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禘自然明白阿玛话里的“某人”指的是谁,捂着小嘴偷笑。
青璃东张西望地打量屋子里的摆设,心里却十分傲娇。
【那又怎样,某人还不是被我简简单单的一声‘最喜欢’撩得死去活来?】
【不怪我不长进,实在是你没出息啊。】
【如果你的攻略难度更大些,我早已开发出缤纷多彩的甜言蜜语了。】
康熙帝心痒难耐,只想跟青璃亲昵一番,又故技重施,召唤来梁九功打算把碍眼的小崽子送出去。
胤禘这次很自觉,摆了摆手潇洒地跟在梁九功身后,还撂下一句:“阿玛,你下次想支开儿子,说一声就行,不必劳烦梁公公跑一趟。”
康熙帝乐了,兔崽子终于认清他的家庭地位了,还算识趣!
等胤禘离开后,康熙帝这才揽住青璃的腰肢,语气缱绻旖旎:“但朕偏偏在阿璃一句句的‘喜欢’中缴械投降、溃不成军。只要阿璃抛出饵料,朕就会乖乖上钩,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青璃抬起手臂圈住康熙帝的脖颈:“我也被玄烨哥哥的甜言蜜语套牢了。”
月华锦从青璃细腻圆润的手臂上微微滑落,露出一段欺霜赛雪的藕臂。秋日暖黄的夕阳透过窗柩的冰裂纹,斜斜打在青璃的玉臂上,更衬得青璃冰肌玉骨,惑人心扉。
康熙帝侧头,微凉的薄唇印在青璃纤秾合度、柔弱无骨的小臂上,所过之处,朵朵红梅绽放其上。
“阿璃,朕遇见你之前从不会甜言蜜语,可遇到你之后,便无师自通。”
他的唇那么冰凉,吻却那么炙热;他的侧颜冷淡凌厉,眼却柔情千种。
带着凉意的唇瓣引发了青璃心底的火山,青璃扬起玉颈,伸出香舌舔了舔康熙帝不断滚动的喉结。
【我也被你简简单单的一个吻撩得死去活来。】
【玄烨哥哥,你不会孤单的,我们俩是一起认栽。】
康熙帝阖上眼帘,享受这一刻的失控。
阿璃,别害怕,朕栽得更早,也跌得更深,就算你落下来朕也会接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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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度过了火热又餍足的一晚,次日一大早就要带青璃外出尝一尝江南的美食。
等天光大亮时分,胤禘跨过宝瓶门,穿过抄手长廊时,就遇上了满脸讨好的小喜子。胤禘对小喜子点了点头就打算进院子。
小喜子脸上的色愈发殷勤:“六阿哥,主子爷和皇后娘娘已经出门了,不在院中。”
胤禘抬腿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地转头,圆眼睛瞪得更大:“阿玛昨天明明答应过,要带本阿哥一同出门的,君无戏言啊!”
小喜子嘿嘿一笑:“主子爷没有忘记,所以才让奴才候在这里跟六阿哥解释一二。”
胤禘吐出一口浊气,偏头示意:你倒是给出个阿玛抛弃我的合理解释啊。
小喜子挠了挠头,欲言又止。
今日主子爷拉着皇后娘娘出门时,只丢下一句“留个人跟胤禘解释一二”,但主子爷没说要怎么解释,也没告诉奴才缘由啊。
胤禘读懂了小喜子的表情,抬手制止他现编一个理由,重重哼了一声,准身离开。
昨天叫我小宝贝,今天就嫌我碍眼?皇帝果然都翻脸无情得很。
青璃跟着康熙帝刚出府时心中还有一丢丢对儿子的愧疚,可随着用膳、闲逛、赏景、游湖,青璃早就把自己的崽崽抛之脑后了。
帝后二人并肩走在云龙湖的河堤旁,青璃正跟康熙帝讲着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原本轻灵娇俏的声音也仿佛浸透了江南烟雨,染上三分清愁。
青璃今日穿着一身浅水蓝的襦裙,裙裾上绣着点点洁白的玉兰花,不堪盈握的纤纤楚腰被缀有米珠的白色织金缎束着。乌黑的秀发绾成惊鹄髻,斜插一支粉玉步摇,垂坠的银线珊瑚珠串,微微摇晃中更添些许灵动缥缈。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青璃的桃花眼里只有身旁的男子,不知不觉中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康熙帝锐利的眼眸逐一扫视,人人皆被他的气度所迫,低下头来不敢再看。
见康熙帝分,青璃蹙着眉摇了摇他的袖子:“玄烨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康熙帝把青璃的柔夷包裹在手掌中,语气轻柔,眼带笑意:“朕在听,白素贞被关在金山寺之后呢?”
青璃说出结局:“二十年后,她的儿子许仕林得中状元,白素贞终于出塔,飞升大道,位列仙班。”
康熙帝点了点青璃的眉心,笑出声来:“凡间的状元竟有本事让千年的妖精得道成仙?那朕这个人间的帝王也想跟老天爷求一求,至少要给朕的阿璃封个月才行。”
青璃自己可以嫌弃结局无语,却容不得康熙帝质疑:“那是因为许仕林本就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康熙帝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袖口,睥睨的眼中满是自矜:“那朕就是紫微帝星。”
青璃冲这个自恋帝犯了个白眼:“你听了这个故事,不该为跨越种族、等待二十年的人妖之恋感动吗?”
康熙帝摇头:“许仙软弱无能,对白素贞也缺乏信任,朕实在不懂白素贞为何会爱上他。”
青璃扒拉着许仙身上的优点:“或许是因为他善良?因为救命之恩?”
康熙帝不以为然:“白素贞可是活了上千年的大妖,看男人的眼光也太差劲了。”
青璃放弃了故意跟他作对,顺着心意吐槽:“可不是嘛,这话本子必是出自落魄酸秀才之手。男人都喜欢意淫美若天仙的女子苦苦思慕自己、非他不嫁、痴心不悔。”
康熙帝急忙表态:“并非所有男人皆是如此,朕有阿璃就够了。”
青璃雾蒙蒙的桃花眼流转,潋滟随波中带起层层娇媚和点点纯澈:“玄烨哥哥要永远记住,你有我陪伴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