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的第一眼
荡动和歆羡
怕与你并肩
俗套故事时刻上演
梦里全是你在出现
是呼吸 拥抱 亲吻 额尖抵额尖
是对视 沉默 疲倦 可你我欲壑难填
再按下播放键 倒带明天
见你最后一面
是你避而不见
我不想 有明天
可以等我吗
一秒钟 呼吸间
我有一颗心 劣迹斑斑
只剩爱意永远
可以停留吗
月落下 破晓前
我和做交换 余生力气
把它捧在你面前
别说话 先听我回答
混沌里抬头 我看见
天际乌云连片
有微光乍现
别转身 听我回答吧
人群里回头 我看见
迷路迷了好多年
你牵我向前
让我牵你向前
我想这一次
你做我的船帆
我做你的舷
最后一个音符落地,世界变安静了。
夏安远睁开眼,看到灯光变幻,人群里一张张模糊的脸。
他鞠了躬,往台下走,舞台上继续热闹的流程。他是一个幸运的过客,借走了大家的几分钟,来给他的心上人表一场唱得写得都不怎么样的白。
人头攒动,晚会要进入最后的时间了,夏安远逆着人流缓慢地走,有种夙愿终成之后的惘然,他现在该去哪?该打个车回家,向纪驰道晚安之前,问问他有没有听见?或者他应该直接让车把自己载到纪驰的所在地,就在今晚,完成他计划里的最后一环。
后台通道昏暗、拥挤,走到拐角,夏安远突然被拦住了去路。认了半天才记起这人是小时候跟在纪驰身边的保镖之一。
他被他带着往外走,左转、右转,出了通道,走到一扇隐蔽的小门,保镖替他推开。
外面是场馆后门的一片空地,夏安远顿住脚步,耳边“轰”地一声嗡鸣,心脏忽然千万头鹿撞似的跳起来。
昏白的灯光下,他看到好大一堵花墙——是他和纪驰都刻在肌肤上的帆船。只是一眼,夏安远视线就模糊了,他认出来,花墙用的鲜花全都是他之前送给过纪驰的那些品种。
而纪驰正站在这堵巨大的花墙前面,身上那套西装和夏安远身上这套似乎成对。他捧一束红玫瑰,向夏安远伸出手,笑着说:“小远,过来。”
夏安远没动,他眨眨眼,还没说话,泪水就先涌了出来。
灯、花和纪驰都变成了斑斓的光点,像万花筒,像满天星。太美了,时空仿佛在此刻错置,他看到那年情人节纪驰送他的烟花,是海、是浪,浪中间推出来一艘远驰的帆船。
烟花深处,纪驰也是这么向他伸出手,他用拍立得将那格画面定住,那些独自在外奔波流浪的日子里,他每一晚都抱着这样的纪驰安睡。
光影重叠处,纪驰来到他面前,“小远,不要哭。”他轻柔地去擦他满脸的泪,“我听到了,我做你的船帆,你做我的舷。”
夏安远抿着嘴用力点头,哽咽了很久,似乎觉得自己这样也太丢脸了,胡乱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抬头看纪驰:“这首歌还没取名字,连报幕都是《无题》。”他看到纪驰眼睛里的自己,好清晰,“你帮它取一个吧,驰哥。”
“要我取啊?”纪驰有些无奈地笑了,“我想不出来其他什么,我满脑子都是小远,”他手掌拢住夏安远的脸颊,沉声说,“要不然就叫《小远》?”
夏安远吸了吸鼻子,低低地“嗯”了声:“你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他垂眸看着纪驰怀里的红玫瑰,“是给我买花吗?”
纪驰没回答,把花递给他,认真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郑重地问:“夏安远,爱我吗?”
夏安远被这问题狠狠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