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蕴捏紧信,眼中闪过几分晦暗。
回来这么几天,侯夫人整日在府中如同隐形人一般。
可她怎么能忘呢?
那当时落在她和徐盈身上的鞭痕,还有如今找不到的妹妹,都是拜她所赐。
如今侯夫人的日子不好过,但她得要她更不好过才是。
谢明蕴手中的信越捏越紧,容淮安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不对,眼中闪过几分心疼,轻巧地把她攥着的手展平。
“阿蕴。”
谢明蕴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如今还在侯府吗?”
“你想去见她?”
噫迷香,刺客,江南,桩桩件件的事她都给侯夫人记着,当然得见。
“见。”
“今晚吧。”
容淮安一边说着,下人从外面进来,递来了第二封信。
“这又是……”
“往东明传的。
她和亲前是东明将军府唯一的女儿,老将军对她很宠爱,不然她手中也不能有这么多东明的亲卫。”
所以这么多年她和东明将军府联系倒不少。
谢明蕴眼珠忽然一转。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什么?”
“她和将军府联系,只联系亲卫的事吗?”
“你以为呢。”
容淮安好笑地看着她。
“她还没这么大胆。”若是涉及朝政,现在送呈上去,就足够她抄家灭门了。
“那也无妨,她不是想着她这个亲爹能做她的后盾吗,那就把她的希望毁了就好了。”
谢明蕴攥紧手。
“她要送信,那就让她以为已经送出去了,先给她希望,再让她绝望。”
“你是想……”
“我猜咱们手中还缺少和她东明人直接联系的证据,那就借此营造证据。”
谢明蕴眼中闪过几分冷意。
她就要侯夫人也尝一尝,当时她暗无天日,从有希望到绝望的滋味。
“那四皇子府的信呢?”
“也送过去。”谢明蕴道。
“谢明哲如果脑子没坏,就不会答应的。”
但她要给侯夫人“希望。”
*
侯夫人的信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到了谢明哲手中。
谢明哲色讥诮地看完这封信,讽刺地道。
“如今求助无门,竟然能想到找本殿下。”
“那您可要帮她?”下人问道。
“帮?”
谢明哲色不虞。
下人顿时改口。
“那咱们可要和她联手把六公主……”
他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她如今都自身难保了,你以为她还能斗得过容淮安和谢明则吗?”
谢明哲冷笑。
“这件事看上去是父皇要给谢明蕴主持公道,实则是早就想着办法要收容家的权了,她这可是大罪,一旦定了,容家那老不死的也便宜不到哪去。”