麦冬的右手,他走到麦克风前,坐在椅子上找伴奏。
这是一首麦冬没听过的歌。
可麦冬英语很好。
甚至这首歌里不止有英语,还有一小段西语。麦冬仍然可以听懂,他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如此庆幸自己的专业和对小语种的兴趣热爱,这操场上的其他人或许听不懂,或许听懂也不明白严叙明这首歌的含义,可麦冬完全理解。
《my only one》,这首歌的名字。
my only one,这首歌的最后一句。
坐在话筒前的人在尾奏里笑着看向麦冬:“麦冬同学,初雪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