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我们直接开过去吗?这车是凌苗苗的,他们应该不认识我这个车牌。”
徐青野沉思了片刻:“开到后门吧,那边有一个特殊通道,你把我放下就行。”
“你现在这个情况,真不用我陪你一起吗?”
凌苗苗这边的电话又反复地打进来,她还没接,但知道影视基地那边一定有急事找她。
徐青野显然也知道。
徐青野:“真没事,我晚点去拿那个检查报告,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你。”
徐青野这么说完,梁殊才终于走了。
她坐了直梯直接到贺敛办公室这一层,比起自己预料的吵闹,这一层的声音异常的安静。
甚至有些冷清。
门口的秘书室没有人。
推开贺敛办公室里面也没有人。
她正想给贺敛打电话,端着茶杯的黄梨就从隔壁的茶水间走了出来。
黄梨的水只接了一半,是听到这边的响动才过来的,一出来就看见来人是徐青野。
黄梨:“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脚扭伤彻底好了吗?”
黄梨放下茶杯,拉着徐青野四处打量了一番。
徐青野:“我没事了,贺敛人呢,怎么大家都不在,去开会了吗?”
黄梨无奈地摊了摊手:“不知道,贺总来公司没呆多久就爆出这件事,然后就走了,是带着吴秘书一起的,具体去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你怎么直接就过来了,我还没来记得和你说。”
黄梨凑近徐青野小声地说:“贺敛的妈妈刚刚来过,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你们的事过来的,你去参加她表姐婚礼应该见过吧,听说她妈妈是舞蹈家,我见了,气质真的不错,除了你他,贺总妈妈是我见过气质最好的。”
徐青野明显愣了一下:“周老师?现在呢?已经走了吗?”
黄梨不知道走没走,刚想站起来张望一下,就发现周徽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徐青野的身后。
“青野,有时间吗?阿姨想和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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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敛办公室。
相对空旷严肃的空间里突兀的摆着一张浅色的沙发椅。
徐青野平时陪贺敛工作到深夜的时候都会窝在那张椅子上,但现在这个场合显然并不合适。
徐青野泡了两杯茶,坐到了周徽柔的对面的皮质沙发上:“周老师,您喝茶。”
比起贺敛父亲的威严,贺敛母亲的身上一直都有一种遗世脱俗的气质,她似乎并不拘泥于那些外界的纷扰。
礼貌性地抿了一口茶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青野,你和阿敛的事情,我并不反对。”
“谢谢。”
“我知道贺敛的父亲找过你,不过我当时并不知情,所以也没有阻拦,如果给你造成了什么困扰我很抱歉。”
徐青野其实有些意外贺敛母亲的态度:“我能理解贺敛父亲的立场,可能换做是我,我也不希望我孩子找一个这种出身的伴侣。”
周徽柔犹豫着:“关山他……在意的并不是出身,不过我会试着说服他。”
“孩子,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这已经不是周徽柔第一次问她这个问题了。
徐青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愧疚,但她不至于因为自己不被贺敛父亲接受,就责怪他的母亲。
所以她有些困惑:“您指的是?”
周徽柔手指扣紧又送开:“当年你父母的那件事,很抱歉,警方曾经找到过我,希望贺敛可以出面作证你所遭遇的,但为了保护他,我拒绝了……”
第7章 荆棘
徐青野与贺敛母亲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很久。
徐青野送她离开, 周徽柔却只让她送到电梯口。
“孩子,就送到这里吧,路我认识, 司机在下面等我。”
不看她眼底的愧疚, 周徽柔依然极其优雅,尽管已经不再年轻, 却依然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
徐青野想, 大概也没有几个人会像贺敛母亲这样幸福,有爱自己的丈夫、优秀的儿子, 拥有自己热爱并愿意为之付出一生的事业, 也曾摘得最瞩目的桂冠。
她其实有些羡慕贺敛的母亲,但她并不怪她当年的选择,贺敛已经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帮过她了,大家都有各自的立场, 只是刚好,她始终都是弱势的那一方,看着可怜罢了。
但这世上可怜的人太多了,起码在那个时候, 他对于贺敛来说,并不特殊。
送走周徽柔, 徐青野一个人回到贺敛的办公室坐了很久,黄梨中途去财务室拿文件, 离开和回来的时候看见贺敛办公室的门都是紧闭着, 还以为里面的人一直在。
直到两个小时后, 她才发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