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宵应该还是能找到地方自己去睡的吧?她有些不确定。
姜棠心有些慌了。
没一会儿,秦宵回来,就看到姜棠静静的坐在床边。
见他进门,被吓了一跳,跟惊弓之鸟一样。
秦宵蹙眉,往床边的女人走近,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姜棠反应过来,呼了口气,稳住心,声音软软的,“你回来了,帐篷都搭好了?”
秦宵应了一声。
姜棠的眸光左右乱窜,轻声道,“刚才你打的热水是在哪里弄的,我想弄点水把肉存放好,不然明天就该坏了,而且现在有些晚了,我想给初阳洗洗就睡了。”
秦宵看了一眼贴在女人旁边的弟弟,如果是以往,弟弟见到他,现在已经在他身边了,但是现在就这么跟着面前的女人,没有要找他这个哥哥的意思。
他的脸色黑了一瞬。
姜棠发现了,眨了眨眼,秦宵怎么一会儿一个模样的,她又没说什么,表情凭什么这么凶。
她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面上不敢说什么。
秦宵声音冰冷,“从门口这条路走200米,有一个接水的地方,平常的用水都在那儿,刚才你洗澡的水,是我在和田他们那里烧的。”
姜棠“哦”了一声,看着她买来的东西,秀眉微蹙,“这边没有可以做饭的地方嘛?你吃的黑面馒头,都是从哪买的?”
秦宵皱眉,“接水的那个地方建了一个土房,里面有几个灶,需要做饭的人都会去那边做,是公用的。”
“黑面馒头,是煤窑附近买的。”
他随着女人的视线落到她买的东西上,眼微眯,“我明天去弄几个碗盆。”
既然有地方做饭,姜棠松了口气,幸好她买的东西不用糟蹋了。
她点点头,“我和初阳过来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虽然是这么问,但就是添麻烦了,她也走不了,现在的秦宵是她的安全区,能对抗姜家那群无赖。
秦宵嗤笑一声,“我弟弟来找我,不是麻烦。”
……
姜棠抬眼望着这个男人,所以她来找他是麻烦?
她暗自嘟了嘟嘴,只敢在心里默默骂秦宵。
麻烦就麻烦,她现在还不能走,而且她暗自瞅了瞅面前的人,一整天的都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跟谁都欠他一样,但是他的脸再臭,他就算是觉得自己是个麻烦,也没有动手撵她不是,那她就能继续待在这里。
姜棠垂眸,无声的吐槽面前的男人。
白丝灯吊在半空,微微摇晃,带着女人素白的脸颊上的影子影影绰绰,光晕染上昏暗的梦幻。
姜棠不再说话。
空荡安静的帐篷里静谧极了,只有帐篷外的彩布条被风吹响的声音。
男人声音平淡无波,“现在跟我说说,你怎么会带初阳来找我。”
他瞳色如墨,黑眸锐利的盯着眼前俏丽的女人。
“还有,谁欺负你和初阳了?”
自己刚才在男人背上丧声丧气的话,这个男人听进去了,不是在随意敷衍。
姜棠双脚乖乖并拢,像个小学生一样,手轻轻挽了挽已经干爽的发丝,将碎发挽到耳后,抬眼望向男人,水润润的眸子看着都带着一丝可怜。
“是……姜家。”
她小心翼翼的告状,或许是之前男人帮她拿回了自己的东西,或许是他走的时候把钱交给她,也或许是男人现在都没有赶她离开,姜棠提起勇气跟面前的人控诉。
“你走了之后,我们安心日子没过几天,姜虎知道你离开的消息,就去找我们麻烦了。”
她白嫩的小手指尖微搅,“我和初阳一块儿拼命的抵着门,才没让他进门闹事。”
“他说你不在一天他就来闹一天的事,不会放过我们,早晚都会找我们报复。”
她咽了咽口水,还有些后怕,“我害怕,再加上初阳真的想你了,就想带着他来找你,正好避开姜家。”
女人的声音都有些发抖,说到最后都带着一丝哽咽的哭腔。
秦宵轮廓冷硬的脸上渐渐覆上一层寒冰,黑眸寒光毕露,满身暴戾。
他的表情实在太可怕,姜棠眨了眨眼,低声嘟囔,“我都跟他说了,那张欠条,他还让我把从姜家拿回的钱跟那张欠条都一起还给他,这样他就放过我们。”
小姑娘咬了咬牙,皱着鼻子道,“我才没有答应,等到他离开之后,就避开姜家,带着初阳来找你。”
“你说过会在煤窑待十多天的时间,我不想每天都和初阳提心吊胆的担心姜家人找茬,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就带初阳来找你,到时候我们再一块儿回家。”
要是每天都在提防和惊吓里度过,会减寿的,她才不要这样,总之惹不起她躲得起,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棠的手被小家伙突地握在手里,她紧皱的眉目轻缓,冲着小家伙弯了弯月牙样的眸子。
秦宵眼幽深的望着叔嫂俩人交握的手,沉声道,“来了,就在这好好待着,等我做完工,带你们一起回家。”
“至于姜家,能砸一次,就能砸第二次,既然不长教训,就狠到他们长教训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