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远方浪花拍打在褐色沙滩,腥味被海风推上岸。
我在这时捂住肚子,真要命,我居然因为闻到海风饿得肚子抽搐。
沿海街道的建筑多是酒馆或旅馆,无论哪种里面都有酒瓶,也有酒瓶里的原有液体。
我不是个酗酒如命的人但,人在绝望痛苦的时候,总需要什么来缓解情绪。
尤其对于一个失去很多过去的中年男人。
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时我走进一间结实的砖石建筑酒馆,居高比油灯晦暗许多的“煤灯”。让人失望的是,这里呈现被洗劫过的痕迹,桌椅歪道,杂乱脚印和打碎玻璃瓶随处可见,我意识到自己恐怕找不到借酒消愁的机会了。
在一楼大厅和后面的厨房转了一圈,我又来到二楼,分隔成十几个客房的二楼显得压抑逼仄,让我不安——更加不安的是每个破开房门的房间窗户都没封死。
但惊喜的是,我找到通往楼上阁楼的爬梯,宽敞阁楼的斜顶式构造和石头墙壁带来远胜木屋的安全感,可以眺望半座的贝尔法斯特与辽阔海景的小窗也不会觉得压抑。
而且阁楼没有遭到明显破坏——比起楼下,这里只是有着床铺和壁炉的闲置阁楼。
我先将头探进壁炉观察烟囱是否通风,然后打开滚烫的“煤灯”倒进干净壁炉,将旁边篮子里的湿木柴也放在旁边烘干。
燃料永远不会缺,堆在楼下客厅的每把木椅都能烧上半天,只是需要先弄干燥。
又将床铺上的潮湿、发霉的被褥堆到壁炉前围起,我暂时回到楼下,寻找一切能用的东西。我惊喜地在厨房发现藏在墙壁活板后的储藏间,因为它只有橱柜大而被前面的幸存者遗落。
我在里面找到熏肉、鱼干、一小袋小麦和盐罐。变质熏肉和鱼干被我抛弃,只将那袋小麦和盐罐带回阁楼。然后继续在厨房和阁楼往返几次搬运湿木,顺便将锅碗也带回来。
壁炉燃烧起比长屋火炉更明亮温暖的房间。我看着火焰,仿佛看着希望,接下来我将堆在一起的被褥床单分开,恶浊发霉的地方都被割掉抛进壁炉,付之一炬。
幻想着今夜能在干燥柔软的床铺睡个好觉,我在篝火前将小麦粒倒出,挑拣出坏掉的丢进壁炉,剩下的放在壁炉旁烘干水分。
渐渐下大的雨水模糊了窗户,我留下一角发霉床单,沾湿后仔细擦拭玻璃上的脏污。尽管因为下雨很快右边水痕模糊,但已经变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