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所以已经不需要帮我制造机会向他搭话了。”殷爱弥把木盒往他那边推了推,“您应该自己给他。”
俞津明没有收回盒子,反而说:“你打开看看。”
殷爱弥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扯散丝带打开来看。
是一对袖扣。上面镶着块曜黑的宝石,但在灯光的折射下隐隐泛着底下的深蓝。
这是俞曜眼睛的颜色。
黑色与深蓝都不难买,但唯独把二者结合得恰好是这个色泽的宝石难寻。无论是从价值还是心意上看,这都是一个有份量的礼物。
“爸爸的礼物用心了。”殷爱弥合上盖子,把丝带重新绑好,“您更应该亲自给他。”
俞津明摇摇头,手按在她手背上。掌心的热度毫无阻隔地传过来。
“爱弥,他的眼睛颜色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变了?”
“当然。这是天生的。”
“宝石的颜色是不是也不会改变?”
“当然。”
“那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呢?”
悬在木架上的金鱼风铃被风撞得响了一声。
殷爱弥被他的问得一愣,极快地回:“当然也不会变。”
俞津明叹了口气,大掌托着女孩的后脑按进胸口,抱住。殷爱弥的脸颊贴在男人柔软的浴袍布料上。即使已经洗过澡,他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刚才在饭局上带来的酒气。
他吻了吻女孩如鸦羽般散开的长发,“和宝石,眼珠不一样。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是永恒的,爱弥。”
他说:“我们是不可能永远持有一段感情的。我们只能把它尽力维持在理想的状态上。”
不可能永远持有?这是他要分手的开场白?殷爱弥借着在他怀中蹭的动作遮住脸上冒出的不合时宜的轻松情。
如果是他主动提分手就再好不过了。她还不用承担可能会被他报复的风险。
从此养父就只是养父。殷爱弥在心里对自己说。
但却像要割舍些什么一样,钝钝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