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左右吧。”
“刚发现的时候周围什么情况?”
“我跳累了过来休息,看到树叶里有一缕头发,鬼使差地就用脚拨了拨。叶子散开,头发越来越多。我感觉不对,就又用力踢了踢,沙子哗啦一下全崩了。你猜怎么着?”
“一颗人头。”
大妈把唯物主义大旗挥动得猎猎作响,丝毫不惧魑魅魍魉、牛鬼蛇,讲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气活现:“我一看,好家伙!这长得还有点儿像最近那个宫斗剧里的贱人王贵妃!就是那嘴……”
卢克让刘依守把大妈拉到一旁做笔录,这时丁书俊跑了过来:“卢队,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夜点到今天凌晨点之间。死者眼睑处有出血点,死因是机械性窒息。但死者颈部没有勒痕,口鼻处也没有被捂的痕迹。脚踝和双手有勒痕,是生前伤,死者生前显然遭到捆绑。其他信息,还要等到队里做进一步分析。”
卢克托着腮,看着这具雪白的尸体被包裹起来,不赞一词。
“这人真的太像王贵妃,哦,不,梅莎莎了。”刘依守吞了吞口水。
“该谈场恋爱了。”卢克轻哼一声,拍了拍刘依守的脑袋,“长得这么有特色,八成就是她。梅莎莎最近就在余东拍戏,前两天新闻都报了。赶紧去找她经纪人或剧组,确认是否失踪。”
交代完保护现场、仔细取证,卢克便马不停蹄奔赴省博。
省博物馆位于小金湖湖心岛,而小金湖又位于余东市中心,因此省博的位置恰在余东的心脏地带。新中国成立后,前覃省政府和余东市政府都希望定址此处,但由于文化界大佬们的争取,这座历史悠久的建筑还是成了博物馆的一部分。
从滨湖公园到省博开车不过两三分钟,卢克很快找到了今早当值的清洁工李伟。
“今天为什么没去上班?”
“我一早起床,穿了衣服去厕所解手,还没尿出来呢,就被人从身后打晕了。”
“打的脑袋吗?”
“对。”
“伤你的人长什么样还记得吗?”
“我背对门口,怎么可能看到这挨千刀的长啥样?你看我后脑勺长眼睛了吗?!”说着,李伟还真背过身去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仿佛这个事实像哥德巴赫猜想一样值得被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