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初赛结束后,胡老师抽空提了机器人大赛的事。这个名额很难拿,一直是家长眼里的香饽饽。明扬估计父母会同意,但如果明帆想要,应该也可以让给他——既然大家都这样,那花点钱就好了。
回家时,男生在玄关附近磕了脚,疼得小声皱眉道:“操,造反呢?”
“扬扬?”老妈在客厅试探地问,“回来啦?”
“嗯,”男生越过玄关的木制柜台,看向客厅里的父母两人,“今天也喝了?”
“嗯,”老妈揉了揉眉心,“怎么就你一个人?帆帆呢?”
没等明扬说话,女人自顾自在醉酒中找到理智似地说:“噢,噢,他寄宿。”
明扬温顺地垂下眼,见怪不怪地笑了起来。
“物理考试怎么样了?”爸爸躺在沙发上醒,手边是清凉的醒酒汤,“帆帆说你肯定能过初赛。”
“是过了,”明扬含糊地点点头,“老师说分数是省排第六,前四十都能进复赛的。”
每当这时,父母两人都会惊诧地互看一眼。
他们从不关心儿子的成绩,妈妈偶尔会问,但一般只问明帆的,对明扬的成绩并不关注。倒不是因为偏心,而是她的思维模式习惯优先不稳定的一方。
明扬虽然性格咋呼但成绩十分稳定,明帆虽然性格死板但成绩时好时坏。
她错过了明扬长大的岁月,却不自觉习惯了这孩子的乖巧和懂事。
丈夫远在乡下赴任的那五年,她甚至因为工作繁忙,放任自己减少去远山冲的次数,每回都在疲惫时安慰自己打个电话也可以。
为了骗过自己,她只好把该跟明扬的那一部分,全都都给明帆。
以至于明扬说起机器人大赛时,妈妈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
她都不知道明扬居然这样优秀了。
“你是说老师把机器人大赛的名额给你了?”她迷茫地眨眨眼,下意识就去拍明初弥的肚子,“你找老师要名额了?”
“没找啊,”明初弥喝了太多,赶紧皱着眉拿开妻子的手,“没看我喝了很多吗?拍我肚子干嘛?”
“喝喝喝!你还知道喝多了!”妈妈一下子就火了,“说了不要答应刘处长的话,怎么四五十了还没懂事啊!你少给人家行这个方便,现在还会查你头上来?!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
明初弥难以置信地直起身,浑身上下甚至残留着一股呕吐物的味道:“官商不分家!这种事情你不清楚?!等开发区注完了水分,你看咱们谁脱得了关系!”
“谁叫你不长心眼?!”女人猛地站起来,气急败坏地提高音量,“二十多年了,为了让你调回市里我爸花了多大力气!现在能耐了,有地位了,就可劲儿造啊?!牛逼啊明初弥!我陪你喝几天酒了你心里没数啊?我没有自己的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