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饭的地方和住宿的地方需要搭乘不同的电梯。
等到书吟和沈以星上电梯后,书吟才问:“华女士是谁?”
沈以星缓缓和她科普:“华女士是商从洲的妈妈,啊——你应该知道她,华映容,电视台的主持人。我们都叫她华女士,就连商从洲也这么叫她。”
书吟记起她来。
央视镜头里的华映容,五官大气又典雅,美的恰如其分,永远一副优雅从容的仪态。仔细看能够发现,商从洲的眉眼和华映容的很像。
书吟很难想象华映容生气的模样,她也很难想象,商从洲是个会惹自己母亲生气的儿子。
书吟还想问,商从洲做什么事惹华映容生气了。
可她知道自己这么问人家的家事,有些僭越了。于是闭口没再谈。
电梯很快到六十三楼。
悦景厅有十几桌,放眼望去,都是中年人。
唯有一桌,坐着几个和她们年龄相仿的同龄人。有人见到沈以星,同她招手,沈以星招手回应后,拉着书吟到那桌落座。
同桌的几张面孔都很面熟,都是书吟上次在沈以星家见过的。
今晚的主人公是陈知让,作为陈知让的妹妹,沈以星自然也被拉着陪同哥哥和各位长辈问候。
离开前,沈以星问书吟:“你一个人ok吗?”
书吟:“可以的,我就坐这里吃东西,不会乱走的。”
沈以星:“ok,你要是有什么事,给我一个眼,我立马飞回来。”
书吟莞尔。
等到沈以星走后没多久,书吟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妈妈的电话。
宴会厅太吵,书吟起身往外走,机缘巧合下,被她发现了酒店的楼梯通道。
她推门走了进去,往下走几阶台阶,停在休息平台处。
“喂,妈妈。”
电话那头,传来王春玲的质问声:“我听你奶奶说,你大晚上和朋友出去吃饭了?”
书吟咬了咬唇,轻嗯了声,“今天是周日。”
周日出来玩一玩,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可王春玲反问她:“你们去哪儿玩了?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赚钱很辛苦,我们赚钱是为了供你上学,不是为了让你吃喝玩乐的。”
“我朋友她家里请客吃饭,我就是过来蹭饭的。”书吟尽量说得能够让王春玲接受些。
王春玲复又问她:“你什么时候交的朋友?”
书吟说:“我们班的同学。”
王春玲:“那她成绩应该也挺好的,你呀,就应该和成绩好的人玩,别和成绩差的人玩,知道没?和成绩差的人玩,你也会被带坏的。”
书吟说:“成绩差和人品又不挂钩。”
她向来性子温顺,反驳父母时,声音都不敢大声。所以王春玲并没听清她的话。
王春玲:“你在那儿嘀嘀咕咕些什么?”
书吟说:“……没什么。”
她们母女俩对话向来都很简单,不是问学习,就是问生活费够不够用。
王春玲碎碎念着:“你一定要好好学习,爸爸妈妈努力工作都是为了你,你也要努力考个好大学,给爸妈在亲戚面前争口气。”
压力如大厦将倾,压得书吟直不起腰来。
正这时,楼道门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书吟霎时有种误闯旁人境地的慌乱感,蹑手蹑脚地下了半层楼,站定后,耳边手机里仍旧是王春玲念叨个不停的教导声,冷不密闭空间里响起一道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商从洲——!”
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反复回荡,作响,书吟都吓了一跳。
吓得她连忙捂住手机听筒,害怕那端的王春玲听到。
潜意识里,她有种感觉,说话那人是商从洲的母亲,华映容。
果不其然,她听到商从洲说:“华女士,您的观众知道您私底下这么暴躁吗?”
语调轻松,闲适。
华映容说:“你不是答应我出国的吗?”
商从洲说:“我记得我当时说的是,我再考虑一下。”
华映容说:“所以你再三考虑之后,觉得还是你爸爸说得对,留在国内参加高考,考外交学院进外交部?”
商从洲语气很淡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