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鼠我啊,死到临头?了。
连霁眸底一沉,一抹犹如孔雀翎那般的妖异碧色闪过,无言而沉默地上前几步,把宋葭葭挡在了身后。
夜色之中,无数枝渟膏湛碧的藤蔓窸窸窣窣地滑动?。
宋葭葭眼见连霁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她满脸感动?:“不,师姐你不要为了我牺牲你自?己,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宋葭葭从乾坤袋里掏出自?己的可乐,依依不舍地摸着玉瓶,露出遗憾而心痛的表情?:“下辈子,我一定要喝到有汽的冰可乐。”
出乎宋葭葭的意?料之外,疤脸男人并没有像刚才那般粗暴地动?手,而是?用嘶哑难听?的声音问:“这是?什么?”
“这是?可乐,好?喝的。”宋葭葭一下子来了精,她连忙把来之不易的霓霞秘露倒进玉瓶之中,又从乾坤袋里取出存放冰块的匣子,放了一些冰块进去?。
宋葭葭有些忐忑地把玉瓶递了过去?。
疤脸男人接了过去?,一口干完了冰可乐,然后满脸阴鸷地盯着宋葭葭。
宋葭葭浑身僵硬,不自?觉地微颤着,手心里紧张得全是?汗水。
难道冰可乐不好?喝吗?是?她把霓霞秘露加多了还是?加少了?还是?修真界的土著,无法接受可乐特的味道?
疤脸男人沉默着,宋葭葭沉默着,连霁同样沉默着。
寂静的黑夜之中,疤脸男人忽然张大嘴,打了一个无比响亮的嗝,把本就慌张的宋葭葭吓了一跳。
疤脸男人缓缓点?头?:“好?喝嗝——你刚刚说这叫什么来着嗝——我还从未喝过如此特的饮子嗝——”
不过短短几句话,疤脸男人竟然打了十七个嗝。
哪怕疤脸男人长得再是?凶恶,宋葭葭此时此刻也忍不住想笑,但她做了错事,此时此刻却又有些不敢笑。
宋葭葭的一张脸憋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解释:“这叫可乐,但需要星陨昙花蕊之中的露水,也就是?加入霓霞秘露才能形成它特的气泡口感。”
宋葭葭鼓起勇气继续说:“峰主大人,很抱歉今晚不小心伤了你的星陨昙,请您不要再责怪逢执事,都是?我的错。”
疤脸男人又打了个嗝:“以后你们休想再碰我的星陨昙。”
宋葭葭怔了怔,心底忍不住生出遗憾感。
她刚才还没喝到带汽的可乐,就连忙递给了疤脸男人。
以后不仅是?她无法喝到原版可乐,所有人都没有这个口福了。
谁知疤脸男人竟然接着说:“以后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我来取。你们笨手笨脚的,不要再碰我的花,嗝——”
宋葭葭惊喜交集:“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峰主大人。”
疤脸男人摇了摇头?:“我叫逢甘,别叫得这么客气。”
出乎意?料的得到了逢甘的肯定,宋葭葭兴奋地掏出了自?己的样品们。
“逢峰主,这是?螺蛳粉,这是?披萨,这是?辣条,这是?臭豆腐,这是?奶茶……您快尝尝,我觉得味道都很不错,但还需要加入一些配料,再把味道稍微改良一番。”
逢甘用筷子挑起螺蛳粉,他最初只微微尝了一口,之后便连忙连汤带水地全部?吃完。
剩下的东西,他除了第一口矜持地略略尝过之后,像是?很喜欢那般,之后便狼吞虎咽地便大口大口地咽下。
宋葭葭满脸欣慰,用找到知音的眼看着逢甘。
果然就算是?修真界的土著,也无法拒绝色香味俱全的垃圾食品。
“师父,你还生气吗?”逢翰一瘸一拐地爬过来。
逢甘捏着一块披萨,低哼了一声。
逢翰眼巴巴地问:“师父你在吃什么啊?”
逢翰冷声道:“好?像叫什么皮洒。”
逢翰眼巴巴地继续问:“好?吃吗?”
逢甘撕拉下一大块火腿,风卷残云地咽下:“不好?吃。”
逢翰可怜兮兮地拉着逢甘的裤腿:“师父,我能闻一下吗?”
逢甘吧唧吧唧嘴:“不行。”
逢翰再也忍受不了扑鼻的香气,单刀直入:“师父,可以给我吃一口吗?”
大快朵颐的逢甘终于停下了动?作,施舍那般地递过去?半块披萨,逢翰刚要伸手却接,却被逢甘敏捷地拿走:“算了,还是?让你闻闻吧。”
宋葭葭终于抑制不住地发出笑容,这种被认可的欣慰感将她淹没,让她开?心地想要一蹦三?尺高?。
但看着逢翰血流不止的额头?,宋葭葭难免担忧:“逢执事,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啊。”
逢翰风轻云淡地摆摆手,凑拢过来低语道:“我就说我师父很好?说话吧。”
宋葭葭下意?识地点?点?头?,但看着头?破血流的逢翰,她忍不住又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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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之后,逢甘小口酌着手里的奶茶,望着圆月发呆:“如果我的道侣还在,我想她一定会喜欢吃这些东西。”
宋葭葭面露不忍:“逢峰主,您的事我略有耳闻,但这么多年?过去?,您或许该走出来了。您的爱人应该也不忍心您成日酗酒……”
逢甘低哼一声:“谁说我天天喝酒的,我不还照管着这个院子吗?这院子里的花多美啊,都是?她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