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野递过了手机,没听见电话那边的贺敛都说了什么,只是发现韩棠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开心了起来,说起话也基本都是轻松地应承:“嗯、嗯、好……我知道了,这不是那边忙完了就回来了,早知道你最近飞纽约我就晚两天回来了,行、那你早点回来,我先挂了。”
韩棠手机是直接抛给徐青野的的,除了她优雅的外表,韩棠的语言和行为都是带着攻击性的。
徐青野不知道她是在针对她,还是她本来就是这样。
韩棠:“你继续看你的电影吧,放心,贺敛哥哥不在,我拿了东西就走,不会在这里呆很久了。”
“我这次来,”韩棠停顿了一下,小声地凑在徐青野的耳边说:“主要也是过来看看你的,珍惜你能和贺敛哥哥在一起的时间吧,因为我回来了。”
韩棠的话像是一句宣言,但徐青野并不想应战,她在最开始的时候觉得韩棠甚至有些幼稚,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
这天的事她也只当是一个小插曲。
但是没想到,她很快就和韩棠有了第二次的见面。
楼醒来接人的时候说那天是他生日,贺敛出国了,希望徐青野一定要来捧场。
她与楼醒之间的关系向来相处的还可以,楼醒打着过生日的幌子亲自上门接人,也没给她留什么拒绝的余地。
最近她几乎都是一个人窝在别墅里,看看书、偶尔看看电影,并没有什么消遣的活动,她也只当过去放松了。
直到她到了禁区酒吧,见到韩棠,她才想到,楼醒过生日未必是真的,但韩棠想见她应该是真的。
众人本都在火热的聊天,等顺着韩棠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大家明显都是一愣,慢慢地,看向徐青野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楼醒的身上。
所有人都没开口,但是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怎么把徐青野带过来了?’
‘你是不知道韩棠在这里吗?一会儿要是两个人打起来了怎么收场!’
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
但是人是韩棠让他叫来的,他能怎么办?
他瞒了韩棠这么久,韩棠这么要去,他现在也是将功赎罪,她打量着这酒吧好歹是他的地盘,事情怎么样也能控制的住。
楼醒讪讪地笑,然后把徐青野拉过去坐了,但他坚持坐在韩棠和徐青野的中间。
众人预想中大打出手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甚至连剧烈的争吵都没有出现,酒吧里请来的乐队依然火热地搞着打击乐,众人在下面还算和谐的氛围中一颗心渐渐地放松下来,也终于回归到了最开始火热的八卦中。
韩棠调了一杯血腥玛丽推到了徐青野的边上,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楼醒,但却像是把楼醒当初透明人一样:“喝一杯吗?”
“不喝,谢谢。”徐青野把杯子推了回去,贺敛不在,她并不会轻易在这种场合饮酒。
韩棠笑着把手搭在那个杯子上,手指摸搓着杯沿的位置,指腹触及到猩红的液体,像是被锋利的刀划破了一个口子。
徐青野的目光也被韩棠的这个动作定格住了,只是她看向的并不是杯中晃动的液体,而是韩棠无名指的那枚戒指,聚光灯在酒吧内不停地闪烁着,有那枚一瞬打在了韩棠的手指上,徐青野看清了那上面的纹路,是与贺敛戒指相同的纹路。
那纹路并不常见,且之前贺敛说了这是对戒,徐青野控制不住地多看了两眼才终于收回了视线,但也仅仅是收回了视线,那个戒指的虚影就像是定格在了她的眼前,每一个细节她好像都记得。
酒吧里的空调太闷了,她想去一旁透透气,起身的时候‘坚定不移’坐在一旁的楼醒显然是一激灵,警惕地看着一旁的徐青野:“小学妹,你怎么了?”
“没事,我去那边透透气。”徐青野指了指不远处的酒吧台,这个时间人少,那边确实看着清净许多,而且还在楼醒的视线。
楼醒松了口气:“行,你去吧,想吃什么喝什么就点,记我账上。”
徐青野走过去的时候,不是没感觉都周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也没管,她来了这里就觉得喉咙不舒服,现在想喝几杯烈酒润润喉。
徐青野叫了杯白兰地,一杯不够就又要了一杯,这饶是谁看了都不会觉得徐青野的酒量好,而是觉得她这是在借酒消愁。
至于为什么?
自认是贺敛的‘正宫’回来了,没有人觉得贺敛会真的娶徐青野。
多年间,所有人都有一个共识在,贺家如果想要联姻,那一定是韩家,是韩棠。
徐青野安静地坐着,抛开其他的不谈,她倒是有些享受这样的夜晚了,舒适温暖,身边都沁着酒香,台上音乐躁动着十分有人气,只可惜贺敛不在。
在徐青野续上第三杯酒的时候,她身边做过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其实徐青野都没看她,实在是她身上的味道过于浓厚,酒气都盖不住她的香水气。
在女人想要帮她结账的时候,徐青野才发现这个女人是奔着自己来的。
“不用,谢谢,我的账有人结了。”她看了眼不远处已经开始玩牌的楼醒。
女人的眼中瞬间充满了羡慕,说起话也带着些急迫的探寻:“那你现在是跟着贺先生还是楼少啊?我听说你也是京大的学生,我能和你取取经吗?我每次找的都是些小虾米,没什么滋味。”
“你也是京大的?”
“算、算是吧,你懂得,都是包装的,这不是想自己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吗,下了血本,你呢,当初是不是也花了些钱。”
徐青野晃了晃手边的酒杯,没回答女人的问题,只是反问:“那你想取什么经?”
女人:“你和韩棠是怎么和平共处的?刚刚他们都预测你们会打起来的,韩棠可是圈子里出了门的不好惹,这几年去国外了总不见得脾气变化了。”
徐青野看向韩棠的那个位置,她和楼醒他们几个相处的挺好的,一直都是笑呵呵的模样。
女人却对不远处的那一幕嗤之以鼻:“别看了,那都是假象,我看都是装的,骗骗那些蠢男人还行,这女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哪里是什么善类。”关于韩棠的传闻她也是听去了不少,听得越多,她就对徐青野愈发的好,不然也不会这么急匆匆地凑过来。
韩棠人都回来了,她竟然还可以安然无恙。
她实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