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承炫说,他差一点走了一步废棋。
乔楚芯闭眼,心中梳理着这些信息。赵承炫显然不怀好意,但她有感觉,他所说的十之八九是真的。
原来透骨欢有解药呀。待他解毒之后,是不是会处理掉象征他耻辱的自己?
一股寒气从她的尾椎处窜起,传遍全身。她抓着身下的衾被,手指发抖。她的喉咙里突然泛起阵阵恶心,为她先前自作多情而生出厌弃的情绪。
赵承煜他真的是好样!
她的指关节泛起了白,垂眸抿唇的情带一种易碎的美。赵承炫不着痕迹地把乔楚芯摇摇欲坠的姿态收入眼底,脸上笑意浓郁。
他费尽心思制造的把柄,怎么会容许二弟悄声无息地解毒呢?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买卖。
要不舍弃正妃之位,要不面临安宁侯府的滔天怒火。
他要赵承煜退无可退,进无可进。
“殿下果真对司空郡主情根深种。”乔楚芯忽地轻声说道。
赵承炫的笑容有片刻凝滞。他眯了眯眼,狐狸眼里折射出冷锐寒光。
“乔贵女这是何意?”他拢了拢衣袖,语调漫不经心,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已然锁定恢复过来的乔楚芯。
心中微微讶异。
这女子倒有些意思。他原先还在琢磨着要不要铤而走险,冒着被安宁侯报复的风险把她给杀了,如此一了百了,他那二弟也活不了。但这个念头在此时淡了些。
建国侯府可扛不住安宁侯府与渤海王府的双重怒火。当初他不就是因为安宁侯府颇有声望,染指了便不能善了,才选择乔楚芯来做筏子吗?本来以为是个无脑的娇娇贵女,现在看来不全是呢。留着她一点一点磋磨他那二弟,比起被安宁侯府与渤海王府两面夹击更划算些。
乔楚芯对这位出场不多的昭王殿下却是印象颇深,他在书中的人物形象极为鲜明,拢袖是他在思考的表象。
感觉到他身上藏在笑意中那股若有似无的杀气淡了些,乔楚芯松了口气。与这些惯于玩弄权术的皇室贵胄打交道,简直无时无刻不把脑袋栓在裤带上。
“我之所言,殿下心中有数。敢问殿下,这里是哪里?”
“不过是本王在京郊外的一处院子罢了。乔贵女貌美聪慧,超乎本王预料,二弟艳福不浅呐。”赵承炫站了起来。“乔贵女是本王的贵客,便请你安心在这里小住半天。若是一切顺利,最迟明日天明之前,乔贵女就能回家了。香奴,好生伺候乔贵女。”
“贵女安好。”
一直站在帷幔外,梳着双丫头的少女这才站出来给乔楚芯行礼。
乔楚芯看着面无表情的香奴,咬牙咽下询问秋茴的下落的念头。
(作话:你们不要扒我马甲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