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为何这么弱,大人难道还不清楚么!
苏果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毫不知情,无辜的‘罪魁祸首’气不打一处来,其实她本不是那么柔弱的身子,做小火者事情不多,可守夜也需要耗力气。
要不是最近连个把月的晚上被大人扰的睡不好,浅眠早起,腰酸背痛的,能怪她嘛。
苏果唯有对着自己撒气,“反正,今晚我不要和大人睡一间。”
“...”
陆则琰真是想不通,他就问这句,小太监怎么又能联想起那事,他是不是吓到她了。
...
苏果到了地方发现这是一间正室,内外两间都很敞亮,紫檀摺台炕桌、黄柏二屉茶几...家具摆的不多但新,一看就是没有人常住的样子,大抵王爷的确很少来江南这处。
苏果看了眼卧床,捂着腰面露难色,“大人,我们现在...是要做什么啊?早上才...也不必那么急吧。”
陆则琰看懂了她的别扭,直截了当地勾唇道:“脱衣服。”
她就知道!
苏果不情愿地解扣,嘴巴里嘟嘟囔囔,“大人,这还是大白日,您总不能老是这么...”荒唐。
陆则琰仿佛又读心术,笑道:“你的声音都没喊哑,本王哪里荒唐。”
“...”
苏果接不下去,陆则琰没继续理她,折身打开床边衣柜,掠眼望去眉头一皱,那些下人买的什么东西。
这件襦裙齐胸太低,这件,又露出了半截手腕,这件更不可,隐隐都能看到肩膀,反复几次,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件领口紧致,手袖宽长的千褶百迭裙。
苏果手上被递到了衣裳,才琢磨出陆则琰的意思,面上发烫,“换衣衫罢了,大人方才干嘛逗趣。”
陆则琰轻轻推着她进了屏风后,笑道:“怎么,我的人,我还逗不得了。”
苏果翻来覆去看,“大人,这天穿这件是不是会热呀?”
“不会,你没听到方才打雷了么,下雨刮风会冷,你再披件袍子。”
有吗?
苏果点点头,“哦。”
陆则琰心满意足地看苏果进了屏风后,他倒是想就这般盯着她换衫,但依着小太监的性子,扭捏的不知拖到几时,他对她素来没有太多自制力,若是不留,怕是要折腾个把时辰。
“等换完了衣衫,陪本王演场戏。”陆则琰靠着门背,视线大大方方地落在云石片屏风上。
“是,大人。”
苏果全然不查,还在认真地换衣,她现在不需要再用粗布裹胸,除了外头套件男装的薄袍,里头芯子皆是女子打扮,因此换的并不慢,可是她的双手细巧白净,做最普通的动作都美得像是采花瓣。
“大人,我是不是要做你的小丫鬟?”
陆则琰看着屏面映出‘两朵娇花’,心不在焉地道,“怎么把自己说的惨兮兮的。”
“没有呀,做大人的丫鬟又不惨...”
苏果边说,边爽快换完从屏风后走出,大约是头发没来及的梳,她直接将发髻拆了,披散着头发,准备出来再寻面铜镜。
女子的青丝如瀑,微微侧低着头寻镜的模样,动作之间带了份难以言说的妩媚。
陆则琰见她如此,眼微微一暗。
苏果却已然找到了外室里的椀花四菱镜,对着镜子开始整理长发。
她身上这件百迭裙是由下人买来添置新房,以备不时之需的,花的是王爷的钱,买的当然都是江南的上乘货,华丽不已。虽说没有挑好尺寸,但苏果身段极好,肩若削成,楚腰纤细,没有难穿的道理,唯一就是胸脯丰腴,将衣料撑得有些紧,胸前的衣褶都被撑的半开,呼之欲出。
腰间被浅红色的绶带挽住,不盈一握。
盘发间女子带起手势动作,十指青葱,露出皓腕雪白细腻,单看背影,都能猜到此人的娇色无匹。
苏果梳理完,长舒了口气,留在大人身边用惯了简单的束头髻,手生的差点都不知该怎么绾发,怎么看怎么别扭。
她转过身,笑眼盈盈,“大人,我这样可不可以呀?”
“扮成丫鬟是梳成这般嘛?”
女子肌肤白皙,明眸皓齿,鬓发斜插玉流苏银质的长簪,端的一副花容月貌,容色绝丽。
陆则琰喉咙几不可见地滚了滚,手伸至背后,在门上无声得落了锁。
“大人?”
苏果见陆则琰光顾着盯着她不说话,便又唤了声,可陆则琰还是没回,人倒是越走越近,直到将她围堵在梳妆台前。
他哑声:“苏果,为了本王,再理一次发髻好不好。”
苏果以为是说她理得不好,自然地点了点头,“是,王爷,我手生,是不是哪里歪斜——”
话还未尽,她便被男人打横抱起,在惊呼声中掉在了软被上,发簪落了一被子。
苏果这下还哪有不明他那句重新梳发的意思,想是想推拒,可看陆则琰黑沉沉的视线,话到嘴边又有点胆怯,往里缩了缩脚踝,“大人...还在白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