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凯坐到张强的对面,跷起二郎腿,说:“今天找你来呢,是想了解一些关于你妻子的事情。”
“什么事情?”张强很警觉。
“你不想说的事情。”冯凯低着头,脱下自己的解放鞋,在桌腿上磕了磕。
张强盯着冯凯,良久,涨红了脸,说:“这,这,这和贤贤的案子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没有关系,我来问你做什么?”
“你们都知道了?”
“不知道,我会来直接问你吗?”
“其实,我也不确定。”张强的眼里黯然无光,“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想知道的是不是这件事。”
“是这件事。作为一个男人,你很难说出口,对吧?”冯凯抬眼看着张强,说,“要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显然,张强的内心已经确定冯凯是知道这件事了。而且,为了自己的女儿,面子又算什么呢?
张强说:“其实,一年前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不用和我说前因后果。”冯凯说,“你直接告诉我那男的名字和住址就行了。”
整个询问过程中,到底是哪件事情最后两边都没有说出来,张强就直接说出了关键的线索。这让顾红星佩服得五体投地。冯凯则没觉得这有什么,这只是男人之间的心照不宣罢了。不去问清楚,也是给张强留足了面子。
“我只要结果,为了结果,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寻找捷径。”冯凯得意扬扬地说道。顾红星隐约觉得哪里有点不对,看冯凯正在兴头上,也就没说什么。
现在的嫌疑人叫作赵丰收,是乡政府的一个文书,35岁,未婚,长得白白净净的,为人谦虚谨慎。冯凯从侧面了解了一圈,所有人对他的印象都是非常正面的,甚至没有一个人说这个赵丰收有什么缺点。也就是说,从外围调查来看,这个赵丰收作案的可能性在下降。
“如果从侦查的角度看,这个赵丰收即便和张春贤的母亲有私情,也不具备任何杀人强奸的人格条件。”冯凯说,“当然,我说的只是人格条件。”
“人格条件?”顾红星不懂这个名词。
“是啊,这个词儿是我自创的。”冯凯说,“俗话说,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周围的人对某一个人的印象,反映了这个人可能存在什么样的人格。而作奸犯科者,肯定是人格上有问题。尤其是这种割裂尸体的行为,其作案人人格上绝对有很大的障碍。如果所有人对这个人的印象都是没有任何人格障碍,那么他作奸犯科的人格条件就不具备。”
“别人的评价,太不靠谱,假如有些人特别会装呢?戴着面具过活的人。”顾红星说,“我觉得,还是手印比较靠谱,装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