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船上掉下来。”
“真倒霉,你是耕地园人?”女人的眼睛从头发落向眼睛,猛地坠入那片深邃秘的黑色眼眸,“我……从没见过这种眼睛。”
“不是。”
“我是列侬群岛人……你去过吗?”
“去过。”
“什么时候。”
“二十五年后。”
浓妆女人从微醺般的沉醉之中醒来。
“你是诗人吗?还是作家?”
“驱魔人。”
笑容从她脸上消失,故意玩笑道:“你来耕地园除魔吗?还是柯达斯尔森上有幽灵……”
“比这严重得多。”
浓妆女人逐渐放松:“有多严重?”
“这艘船会因此失事。”
浓妆女人的身体变得僵硬。
“……我、我先失陪了。”她不再维持优雅,急匆匆离开,快步来到二副身边。
陆离看到她指向这边,又指了指脑袋。
然后二副又来到董事长身边。
“抱歉先生们,我们的落水者朋友不太舒服,采访就由我们的斯派洛船长代替吧。”董事长弗拉维曼和善地说,让船长应付记者们,和二副低声说,“她说的是真的吗?”
“他的确这么说。”
“驱魔人……”
董事长弗拉维曼咀嚼着这个词,救上来一个普通人和救上来一个疯子代表的含义区别很大。救上来驱魔人也一样……也许在艾伦半岛和荒芜之地没事,但在列侬群岛,驱魔人的偏见深埋于思想。
“他没用了,把他丢到末等舱去,别让那些记者看见他。”
船长顺着董事长的思路问道:“我们要向他讨要报酬吗?”
“没必要。我们只是要表示距离而不是得罪驱魔人。”
……
逼仄、拥挤、吵闹、挥之不散的糅杂的臭味。
这是进入底层船舱后周围给陆离的感受,但没有上面的疏远和冷漠。
比起优雅和礼节形成的上面,陆离更喜欢这里——前提是别来打扰他。
新室友热情地站起来向陆离搭话:“我是爱莱德,另外两位室友是对老夫妻,这是你的床铺……我准备去贝尔法斯特,你知道那里吗?”
“我曾住那儿。”
“你熟悉贝尔法斯特吗!”这个嘴角绒毛还没完全变成胡茬的年轻人兴奋道:“我的莉莎住在黑金街道的公寓,你知道黑金街区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