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可以喝,我小时候经常会在雨天仰起头张开嘴,但我不确定未愈的身体可不可以,昨晚阴影又近在眼前,只能继续将水蒸馏后饮用。
将火炉烧得足够旺,以免让感冒发烧纠缠上来。
等待的空闲,我意识到我需要水,需要食物。
水可以从雨水里获取。食物……我不知道该上哪弄,但以我在洛夫洛伦德的经验,只要有水,饿几天不会有事。
第一杯蒸馏水积满土碗,端起木碗时我似乎闻到煤油味,而事实是因为鼻塞我闻不到味道。
想着如果蒸馏后的雨水也不能喝,我不可能活下去,我果断喝掉这碗微烫的蒸馏水。身体很快开始发热,冒出汗水,没有不适的同时意外让鼻腔通了些。
第二碗蒸馏水我没再喝掉,而是先脱掉还在淌水的衣服和靴子,将它们拧干、扑在火炉周围。
不穿衣服坐在火炉边的我就像耕地园的土著。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状况有多糟糕。
绷带下的掌心几近溃烂,小腿被楼梯划破的伤口狰狞翻开,浸泡得近乎透明、稍微扩胸就能感觉胸腔内的剧痛,希望不是肋骨断了或内脏出血。
我很庆幸在诊所找到了药物,它们一定包括了止泻、消炎、退烧、镇痛等效果。
戴在中指的银戒勒得手指疼,我暂时将它取下。过往许多事我记不清了,只记得这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事物,于是将它摆在旁边。
第二瓶蒸馏水被我用来清洗伤口,第三瓶煮绷带,烘干后缠绕小腿和掌心的伤口,第四瓶才继续喝下去。
天又开始暗了,夜幕将至。
身体逐渐回暖,我开始感到饥饿,坐在火炉旁望着门外微光,妄想天上会下起鱼,泥里长出野生巧克力,黄油面包从远处飞进来。
这种发散性思维的一个好处是让我能暂时忘掉饥饿,以及催眠。
封上窗户,在火炉里添加了足以烧到明天的煤炭,我在火炉旁缓缓睡去。
期间短暂醒来,但只是调换了下睡姿,听着外面使我心安的雨水沙沙啃食长屋的声音,再次睡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厨房透着清晨的投进微光。
感觉状态比昨天好了许多的我伸起懒腰,突然,深层的恐惧将我攫住。因为我看见墙壁上、天花板上,布满眼珠般透进微光的细小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