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门锁传来声响。
还是原来那两个保镖,身后跟着真被扇了二十个巴掌的赵成誉,两边脸颊高高肿起,如果现在给他一把刀,晏词相信,赵成誉绝对会手起刀落劈他天灵盖上。
这丫看他的眼都已经淬了血。
想乐,但现在不是乐的时候。
“一群王八羔子,”晏词骂了句,也注意到开门瞬间是个好时机,于是捧了沙发边的一盏台灯砸向其中一名保镖,保镖侧身躲过,想关门的动作也被迫打断。
叶健伯大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抓住!”
老板一下令,保镖动作迅速,于是只随便掩了下门便来逮人。
剩下的台灯、壁画,全被晏词当成了武器,有什么砸什么,他想趁机跑向门口,但保镖看出他意图,与另一名使眼色,两人包抄。
赵成誉又从后方围上来,多的废话他不想再劝说,最好是晏词把叶老板惹得越火大越好,苦头也就吃得越多。
眼见他们要抓住自己,晏词使力气一把掀翻了茶几,两名保镖往后退了退,他故技重施,一脚踹人裤.裆里冲出重围,另一名保镖和赵成誉一起追上来,叶健伯也加入追逐行列,咸猪手差点摸到他肩膀。
晏词滑溜躲开,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杀人了——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拿床单吊死给你看!”
自己不怕死,但想必叶健伯不会要一具尸体。
趁着门没关严实,还得努力把声音传出去。
“救命啊——你个凑不要脸的王八蛋!我诅咒你生儿子没*眼,从今天开始早/泄生虫,烂疮流脓啊啊啊啊——”
他铆足了劲儿,喊出了歇斯底里的高分贝。
“你喊,你喊,喊得再大声也没用。”叶健伯停下来。
这会儿虽然没追到人,但他发现了一种新乐趣,就是把人慢慢堵死,一点点逼到绝境。晏词叫得越响亮他就越来劲儿,还特上头,所以他看似也在追人,其实有意无意堵着门,看着晏词想冲冲不出去,要么在客厅徘徊要么就只能退回卧室。
他笑了笑,眼睛眯成缝,直接将通往走廊的门敞开到最大,道:“小晏呐,我实话和你说,今晚这层楼里的套房只有我一个人住,左右隔壁都没人,你就是喊破喉咙都没用。”
不管有用没用,先喊了再说:“破、喉、咙——”
叶健伯:“....…....”
“杀人啦!!!!有人杀人啦!!!救命啊!!!!!”晏词敞开了喉咙喊。人家既然把门打开了,他当然不能辜负,一丝希望也是希望,左右没人,上下总有人,现在就是把喉咙喊得稀巴烂之后变哑巴他也得喊。
“姓叶的杀人了,叶健伯你不得好死!你杀人强/奸藏尸无恶不作!!!!”
“啊——”
“啊啊啊啊啊——”
“狗日的强/奸犯杀人魔,你们叶家有你这种人渣必定祖坟冒黑烟,你下辈子做猪做狗,不,你猪狗不如,你就是一条恶心的蛆!救命啊啊啊啊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命啊啊啊——”
他喊得响亮,走音变调全都有,主打一个惊天地泣鬼。
叶健伯几人确实有惊到,只觉一瞬间有根锋利的针陡然间刺穿耳膜,他们全部呲牙捂住耳朵。
“快!”叶健伯抖手指向晏词,“快把他嘴给我捂上!”
保镖掏出电击棒。
晏词尖叫着再次跳上沙发,沙发太低就爬上沙发背,整个人摇摇晃晃,没办法了,他盯准了头顶上的水晶吊灯。
不需要默数三二一,他铆足全身劲儿奋力一跳。
再次尖叫!
赵成誉想把门关上,他没叶健伯那胆子,叶老板不怕他怕,万一出点岔子真得有牢狱之灾。
可惜,关门晚了。
几分钟前,许少淮接了通海外电话,他有严重起床气,更何况是倒时差被吵醒,脾气已经很大,正准备接着再睡,隔壁传来不间断的尖叫,一时间火气更加上头,眉宇间一片阴郁。
又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
他随手抓起床边的浴巾往腰间一裹,走向隔壁。
此时也正是赵成誉关门时,只是还没合严实,一道强大的外力踹在门板上,发出巨响,紧接着门板内弹撞到赵成誉额头,来不及痛呼就已经将他撞翻在地。
客厅里的人齐齐扭头。
叶健伯算不上多厉害的老板,但大小老总见得多,许少淮不认识他,但他不会不认识凌远集团的太子爷,猛地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许、许少?”
许少淮冷漠地睨他一眼。
“哦,那个,”叶健伯双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快步走到许少淮面前,伸出手战战兢兢解释,“许少,您好,我叫叶健伯,做的建材生意。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我捧的小演员正跟我闹别扭呢,闹着玩儿的,这....是不是吵到您了?您可千万别听他乱说。”
“谁乱说!我就是你绑来的!你那是绑架!”晏词出声。看见许少淮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自己有了救星。
可是,许少淮还认得他吗?
许少淮无视叶健伯,往客厅走,两名保镖不敢有动作,退到一旁,老板见了都得赔罪的人物他们更不敢得罪。
氤氲着愠怒的视线扫过一地狼藉后,抬头往上。
晃悠的水晶吊灯上挂着.....一只兔子?
兔耳发箍戴得歪歪斜斜,身上暴露的着装只堪堪遮挡住胸前,后背裸露至腰窝,下面连着一条超短蓬蓬裙。违和的是,男生印着派大星的四角裤没脱去,内.裤边缘比兔装的连衣裙还长出一截,两条腿腾空盘着,双臂死死抱紧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