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果断放弃,抱拳离开,打算回茅山问问师父:“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我就不打扰了,后会有期,告辞!”
“嗯。”兰亭颔首。
走前归鹤藏忽然想起什么,转头从腰间摘下一枚木牌,朝兰亭扔了过来。
东西砸过来的时候,一旁的序之率先接住,兰亭侧目一看,上边只用小纂写着一个字:玄。
“这是下一次玄门大比的邀请函,兰先生这一身本事不去参加大比,多少有点浪费了。”归鹤藏一时兴起,就把这东西给了他。
兰亭原本没在意,但随后忽然问:“奖励是髓?”
归鹤藏没注意到他晦涩的语气,点点头:“是,这东西对修行大有裨益,兰先生可以试试。”
“嗯。”兰亭转头让序之把东西收好,“多谢。”
归鹤藏挥挥手道:“再会,”随后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第二天兰亭约了冯总到家里来,等人到了之后,便把自己已经修补好的魂魄递过去。
冯知善的魂魄被他放在一枚玉佩中,到时候只需要在冯知善面前将玉佩摔碎,魂魄自然而然就会回到他的身体里。
魂魄归位之后,人就可以醒来。
冯总自然是对兰亭千恩万谢,转头拿着这救命稻草,到医院摔碎在病床前。
冯家人都是普通人,所以看不到摔碎玉佩之后,丝丝缕缕的魂魄蔓延出来,很快钻进床上昏迷不醒的冯知善身体中。
仅仅只过了两分钟,昏迷两天的冯知善忽然就醒了。
他睁眼的那一刻,冯总和妻子差点喜极而泣,冯夫人把儿子扶起来,眼中含泪:“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冯知善眼有些茫然,他看着自己的父母,又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爸妈……我怎么在医院?”
冯总擦擦眼泪,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并且着重强调了宋小小和兰亭。
“有些东西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一次要不是有兰老板,你就凶多吉少了!”
世界观被打碎重组,冯知善一时间脑袋像是开裂般疼痛,等回想起这段时间的荒唐后,他也后背生出冷汗。
“这段时间我总是言行不由自主,有时候其实根本不想说那些伤人的话,可一旦涉及宋小小,我就莫名其妙十分冲动……”
冯知善苍白着脸道:“实在有些对不起兰老板。”
“很早之前,刚刚宋小小认识的时候,我就发现她对我的手和腿十分关注……只是那时候分辨不清,误以为她这是喜欢我……”
说起这件事来,冯知善的脸色就一阵白一阵青:“后边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看到她对别人过于关注,就会变得十分偏激。”
儿子说的这些吓坏了两夫妻,冯总连忙打电话给兰亭。
兰亭听完后让他们稍安毋躁:“那鬼当时已经将冯知善同化了一半,在阴气的影响下,人的性格有所改变也是正常的。”
随后又说道:“不用担心,这几天在家烧烧香,养一养身体,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但两口子还是有些担心,思索过后,兰亭索性建议他们:“若实在不放心,可以带他去寺庙或道观看一看,拜拜佛,心诚则灵。”
冯家人连连点头:“我们会去的,多谢兰老板。”
这两天都在忙冯家的事情,兰亭的店就没开,今天突然开门,也没有宣传一下,所以对比平时客流量很少,没什么人来。
兰亭就在藤椅上摇摇晃晃地,闭目养,嵌入了一截骨骼的手腕,正随着他的冥想隐隐发热。
灵气在全身经脉运行几个周天,半晌之后,青年才缓缓睁眼,浑身舒畅地吐出一口浊气。
身侧微风轻轻拂过,撩起一缕发丝在耳边晃动,兰亭回后转身看过去,就见序之正拿着一把扇子在替他扇风。
随着扇子晃动,四周的浊气逐渐散开,灵气聚集过来,让他浑身舒畅。
危月燕正绑在序之的手腕上,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光,像是在抗议。
兰亭伸手勾了一把危月燕,道:“倒是像你身上的剑穗。”
序之这家伙不知道怎么的,见他伸手过来,像是十分不愉快,立马错开手,把危月燕从兰亭的掌心给拽了出来。
兰亭:“?”
这剑脑子坏了,说话做事越来越让人看不懂。
兰亭一向很烦人自作主张,违背自己的意愿,原本正想发难,但抬眼时看到序之那张脸之后,便眯起眼睛,火气散了不少。
最后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兰亭挥挥手,闭眼像是不想再看到他:“不用打扇子。”
于是序之听话地停下来,站在兰亭身后,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沉默而专注,存在感跟他的视线都极其强烈。
“啧。”兰亭掀开眼皮,道:“没事干就去把店里都打扫一遍,别在我跟前晃悠。”
听到他的话,序之表情有些挣扎,不愿离开他半步:“……有事。”
兰亭:“?”
了,这脑子缺根筋的铁疙瘩,竟然学会了撒谎。
青年眯起眼睛,注视着剑灵,剑灵很快就败下阵来,慢吞吞离开:“……是,主人。”
兰亭在藤椅上坐着,看他朝博古架走过去,拿起抹布的时候,整个后脑勺都透着一股哀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