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天将晓的时候,孩子降生了。
南宫越一夜未归。
江双虞喝了产妇的药,被褥什么的都换了新的,衣服也换了。
她很疲累,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干裂的嘴唇勾了勾。
接生婆子们按照约定,甚至多给了十两银子,接生最好的婆子李朝朝直接额外多送了一百两。
妻子在家中生产,公婆丈夫皆不在家。
说出去都是一件极丢人的事。
李朝朝在南宫家住了大概四五天,忠伯侯夫妇是在江双虞生产后的第二天回来的,而南宫越则是第叁天才归家。
江双虞似乎不是很在意,她还要坐月子,心情是最主要的。
李朝朝便是再傻,再笨,也知道了江双虞在南宫家的处境。
她找到了南宫越,开门见山。
“你这几天去了哪里?”李朝朝冷着脸,眼前的南宫越带着女子身上的馨香,不是江双虞用的香料味道。
南宫越不耐烦地道:“你算什么东西?管我的事?滚!”
李朝朝会被对方粗暴的态度吓到吗?她不会。
“你要不要脸啊?南宫越?你妻子在家里生孩子,你呢?你在外面寻欢作乐,你有把我姐姐当你的妻子吗?!你简直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牲!”李朝朝直接开口骂了?
南宫越冷笑:“江满,你终于露出来本来的面目了。你就是这样,人是低贱的,心也是歹毒的。”
“我是什么样的人关你毛事?南宫越,既然你不在乎我姐,那你娶她做什么?”李朝朝气得红了眼,撸起袖子,就要跟他干架。
“我觉得她长得好看,比你好看。”南宫越眼里带着轻蔑,
充满了对李朝朝的不屑。
这样的男人,江双虞嫁的,是这样的男人。
李朝朝如坠冰窟。
因为皮囊娶了回来,便可随意对待吗?
李朝朝蹦起来,狠狠在南宫越脸上扇了一巴掌。
“我操你十八辈祖宗!南宫越你真是狗吃屎,傻逼一个,你他爹的有没有人性?你可真他爹的会装啊,你是人吗?你还是男人吗?你有担当吗?你就是个人渣败类傻逼中的战斗机!你敢欺负我姐,我跟你拼了!”李朝朝握着拳头就往南宫越身上打,她跟着学过一段时间武功,练了力气,南宫越险些被她打得吐血。
还好南宫越他娘听到消息赶来,将扭打在一起的二人扯开。
李朝朝的发型都乱了,脖子上被掐红了。
忠伯侯夫人问道:“这是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子钰,你说。”子钰,南宫越的字。
南宫越道:“她失心疯。”
忠伯侯夫人道:“胡说什么?!兰君也算是同你一起长大的,又是你小姨子,你就这样欺负她?”
南宫越脸上的巴掌印很明显,眼里带着深深怒意。
“夫人明鉴!我姐姐生产当天,敢问姐夫人在哪里?”李朝朝当着忠伯侯夫人的面问,就是要将南宫越的遮羞布查下来。
南宫越死死盯着李朝朝,眼要喷火。
李朝朝被他看得心烦,反手跳起来又是一巴掌。
南宫越比她高,李朝朝不跳起来打不到。
(李朝朝身高5公分)
忠伯侯夫人吓了一跳,儿子被打,她面上也不好看。
“说啊!”李朝朝厉声斥道。
南宫越捂着脸,咬着牙道:“我去了仙梦船。”
仙梦船,顾名思义,是花船,里面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我在里面,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同别人一起去的。”南宫越解释。
“去花船是别人逼你去的吗?酒是别人逼你喝的吗?你怀里的女人是被人硬塞给你的吗?不要给自己的错误找借口。”李朝朝冷冷道。
南宫越呼吸一滞,李朝朝说得,就像她亲眼见到了一样,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忠伯侯夫人眼里带着赏识,坐在上首,她很早的时候见过李朝朝,那时候李朝朝跟随安乐公主一同赴宴,她很爱笑,长得又是最出挑的,京城女孩儿们几乎没有比得过她的。
那时候,她还在想,丞相家的小女儿,以后会嫁给哪家男儿。
谁料,竟是陛下赐婚,指给了当时的探花郎。
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只是今日接触下来,没想到她脾气竟如此火爆。
看看她这儿子被吓的。
李朝朝冲忠伯侯夫人拜了拜,“夫人,是我无礼。我家姐姐最是心软,只怕姐夫态度再冷淡恶劣,姐姐也不会多说些什么。我想,姐夫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认错,好好同姐姐道歉,以后不会再做这样龌龊不堪的事情。”
忠伯侯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确实她们做错在先。
南宫越换了一身衣服,身上熏了熏香,是他平日里用的。
李朝朝亲眼看着他去了沉水院。
路上的时候,南宫越讽刺她:“你还是很爱多管闲事。别人家的事那么多,你管的完吗?小心累死。”
“累不累死的,是我的事,不劳费心。”以前她觉得南宫越是个好男人,真是眼瞎,应该自戳双目才是。
南宫越进了屋里,看到江双虞正在抱着孩子喂奶。
他垂下肩膀,跪在床边。
“娘子,是我错了。”
江双虞语气平静,“南宫越,我们和离吧。”
——————————
江双虞、南宫越手里拿的是欢喜冤家、虐文言情的剧本。
两人刚成婚的时候,还都是孩子心性,一开始或许很爱,然而随着时间的迁移,有许多事跟理想中的并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