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故事倒不是没听过,但听别人说?, 跟在自己身边发生,那?种冲击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方橙脑海中不由就想起欧阳珊那?张脸, 不知道她知情吗?
她这样看上去干练而高冷的人,要是知道了, 会怎么做呢?
但这似乎是别人的家事,方橙撇了撇嘴抬眼望去, 正?好对上盛长沣从后视镜看她的眼。
盛长沣指尖轻点方向盘, 给她解惑, “欧阳珊没来的时候, 梁正?强都带她出场合应酬,私底下他们自家人知不知道不好说?,但明面上, 没人知道。”
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梁正?强面子,还得喊她一声?“梁太”, 都不好意思喊“梁二太”。
全都是梁太。
但欧阳珊在的场合, 梁正?强也不会带那?个老二出现, 所以知不知道,真没有人知道。
方橙还是在撇嘴, 感?慨道,“为了赚钱,大家也真是不容易。”都要闭着眼睛硬奉承。
盛长沣笑了, 她总是能以各种有趣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方梨从来没听说?过这些,听的一愣一愣的, 但也不知道说?什么。
盛意被妈妈抱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看,看着看着,就要过去趴在车窗上,伸长了脖子看外面的街景。
方橙扶着她,也朝车窗外望过去,盛长沣在市区开车很稳,窗外刚新建起?来的大楼和树木缓缓往后退。
现在市区的管理还不像后世完善,因为到处都在兴建,呈现的是一派凌乱繁忙而乱中有序的场景。
“车!大车!大车!”盛意伸着小手,来来回回指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流,在她眼里,地?上跑的全都是叫做车车。
道路两?旁,小轿车、三轮车、大卡车、铲车、客车、吊车……什么车都有,喇叭声?“哔哔叭叭”的,特别热闹。
小轿车拐了几个弯,进入了市区的交通中枢中心?大道,方橙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刚才的婚礼。
既新,又无奈,还有些不适应。
她能感?受到,温明心?是从内心?认可她,把她当朋友的,才会那?样友好和善地?对待她。
方橙当然一开始就把她当朋友,但按两?家的身价来说?,起?初温明心?对人有些防备心?理也正?常。
其?实比起?欧阳珊那?种高冷,温明心?已经算是很好接触的了。
如果不是有温明心?在,方橙可不敢想象欧阳珊会对她如此友好,压根连搭上话的可能都不会有。
想到这儿,方橙动了动身子,望着窗外如春笋般拔地?而起?的楼宇,这里和瑞城不同,人事物全都不同,规则也不一样。
他们到了新的地?方,便要适应新的规则,即使有温明心?愿意朝她伸手,但方橙也清楚,如果自己手里没有点东西,那?些人是不会把他们看在眼里的。
残酷,但也公平,全靠手里的筹码说?事情。
有多少筹码,就坐哪一张牌桌。
这也是盛长沣来了这儿后,最喜欢这里的地?方,不兜圈子,不踢皮球,不磨洋工,适合干脆利索地?办事情,这也是他们公司能发展得这么快的原因。
但现在方橙手上,真是一张牌都没有。
其?实盛长沣应该算是,以后的他更是,是一张拿出来,就能让她身价蹭蹭蹭往上涨的无敌好牌。
可是方橙更希望自己手上也有值得拿出来谈的东西。
虽然她倾向于相信盛长沣,可夜路走多了,天知道路上有没有鬼。
要是他哪天脑抽了,也跟梁正?强一样给她添堵呢?
方橙自认为是受不了这种气的,处理方式有千万种,但她绝对是那?种不离婚会气得升天,直接成全对方升官发财死?老婆的类型。
再往坏处想,到时候纵使盛长沣大发慈悲,愿意给她一半身家,但说?到底那?还是他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产业,都是听他的。
她想要有自己的谈资!
方橙还在琢磨自己的“大业”,轿车已经又拐了个弯,驶进了另外的路,盛长沣特意带方橙绕到他们公司正?在施工的酒店。
不是中心?大道那?种中枢地?带,这边近海边些,再过去两?三条街就是海滨港口,地?段也很好。
酒店虽还没完全装修好,但外墙上,“明珠国际酒店”几个字,已经高高挂起?。
方橙不由就想到这个“明”,是不是就是温明心?的那?个“明”?
李怀民还是挺浪漫的咧。
外墙没竣工,脚手架还没拆,工人们忙进忙出,外面太杂乱,盛长沣没把车停下来,就从门口慢慢开过去,之前她说?过想过来看一看。
“这都装修得七七八八了。”方橙把车窗摇下来,可以看得更清楚些,“再过几个月,差不多都能开业了吧。”
盛长沣点点头,里面大部分主体都完工了,已经错落开始进入调试阶段,这边的工作效率高,可能都不需要几个月,就可以营业了。
汽车开过去的时候,方橙伸了伸脑袋,看到一楼的外墙上,挂着一条招标横幅。
她眼好,脑子也灵,汽车尾巴开过去,心?里已经估算了好几分。
晚上孩子都睡了,关了房门,只剩夫妻俩的时候,方橙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擦着手,抹着脸,一边问盛长沣,“你们那?个明珠酒店,楼下餐厅在招标?”
盛长沣从门边走过来,还没猜到她要干嘛,点了点头。
方橙从梳妆台前站起?来,走到小床边上,弯腰替盛意掖了掖被子,侧对着盛长沣,一边摸着女?儿的脸,一边轻声?和他说?,“我想去竞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