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发髻,也没错。01bz.cc
可她真正的丈夫好端端地站在这里,那仆役口中的午后递话而来的郎君,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好得很。
四年午夜梦回惊醒时,他都仿佛刚从那场大火里重生。
而这四年,她却不知何时成了旁人的枕边娇。
是否也会用唤他的嗓子,去唤另一人……
是否……
萧淮止不敢再想,他阖了阖突跳的眼皮,将孩子交给温栋梁,提步走出雅阁。
“主公……”温栋梁拉着萧笛的手,有些不安地唤他。
那道峻拔修挺的身形却不曾停步,周身好似都镀了一层阴霾,整个人显得沉郁至极。
赶赴青州的一路上,他一直在思忖一个问题。
当年若是没有那场烈火,或许他们之间不会生生分离四年之久,可时至此刻,他才黄粱梦醒。
倘若没有那场烈火,她或许还是会跑。
她或许还是会在生下阿笛后,从此离开他;抑或是,带着阿笛一起离开他。
长廊尽头的雅阁中。
玉姝接过绿芙递来的茶瓯,敛眸轻啜一口,继而搁下茶瓯。
她想起,适才在廊道间听见的那道声音,细细软软的一声痛,忽然间,她竟想起那夜谢陵沉前来找她时提起过萧笛。
——她的女儿如今满四岁了,生得雪玉好看,听说性子很是顽皮,成日追着学堂里的男孩子打闹。
萧淮止给她取了单名为笛,玉姝打量着他那样一个人,让他为小姑娘取名,确实很难为他。
思绪渐渐止住,玉姝抬首掠向眼前逐一上齐的茶果,吩咐道:“绿芙,让他们不必再上了,已经很多了。”
绿芙福身应下,继而离开雅阁。
少顷,廊外忽响橐槖脚步声。
听见脚步声,玉姝猜测应该是谢陵沉来了,今日本就是陪他来风满楼做戏的,便也梗着嗓子,朝帘外唤了一声他的表字。
无临。
然而廊外步伐声止,余下一片死寂,玉姝眉梢微蹙,心中不知为何有些紧绷,疑色地挑眸而望,珠帘在下一瞬猛地摇曳。
哗啦啦——珠玉相撞的脆响在耳边不断回荡。
俄顷间,玉姝再听不见珠帘声,一时万籁俱寂,只剩下眼前这张无比熟悉的面容,轮廓英挺,鬓若刀裁,鼻若悬梁,眉宇间透着浓重的阴霾,冷峻至极。01bz.cc
搁在桌上的手,指间顿时一蜷,玉姝心里一根暗弦渐渐紧绷起来,她心下安抚着自己是太过敏感产生了幻觉。
心跳却乱得吓人。
直至立在帘笼间的男人冷嗤一声,阴冷视线掠过她瓷白的脸。
薄唇轻启,“无临?这是谁的字?”
长眸微挑间,萧淮止一步一步地穿帘而入,身上的雪松气瞬间将她重重裹挟。
玉姝下意识间身子往后倾,却正中了他的下怀,一双遒劲修长的手臂将她桎梏在方寸之间。
男人沉沉的眸色压下来,咫尺间,他手腕一转,滚烫的掌心锢在她的肩上。
炙热的两道气息交缠住。
视线相撞的瞬间,玉姝双腿发麻,僵直的背脊倚着身后窗台,摇摇欲坠,他眸光微闪,大掌从后袭来,一把托住她的纤腰,男人眸色一片幽暗。
脊骨被他指腹摩挲得发麻,玉姝心中紧绷的弦都快断了,耳边是他沉沉的低语:
“姝儿,我追你逃的游戏该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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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句为:“夫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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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夺妻。◎
【07】。
久违的压迫感遽然袭来。
雅阁烧着炭盆, 玉姝进来时便解了披风,此刻被他抵着窗侧墙面上,裙裾被压坐在身下, 弄出层层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